宮苑處距離南苑的獵場不算遠,可牽馬慢慢地走過去,日頭卻已經接近正午。
獵場近處臨時搭了一些帳篷,我望了一眼,牽著馬直接走向了那個最大的帳篷。
黃色,永遠是帝王專屬的顏色,這份專屬使得它在一群層層疊疊的帳篷中尤其顯眼。
可就在我走近時,卻看到燕王先我一步進了帳篷,我只好站在門口安靜地等著。
春日的陽光雖不算炙熱,但長久佇立下,額頭上還是滲出了少許的汗珠,我抬起手,用衣袖隨意擦了一下。
抬眸時卻撞到,萬公公正從帳內,掀簾而出。
「姑娘,為何還在這里站著,皇上一早就吩咐了,說要是姑娘來了,直接進去就可,不必通報。」
這話倒讓我有些意外,但還是福了福身,道,「萬公公,剛才奴婢瞅見燕王剛進去,現在進去恐擾了皇上的正事,還是在這兒等一等吧,不急。」
他有些著急地一擺手,道,「皇上既然這麼吩咐了,你照做就是,萬一又讓日頭曬出個好歹來,豈不是讓老奴為難嘛。」
我禁不起他的再三推搡,只得遵著他的話,有些怔怔地走了進去。
剛入得帳內,澹台玄燁的聲音便徑直傳來,
「身為大周的王爺,王妃之位豈可空懸?那莊文謹,乃是皇後之妹,太尉之女,莫非皇弟認為她配不上你?如此,皇弟可指派其他女子,朕一並準了就是。」
澹台玄燁的語氣含了一絲戾氣,我沒想到,這絲戾氣竟然是對景王,他的親弟弟。
「恕微臣斷不能遵命!」燕王毅然說出這句話,下跪于地。
「玉兒雖已仙逝,但三年來臣無時無刻不掛念于心,日夜思念,試問,微臣心中如何還能容得下其他的女子?臣的心意,萬望皇上成全」,
燕王一番話說得情深意切,我不知道澹台玄燁是否會因此而動容,可我品到的卻是一份重重的苦澀,心,仿佛被狠狠地揉虐般,疼痛。
昨夜,他還那般熱烈地擁著我,唇上恐怕還殘留著我狠狠咬噬的傷口吧?轉瞬,卻可以如此深情款款,說什麼日夜思念,那,我豈不是成了一個莫大的嘲笑?
「皇弟的一番深情還真是出乎朕的意料,但不要忘了,你,是皇家之人,娶妻不僅是為了伉儷情深,更是為了給皇家開枝散葉,這亦是你該盡的職責。那些所謂的情與愛,你該知道,于皇族,是不可得的。」
澹台玄燁雖語意悠悠,口氣間卻帶著一份帝王的威嚴,君王之命不可違。
「皇上……」,燕王還想再說什麼。
澹台玄燁卻有些不耐煩地一擺手,不留任何余地命令道,
「好了,你先下去吧,回京後,朕會親自給你主婚。」
燕王無奈,只得躬身退下,轉身出帳時,經過我的身側,我不知道他的眼里是否看到了我,我只看到,他的神色並沒有絲毫的變化,就這樣,一臉漠然地走出帳外。
我雖然清楚,身為棋子,不論什麼時候,都不能與自己的主子有任何絲毫的交流,更何況是在澹台玄燁面前,可,心還是不由自主的收緊。
我咬緊銀牙,告訴自己,不過是彼時的一點點溫暖,為何竟如此念念不忘,不要忘了,你得的不過是他的一個嘲笑而已。
如此想著,心,終于鎮定了下來……
再次抬眸時,卻對上澹台玄燁一雙明媚如春光的眸子,他看著我,微微地笑著,這一刻,竟讓我感受到一種莫名的溫暖,甚至連方才的冰冷都一並地被拂去。
他伸出手,遞向我,以不容反抗的命令口吻道,
「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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