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高哲攔下小龍蝦,走到蘇俊浩身邊,俯子,「你剛才說什麼?」他輕聲問著,那凝重的神態倒讓蘇俊浩忐忑起來,不知道他的「救命稻草」是否奏效。
「我說如果你們把我交給警察,我就把你們販毒的事情告訴警察你們不讓我活,我也不讓你們好過」看高哲逼得緊,蘇俊浩橫下心來,瞪著高哲。事到如今,他也豁出去了,沒有什麼不能說的。
「販毒?我們?」高哲覺得有些好笑,看了看小龍蝦,小龍蝦也搖搖頭,一副「這人無可救藥」的表情。高哲伸手輕輕拍了拍蘇俊浩的臉,微微一笑,「喂,小子,你也太會扯了吧?販毒可是大事,你可不能亂說呦!我們沒做過所以不怕你說,要是換做真正的毒販,絕對會殺了你滅口」高哲以為蘇俊浩只是情急之下的胡言亂語罷了,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反而以江湖「老油條」的姿態對他說教。「年輕人,在社會上混,話是不能亂說的!切記!」
「我才沒有亂說,你們就是在販毒」被高哲指責說謊的蘇俊浩漲紅了臉,氣急敗壞地吼著,「你別以為我不知道,猴頭讓我送的貨根本就不是珍珠粉,是白f是毒品!」他激動起來,眼淚不由自主地滾落,使勁用手一抹。然而,短暫的幾秒鐘過後,他就看見高哲的臉色沉了下來。「你」冷不防高哲的手突然扣住他的喉嚨,蘇俊浩的聲音開始抖了起來。「你你要干什麼?」
「猴頭讓你送貨?什麼時候的事兒?」看著蘇俊浩並不像是在說謊,高哲的心里「咯 」一聲。難道猴頭確實背著他們販毒了?聯想到之前陳飛、楊建他們對他的旁敲側擊,似乎都在暗示他高哲就是毒販子。此時,听聞蘇俊浩說猴頭讓他送過毒品,他突然覺得事情變得復雜了,看來,猴頭的身上仍然有著很多待發掘的秘密。可猴頭已然失蹤,並且凶多吉少,眼下能用的線索也只有這個蘇俊浩了,所以,他一定要逼迫這個蘇俊浩開口,得到有用的信息。
「快點說」發覺高哲變了臉色,蘇俊浩似乎被嚇到了,他知道事關重大,說什麼也不肯再開口,眼神開始躲躲閃閃。小龍蝦看高哲著急了,開口斥責起蘇俊浩來,「臭小子,哲哥問你話呢,快點說,不說老子先廢了你!」他從衣兜里掏出一把匕首,在蘇俊浩的眼前一晃,鋒利的匕身立時映出蘇俊浩蒼白的臉。
氣氛正緊張,門外卻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哲哥,龍哥,有幾個條子來我們海獅,點名要見哲哥您!」高哲听出是外圍弟兄的聲音,望了小龍蝦一眼,觸及他那些許驚慌的眼神,高哲強自鎮定,沖著門外喊道,「讓他們稍等,我馬上就出去!」
「條子怎麼會來?」待門外腳步聲走遠,小龍蝦走到高哲身邊,有些不安。
「是啊,不知道他們是為了哪件事而來!」高哲看了一眼臉色復雜的蘇俊浩,很隱晦話。最近發生的事太多,哪一樣驚動了警察,對他們來說都是麻煩事!「小龍蝦,你叫弟兄們看好他,我去會會那些警察!」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與其躲躲藏藏,不如全力一搏。他深吸了口氣,轉身就要出門,走了兩步,卻發現蘇俊浩不知何時,竟然抓住了他的褲角。他一回頭,就看見蘇俊浩的眼里滿是乞求,「別把我交給警察,求你」看著蘇俊浩的身體竟然抖得厲害,臉上隱隱寫著絕望,高哲的心一軟,「放心吧,我不會把你交給警察的!」
顯然,海獅娛樂城的眾人都多慮了,這次來的警察都不是熟識的面孔。高哲出現後,他們對高哲的問詢也是例行公事的模樣。「高老板,有人舉報說昨晚你們海獅娛樂城遇到了攜炸彈前來的詐騙犯,是否有此事呢?」為首的警察開口,旁邊的一個年輕警察拿著紙筆,有板有眼地準備記錄。
「詐騙犯?」高哲故作驚訝,問身邊的服務生,「有這回事麼?」
「沒有!」服務生搖搖頭,肯定,「我們昨晚客人很多,雖然有幾個客人醉了,踫碎了幾個杯子,可並沒有遇到什麼詐騙犯!」小龍蝦早就對海獅娛樂城的全員做好了「教育培訓」工作,這些服務生自然知道應該怎麼回答警方問話。
「你確定麼?」高哲眯起眼楮,沖著服務生吼著。
「我確定!真是沒遇到什麼詐騙犯!」服務生保證似的點頭,看著幾個警察那虎視耽耽的眼神,忙沖著他們說,「你們要是不信,可以多叫幾個人來問問,真沒有什麼詐騙犯」
「行了,你去忙吧!」高哲一揮手,打發掉服務生,看向這幾個警察,雖然這警察不算熟悉,但是,看了他們出示的證件,應該也是市局刑警隊王新雨的手下。「警官,我的人說沒有遇到詐騙犯,讓你們白跑一趟,真是過意不去!」他不動聲色,虛偽地客套著。
「哦,沒有的話當然!」為首的警察臉色不變,來之前他就听王新雨說了,海獅娛樂城里人員復雜、高深莫測,高哲更是思維敏捷、不好對付,他來這一趟關鍵就是敲山震虎,表明海獅娛樂城里發生的事情警方並不是完全不知道。他背著手,環視了下四周,「高老板,你這海獅娛樂城怎麼突然休業了呢?」反常的地方往往是最可疑之處,這警察心里明白。
「嗨,別提了!」高哲毫不掩飾他的悲傷,「警官們,你們也知道,我海獅娛樂城最近厄運不斷,先是我比較要好的兄弟小馬哥被人害死了,凶手至今還沒抓到,可還沒過幾天,我另外兩個兄弟又突然失蹤了,這我都報警了,你們也都知道的吧!」他頓了頓,看著那警察的目光正疑惑地盯著那牆邊放著的幾塊玻璃,忙開口,「這不麼,昨天,有個算命的瞎子給算了算,說是海獅娛樂城的風水有問題,建議我重新裝修下再開張。你看,我們這局部都開始改建了」他指著來回搬運木料的手下們,撒著謊。其實,那些木料及牆邊的玻璃是用來修補被殺手弄得面目全非的房間的。原本他正愁沒法解釋通呢,誰知道關鍵時刻靈光一現,竟讓他這麼胡謅了過去。
「哦,高老板還挺迷信!」那警察四下看了看,也看不出什麼破綻,「那好,既然海獅娛樂城沒遇到詐騙犯,那也沒我們警察什麼事了,就此告辭吧!」然後,他帶著幾個警察,在高哲的目送下離開了海獅娛樂城。
「這是什麼意思?」來得快走得也快,高哲有點納悶,這些警察什麼時候那麼好打發了?他當然不會天真地以為那警察是相信了他的話才離開的,就他那幾句話,雖然沒有什麼漏洞,卻也不足以消除警方的疑惑。那個王新雨,到底在搞些什麼?他悶悶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