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孽妃 無處風波

作者 ︰ 韓羽語

暗衛應了聲消失了,非花撐著桌面,望著窗外斜射起來的陽光,暗嘆一聲,現在取甘露難上加難,要取高山上的聖水,更是棘手。可是,只有這兩樣,才難維持昏睡人的營養,三天下來,他才不會成為一個干枯的廢人。

現在她很肯定,房中還有人,這種暗中監視的感覺,很不好,她皺了眉,對著窗外淡然問著,「跟我來的那個男子去哪里了?」

暗中如她預料的冷聲回答,「皇妃,他在隔壁睡下了,現在還沒有醒。」

非花站起,走向門外,腳步還有些虛浮,走的卻是直身前進,沒有停留,臨出門時,她還是回了頭,輕輕吩咐一問,「好好照顧你家主子。」

背後傳來是的回答,她回頭,打開門,走了出去,門在她身後,緩緩的關閉,她沒再回頭,轉向了隔壁,推開那緊閉的門,入眼讓她無奈。

李益正坐在地上,頭倚著堅硬的桌角,睡的懸乎,還打著小小的呼嚕,偶爾小嘴還咋吧幾下,像是做了什麼美夢。

她的到來,他還是沒醒,只是翻了個身,這一翻就要頭著地,非花一軟聲,接下了他的腦袋,讓他倒在她懷里,坐在地上,很冰涼,難以想像,他醒的那麼安穩,手撫向他的額頭,很燙,他不是醒著了,他是半睡半昏,她現在沒力氣把他弄上床,只的拍著他的臉,「李益,快醒醒。」

李益在她懷里噌了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再次睡了過去,一點醒來的意思都沒有,非花搖搖頭,手撫上他的鼻子,「再不醒來,你就不能呼吸了。」

李益呼吸困難,終于幽幽轉醒,惺忪的眼里全是委屈,還泛著淚光,「姐,我要睡覺。」

非花笑了笑,移開了手,拍拍他潮紅的臉,「想睡覺就躺回床上去,蓋著被子睡,什麼時候喜歡靠著桌角睡了,起來,快點。」

晃晃暈呼呼的腦袋,李益在非花懷里同去噌了噌,「姐好軟好香,我不要回床上去睡。」

要不是看在他病了的份上,非花絕對會賞他幾個耳光,面色一寒,她捏住了他脆弱的耳朵,「快點起來,再不起來,我把你耳朵揪下來。

李益呼著痛,才慢慢爬起,晃著身子爬到床上去睡了,非花替他蓋好被子,李益嘟著嘴,「姐,我餓了。」

非花點頭,「我去叫人送吃的上來,你給我乖乖躺好。」拖著虛弱的身體,她又出了門,走下樓,因為在正午,廳堂座無虛席,很熱鬧,小二也忙的腳不沾地。

非花緩緩而下,多數的目光都投在她的身上,讓她皺了眉,站在階前,看著走過來的小二,清冷的吩咐,「麻煩你端些吃食到丁字房。」

小二迭聲應答,小眼楮還在非花嬌美的身段間,流連了一回,就跑去準備了。非花再次上樓,關上門,阻絕所有好奇的眼神。

床上的李益再次昏昏沉沉的睡去,她倒了杯桌上的茶水,隔了夜沒換,早已涼透,里面的茶葉,讓水浸的沉黃,入口苦澀,非花喝了一杯,就不再喝,涼茶最苦,她不喜歡,涼進心的感覺,她更是排斥。

外面傳來小二的敲門聲,她輕聲讓他進來,撇眼過去,發現端來飯菜的不是原先的店小二,卻是一個身穿華服,珠玉半身,眼神婬邪的公子哥兒,帶著垂涎的笑容,他坐在非花對面,「小美人,我們一起用膳吧,這幾個菜都是客棧的招聘菜,各樣都很贊,保準你吃了還想再吃。」

又是紈褲子弟,非花對這些人多有反感,強搶民女,無惡不作,要是平時,她絕不會輕易饒過,可現在,她身體還沒有復原,沒心情懲罰一個找死的人。

手抓了桌上的小杯子,她暗運內力,一個堅硬的瓷杯,就化成了粉、末,非花揚著清渺的無辜笑容,手一攤,灰飛煙滅,「是嗎?那我們現在就一起吃吧。」

男子嚇的面無人色,身體直哆嗦,霍然站起,差點絆倒凳子,看著非花像是看到地獄勾魂使者,美女很重要,他的小命更重要,連忙搖手,「小姐,您自己吃吧,在下還有事,就先失陪了。」

拱手說完,他連滾帶爬的出去了,還很不小心有撞到了門檻,跌了個腦投地,爬起,他又飛快的離開了,他敢肯定,這是他今生跑的最快的一次。

撐起桌面,非花一步步走向門邊,砰的把門關上,身體倚著門軟滑了下去,嘴角流出了血。強運內力的她,再次內傷。

臉色慘白,她苦笑一聲,用袖子抹去那腥甜的血跡,抓著門角站起,一步一走重走回桌邊,撫著緩緩坐下,桌上盤中的飯菜,縷縷清香撲鼻,色澤鮮明,如他所說,是招牌菜,上面有兩雙筷子,還有一壺酒。非花打開酒瓶蓋,酒香還有讓身體熾熱的媚香,同時鑽入她的鼻身體。她皺了眉,把酒放到一邊。

好不容易有喝的東西,卻是被下了料,非花特別煩躁,揚聲叫醒李益,她沒力氣過去,搖醒他。

興許是聞到了飯菜的香味,非花只喊了一聲,李益就醒來,爬下了床,見到桌上的四菜一湯,就撲了過來,抓了塊肉就放進了嘴里,一口吞下,「嗚,好吃。」

非花用筷子擋住李益油膩的手,低斥,「用筷子,誰教你拿手抓東西吃的。滿手的油。」

李益訕訕的拿了非花手上筷子,端了那碗米飯,拔了口飯,才緩不過氣來,「姐,我太餓了,見到那麼好吃的五花肉,當然要先吃了。」

非花也用了些,大部分都被李益消滅了,吃完最後一口飯,李益滿足的模著肚子,一下子精神好了許多,身體也暖了,才望著非花,「姐,你傷好了,那麼快,那個人真的很神,姐你認識他麼?」

非花放下筷子,沉思著該怎麼回答,要是以往,她會回答不認識,現在回答,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良久,她點頭,「見過幾面。」

李益听了疑惑,見了幾面就能給非花續命丹,真不是一般的好心,也沒多想,他站起身,「那我去謝謝他。」

非花搖頭,「不要去,他三天後才能醒來,你去道謝他也听不到,你也得風寒了,現在回去床上躺著,別嚴重了,我還要照顧你。」

李益嘟囔兩聲,還是回去睡了,身體虛弱,他也感覺到了,臨睡沉前,他腦子還在轉著非花的話,要睡三天,真不是一般的好心。

耽誤三天,可等不等,可坐在桌前的非花,望著床上睡著的李益,眼中浮過掙扎,他的經脈也不能拖,三天的時間,他的身體也可能會惡化,她沒听過這種病癥,更加凶險,那麼一個是救她的人,一個是她想救的人,她該做什麼樣的選擇?

兩個人的臉,在她腦中打著轉,她的心亂了,腦中又再閃過那副地圖,她看了之後,就毀掉了,路線她早已熟記于心,心月教幾乎設在天旦國邊緣,到達那里快馬加鞭也要兩個月,兩個月太久了,以李益的散漫性格,半年都到不了,半年後。瞳孔一縮,半年的時間太長,他等不起。

惱怒于什麼聖女,把孩子送到千里之外的地方,她就那麼篤定她的孩子能逢凶化吉,平安無事?

她的神智,被病體殘噬了,趴在桌上,昏迷過去,近在咫尺的兩間上房,三人都命在旦夕,一個意外,很可能就魂歸異處。

天色漸暗,又是夜降,房里沒有人點燈,伸手不見五指,李益幽幽轉醒,吃飽了肚子,他又蓋著被子睡了半天,現在他已經全好了,至少表面上好了。

翻身下床,他明眸尋找著非花的身影,落在桌上睡著的人兒身上,他移步過去,傾身仔細看非花,氣息微弱,皺了眉,輕輕的把她抱起,放在床上,蓋好被子,「怎麼又昏倒了,不是病好了。」

桌上的托盤還沒有撤走,李益肚子又餓了,拿起盤子就出了門,到房外時,見到隔壁緊閉的房門,猶豫幾下,還是敲了門,見沒人應他,他自己開了門,吱呀一聲,他感覺到了殺氣一現,瞬間又隱沒,晃了晃腦袋,他歪著頭再感受一下,什麼都沒有,一定是錯覺。

房子除了精致的擺設之外,沒什麼東西,他投向那張落了紗帳的寢床,隔著紗帳,他在黑暗中還是看清了,氣息全無。

他一驚,非花只說三天後會醒,可一個死人怎麼醒來,走近紗燈前,掀了罩蓋,拿起一旁的火折子,他點亮了燭火。讓室內更亮些。

掀起紗帳,他更是肯定,床上的人,毫無生機。他不是有續命丹,現在這樣,算是怎麼回事。

李益想不明白,正要模模他的臉,看看有沒有溫度,卻听的冷冷的聲音,「主子需要休息,請你離開。」

李益嚇了一跳,原來這房中還有人,連忙縮了手,「你主子怎麼了,要不要緊?」

黑衣人站在原地,清冷的目光,一片寂靜,面無表情,「主子沒事,公子還是離開吧。」

李益模模算子,還是起身,「那你好好照顧他。」,拿起放在桌上的托盤就走了出去。

那黑衣人的壓迫感,他喘過不氣,還是逃的好,出了房門,長吁了口氣,客棧現在已經開始歇業了,沒有多少人,李益看到一個賊眉賊眼的小二,正往上瞧著非花房的方向,他也跟著他瞧,什麼都沒看見,嘀咕,「小二哥,你瞧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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