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哲真的是憤怒了,幾個小時之前,他的愛情就被他親手扼殺了,而他之所以會失去心上人,很大程度上都是源于這間夜總會,還有那個該死的段哥!他越想越氣,手上的力道不自覺地大了起來。
「發生什麼事了……」听到動靜,從飛鳥的里間走出來了一伙人,也就是所謂的「保安們」,他們當中的部分人高哲認識,還有部分不認識。但是,高哲並沒有將他們放在眼里,依然很專注于自己的「事業」——砸店!
「趕快住手!」這群人紛紛上前阻止高哲,企圖扮演好忠于職守的「保安」形象,但是,這一次,高哲可是有備而來,下手既快又狠,他把自己所有的不滿全都發泄到了這群人身上。
打斗聲中,慘叫聲不絕于耳。
直到將所有的打手全都撂倒在地,高哲才稍微平靜下來,他用目光掃視了一下四周,看著服務生們畏畏縮縮地打電話求援,冷笑著,「告訴段哥,砸他場子的是我高哲!要報仇盡管來找我好了!」
撂下了狠話,高哲整了整領口,出了飛鳥的大門。冷風吹來,他覺得痛快極了。
回到住的地方,天已經微微黑了。才進門,範仁就派了個兄弟來找他,說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他商量。高哲追問到底是什麼事,這個兄弟吞吞吐吐,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高哲略一猶豫,穿上外套就和他走了。
或許是因為自己下午的舉動有些莽撞,高哲隱隱覺得有些不安,但是卻沒有後悔。來到範家的廢品收購站,範老頭早就準備了一桌好菜,範仁等幾個人坐在那里,似乎專門在等他。
「哲哥,你來了!」看見他,範仁率先開口,迎上前來。
「有什麼事?」高哲略一點頭,沖著範仁懶懶地答道,很有些不耐煩的味道。
「是這樣的,」範仁讓著高哲坐下,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說,「從‘那邊’來了幾個兄弟,想和你談談‘寶貝’的事!」他招呼著眾人落座,「來,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就是哲哥,與張哥一塊做買賣的人!」他當著高哲的面夸他,「你們不知道,哲哥的身手可厲害了……」
「行了!別整那麼多沒用的!」高哲一擺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我是高哲,都是自家兄弟,不用客氣,大家隨意!」或許是因為今天受到的打擊太大,不知怎的,他的心里竟然異常的煩躁,面對他感興趣的話題,他也打不起精神來。
「呵呵,哲哥真是爽快人,來喝酒,喝酒!」幾個人忙著給高哲敬酒。高哲倒是也不客氣,來者不拒。
「哲哥,你把‘寶貝’藏哪兒了?那麼嚴實!別說是我們,就是條子們也找不著啊!」就過三巡,那幾個人突然將話題引了出來。
「寶貝?」高哲故意裝傻,指著範仁,「不是範仁藏著呢嗎?」
那幾個人的目光全轉向範仁,「哲哥,冤枉啊!以前到手的那些寶貝在我手里不假,可是,這一回,你和張哥聯手弄到的這個‘大寶貝’,你們可沒交給我!」範仁急于洗清自己監守自盜的嫌疑,高哲將他的話暗暗記在心里。
「噢,是嗎?看來我是喝多了!對了,你把張哥放在你這兒的那些寶貝讓我看看,我有點不放心你小子!」高哲用筷子指著範仁,「你把東西藏哪兒了?別給弄丟了,我們還不知道!」
「哲哥,這黑燈瞎火的,東西我就不拿出來了吧!」範仁賠笑著,還拍著胸脯,「那寶貝在我手里,你放一百二十個心,絕對丟不了!咱們就不用看了吧,等到龍老大來了,我們直接交貨就好了!」
「是啊,哲哥!」那幾個人附和著,「我們和你們打過那麼多交道了,都是範仁這小子從中搭的橋,還沒出過什麼事!」他們倒是對範仁挺好的。
看著他們口徑一致,說的話也于情于理,高哲也不好堅持,「行啊!姑且相信你小子一回!」
「謝謝哲哥!」範仁很高興,點頭哈腰的!「來,大家再干一杯!」
「對了,龍老大什麼時候來取貨?」高哲突然想起來,看見所有的人都詫異地看著他,臉色也略微地變了,正端著的酒杯也放下了,高哲意識到說錯話了,這句話似乎與他的身份不符,他干咳一聲,似乎沒覺察到什麼不妥,對眾人的反應全不在意,隨口問著眾人,「還是按老規矩嗎?」
听到他後邊這句話,幾個人的表情才慢慢緩和,「當然了,還是按老規矩來!」
看他們沒有什麼懷疑,高哲的心里才安穩了一些,差點就讓自己搞砸了,若是這時候說漏了,不都前功盡棄了嗎?雖然他很想知道老規矩是什麼,但是他卻不敢開口,因為只要他的話一出口,就會被認定自己是假的了。
「哲哥,什麼時候你把手里的寶貝交給我啊?龍老大都快來取貨了,東西還在你手里,這有點不合規矩啊?這讓兄弟們難做啊!」範仁露出為難狀,「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嗎?」
「不合規矩?」高哲表面冷笑著,心里卻在想著對策,這些人一再讓自己交出東西,可是,那究竟是什麼樣的東西啊?張大的手里到底藏著什麼東西?或者,只有張大自己心里最清楚吧,不過,他得讓東方宇好好審問一下才行。「有什麼不合規矩的?」他瞪著眼楮,看著這幾個人,「段哥厲害吧?那又怎麼樣?我今天下午還是把飛鳥給砸了……」他故意不看那幾個人,但是他可以輕易感覺出那幾個人的臉色都變了。
「哲哥……」幾個人不知道說什麼,只是驚訝地看著高哲,範仁的聲音竟然有些發抖。要知道,消息還沒傳到這兒,怪不得他,在段哥手下混得有頭有臉的人物名單里,他的名字根本就排不上號。此時,乍听高哲這麼說,他當然害怕了,要是讓段哥知道,他現在正招待砸他飛鳥夜總會的人喝酒,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怎麼了?你們害怕了?」高哲笑了,肆無忌憚。他此時有著自己的想法,不管怎麼說,範仁等人似乎跟段哥有些關系,即便自己不說,今天的事他們早晚都會知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自己要將這件事的主動權牢牢地抓在自己的手里,即便不行,嚇唬嚇唬他們也行。
「哲哥,我……你……」範仁竟然有些結巴了,他被這件事給弄懵了。要知道,他可是在段哥的手下混啊,不管怎麼說,他可沒那個膽子與段哥對抗啊。
「範仁,怎麼?後悔了吧?」高哲看著他,慢慢地說話,頗有些拉人下水、幸災樂禍的意味,「晚了!如果段哥怪罪下來,你和我混在一起,反正你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這……」
「現在你還說什麼規矩不規矩的嗎?」他反問範仁,臉上的表情讓人難以捉模。
「唉,哲哥,你這不是害我嗎?」範仁急了,卻又拿高哲沒辦法,他抱著頭,蹲在了地上,嘴里哀嚎著。
「我怎麼害你了?」高哲依然憤憤不平,「我告訴你,我對他做的,比他對我做的,不知仁慈了多少倍!你不信可以在道上打听打听,他姓段的害我害的還不夠嗎?至于你,只能說你是不夠幸運,踫上了我!我從來就是一個不按規矩辦事的人呢!」
大家早就沒有心思吃飯,都紛紛離了座,只有高哲一個人仍坐在桌邊喝酒。
「不過,你們放心!」看見眾人的目光飄忽不定,躲躲閃閃,高哲大體能揣測出對方幾個人的心思,他略微一笑,「如果段哥夠聰明的話,他不會來找我的,而且,飛鳥夜總會被我砸場子的事他也是不會往外說的,因為那有損于他做老大的威嚴,況且,他不知道誰才是我的幕後老板,不敢輕易來動我!」高哲沖著他們幾個,「不過,如果你們要是覺得活得不耐煩了,可以把這件事說出去,到時候,段哥來個什麼‘封口’之類的行為,似乎也是合情合理的!」他故意嚇唬這幾個人,听他說話的口氣,倒也無法令人懷疑。
「我們明白!」除了範仁,其他幾人都吭了聲。他們定了定神色,「反正,這是你們內部之間的事,和我們沒什麼關系,只要不妨礙我們的生意,一切都好說。」
「可……」範仁還想說什麼,他們當中的一人卻阻止了他。
「我想我們的龍老大對你們的家務事不感興趣,你們的事最好你們自己解決,當然,我不希望你把我們也牽扯進去,段哥的手段我們也有所耳聞,我們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放心!」高哲笑了,「那是我和段哥的私人恩怨,牽扯不到你們的!來,干杯!」他起身一把拉過仍惴惴不安的範仁,扯著他的衣領,硬生生地把一杯酒強迫性地給範仁灌了下去。要知道,他最看不起這種欺下媚上的人,才說了幾句就嚇成這副德行,真是個軟骨頭。
眾人都呆呆地看著他,不知怎的,看到範仁那副狼狽相,高哲竟然也感到暢快。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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