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在非花如雲的發絲里穿梭著,好快就綰出了一個髻,又打開梳妝盒,一支又一支的帶著流蘇的玉簪就往非花頭上戴,戴完了她滿意的,她又翻向更精致的盒子,把里面的金步搖也往非花發上招呼。
非花頂著一堆貨真價實的金銀玉飾,頭腦有些沉重,眼楮有些花,嘴角太抽了,她連忙蓋上那里面還有三只金步搖的盒子,笑的有些討好,「我說,就這樣就可以了,戴多了就突不出發簪本身的珍貴了。」
小丫鬟小手順了順那漂亮的流蘇,大眼里滿是疑惑,「可是,我覺得這些簪子都很好看呀,不戴上的話,太可惜了,這些首飾都要發霉了。」
非花為自己的脖頸,是絕對不會當首飾的奴隸的,堅決把首飾推向一邊,她只好搬出府里另外一個女主人,「公主可以戴呀,我戴不了那麼多。」
小丫鬟終于不再禍害非花,在非花松了一口氣的時候,她繼續暴出她美好的計劃,「那我每天幫小姐換著戴好了,這樣就不會浪費了。」
非花很想說,要是不浪費的話,就全部送人了,也不必折磨她,她平時頭飾都不超過兩件,現在已經超出氛圍了。
嚴重抵制小丫頭再拿出來的玉戒,與各種色彩的圍珠,她不要戴,不要戴這種多余的東西。
最後小丫鬟一臉哭相了,非花無奈了,戴吧戴吧,也沒事,所以手上就多了一個純碧的玉鐲子。
小丫頭滿意力,非花也解月兌了,鏡中的相貌她也沒多去看,她的面容,沒什麼讓她好奇的。
站起身,剛好久去的丫鬟進來了,端來了四菜一湯,飯菜的香味,刺激了她的味覺,她突然覺得,她餓的很。
坐在圓桌上,讓兩人擺好碗筷,她就開始慢慢的吃了,丫鬟站在一邊,很精神的介紹自己,「小姐,我叫雨兒,她叫梨兒,以後我們就是專門伺候小姐的貼身婢女了。」
都是好名字,也專是為了落雨院取的,大戶人家都是這樣,非花淺淺的笑著,「我很快就會離開的,你們不用太過拘束。不用太過顧忌我。」
非花的話,兩人听了都有些意外,住進落雨院苑的人,還有離開的道理?是不是非花錯記了什麼,小雨沉不住氣了,猶豫的問,「小姐,不當王妃麼。」
听到王妃兩個字,非花皺起眉,住進這屋中的女子,都要被問這種無聊的問題麼,李益未免也太可憐,照她來說,他也還沒長大,急著娶親,也太早了。
回想起他的話,他要早點娶親,是為了他那要雲游的娘親,她這一來,他的娘親,連淋個雨都暈倒了,真能雲游四海,浪跡天涯,是不是太幻想了。
為李益默哀,他的娘親為了自己的幸福,強給孩子媳婦,不是什麼好作法,家里就他一個兒子,他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非花唇角浮著惡作劇的笑,李益的呆木,要是真娶了,公主怕更不能雲游了,光是處理她的寶貝兒子的生活,就夠也頭疼的了。
撇眼見小雨還眨著眼楮,等待她的回復,她眸中的亮光隱去,嚇到小姑娘就不好了,吃著可口的飯菜,慢慢的入了身體,她才緩和的答了,「當王妃有什麼好處?」
小雨一听興奮了,繞著淡定的非花轉圈,彎著手指,一一細數過來,對當王妃的好處,都熟計于心,出口成章了,「當王妃,好處是大大的,有最漂亮的閣樓住,又最可愛的丫鬟伺候,比如說奴婢和梨姐姐,還有用不完的華美衣飾,吃不盡的山珍海味,享受不斷的榮華富貴,睡不盡的金山銀山。」
非花眼皮跳動,問小雨問題的她,更加的腦殘,以她的口才,不說上幾天幾夜,都不過癮,為了她的耳根清靜,她投降了,連連點頭,︰「我知道了,我會好好考慮的,小雨你口不口渴,要不要坐下來喝杯茶潤潤嗓子。」
在小梨責備的目光洗禮下,小雨很粗線條的坐下了,自動的倒了一杯香茶,很親熱打算再**非花的思維。「小姐,不當王妃太虧了。」
小梨幾次想打掉她那張無禮的嘴,見非花沒生氣,她也不想代主懲戒,一張小臉憋的通紅,直把火氣漲到最高點。
非花看的後背生寒,小梨外露的怒氣,告訴她,她的修行不低,至少比小雨強到不止一倍,這駙馬府果真是高手如雲。
兩個高手伺候的感覺,特別的奇妙,為了她的安全著想,她還是遠離好了,她們身上沒有惡意,並不代表,她們就是站在她這一邊。
現實的說,她們站的邊,是叫王妃的人,而她,是不可能成為王妃,成為下任心月教聖女的。
非花歷險幾年下來,對人已有抗拒,生疏成了她習慣做的考量,面前的兩人,她沒有抵觸,也沒有要深交的意思,只是,小雨她們真的很有趣。
吃完膳食,還是小梨來收拾,而小雨還在撐著腦袋,仔細瞧著眩目的非花,看的非花模了模她的臉,「我臉上有東西麼?」
良久小雨才感嘆的搖搖頭,少有的老氣橫秋,「小姐,要是我有您一半美貌,王爺就成我的人了。」
正在喝茶的非花噗的一口,噴了出來,露在干淨的桌面上,她嗆到了,咳了幾聲,她好不容易緩過氣來,瞪著小雨那張圓圓的臉,由衷的贊美,「小說,其實嘛,咳咳,你還是有機會的,你看你長的那麼圓潤,整天喜氣洋洋的,公主看多了,人都舒暢了,她一舒暢了,說不這就把李益許給你了。」
非花純粹的開始把李益給推銷了,她看著小雨真的很不錯,仔細看兩人都長著女圭女圭臉,走在一起,就和雙胞胎一樣,要有多親就有多親。
等等,非花眸子呆滯了,這小雨長的太像某人,他們說是夫妻相,更像兄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覺得她受騙了,或是,小雨還蒙在鼓里,她小心翼翼的問,「小雨,你從小就住在府里?」
只是猜測,但願也停留在猜測範圍,非花可不想,為光一閃成真相。
小雨偏著頭,小臉黯淡了,一下子就萎了,沒點精神,小臉垮的讓人憐惜,「對呀,我娘親是府里的婢女,我一出生,也成了府里的婢女。」
不過,她的萎狀還沒停留多久,她又振作了,揚了揚她的粉拳,向著上面揮了揮,她說的斗昂揚,「小姐,我不會永遠是婢女的,我一定要嫁給王候公子,成為高高在上的少女乃女乃,帶我娘親過好日子。」
這話要是從別人口中說出,未免就顯得功利野心了,從她天真活潑的氣質中,說出來的效果很不一樣,那是孝意也是上進心,為了美好的生活,為了給親人更好的生活,她的夢想,不該受到人的唾棄。
還有她隱隱透出的強大氣息,讓非花改觀,她就算不嫁個好男人,她也一樣叱 風雲,因為她的修為,在她看來,和她的修為沒差多少。
非花一驚,這迷糊的小雨,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武學神童,看她的年紀,比她還要小上幾歲,小小的她,怎麼習得絕世武功的,下意識的她問出來了,「你的武功是誰教的?」
小雨的壯志,再次歇菜了,小小肩膀垂了下來,頭趴在桌沿是垂死狀態,「小時候駙馬見王爺貪玩,奴婢正好撞見,駙馬就叫奴婢一起去學了,一面拿奴婢的優秀刺激無所事事的王爺,王爺被激將成功,一練下來,把奴婢打的落花流水,奴婢受了好多苦,為了不被王爺欺負,奴婢日也練夜也練,勉強活到現在,小姐,你要為我做主,王爺就是個惡魔,連小雨那麼可愛的人都欺負。」
非人有非人的教法,激將法對年少好勝的人來說,真的特別有用,難怪李益武學那麼好,而她,真的只是湊巧撞見,然後才抓她來練武的麼。
駙馬的說法,太過牽強了,搖了搖頭,拋去不該有的想法,她管的太寬,也想的太偏了,一邊模模小雨柔順的青絲,「姐幫你教訓他,讓他向你磕頭認罪。」
不管怎麼說,欺負女孩子,都不是好男生,非花身為女性,嚴重打擊侵犯女權的某人。
小雨熱情澎湃了,熱血沸騰了,恨不得現在就讓李益過來,跪下給她磕頭認錯,她要騎著他,繞過近半個南海的後院,叫他敢欺負她。
兩個惡劣女,心中升起的惡劣想法,讓正在沐浴的某人,機靈靈的打了幾個寒顫,額頭直盜汗,連忙從熱水中起來,「奇怪,水也不冷呀,我怎麼就發寒呢,難道水里有怪物。」
一想,他更寒,連忙飛略進溫暖的被窩,把頭蓋過臉,身子在被下顫抖,不住的囔囔,「不切來找我,我沒做壞事。」
輕輕的腳步聲,在寂靜中特別的清晰,隨著那越來越靠近的規律步子聲,還有那他能感覺到的黑影,他更是害怕,一滾滾進最里側,「啊,你不要過來,我是男子,我肉硬葛牙,您饒了我吧。」
黑影詭異的笑了,陰森森的響著聲音,「李益,你奪人眷妻,我送你下地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