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界神話之墮落天使 第七卷 男兒有淚 第三十二章 高門逆子 2

作者 ︰ L蘭馨子

陳飛坐在醫院綜合樓門外的座椅上,眼眶紅腫,神情憔悴。得知高天明的死訊,趕來醫院,正好看到楊建等人拖著不省人事的高哲去輸液,看干媽方星柔情緒激動,數次昏厥,他顧不得多想,便跟高沖一同照顧起哭得死去活來的方星柔來,折騰了許久,醫生打了鎮靜劑,方星柔才昏昏沉沉地睡去。而他,又幫著高沖料理起高天明的後事來,跑前跑後,剛剛,高沖也累暈了,他強迫高沖躺到床上休息後才出來透口氣,順便來醫院拿些病例資料。高家,算是徹底毀了!刺鼻的消毒水味令陳飛敏感起來,他不記得自己哭過多少場了,他本不是愛哭的人,只是方星柔和高沖一直在他身邊哭啊哭的,讓他也禁不住流下眼淚來。歇息了片刻,陳飛掏出手機來,看到里面有很多未接電話,有祝岩的,王新雨的,東方茗兒的,還有江馨雅的——昨天消息傳來的時候,他本在天詩幼兒園和江馨雅等人一起商量如何幫助小虎尋找合適骨髓配型的事,一听說高家出事了,他只跟江馨雅打個招呼就跑來了,這麼久沒聯絡,想必江馨雅著急了。想了想,他先給馨雅回了電話,將高天明車禍身亡的消息告訴了她,並跟她說自己這幾天沒辦法去看小虎了,讓她照顧好小虎。電話才掛斷,東方茗兒就打進來,問起方星柔和高沖的情況,問有沒有她能幫忙的地方。陳飛不知道高沖和東方茗兒之間發生了什麼,昨天,東方茗兒本是想要留下照顧方星柔的,可高沖卻莫名地朝東方茗兒發起了脾氣,硬是將她趕走了。早上,東方茗兒趕過來又被高沖給罵了回去。嘆了口氣,陳飛讓東方茗兒安心,說是有自己在不會有什麼問題的。東方茗兒在電話里不住地罵高沖,不過,掛斷電話之前,她還是忍不住告訴陳飛,高哲已經被無罪釋放,離開了市局。

無罪釋放?陳飛咀嚼著這個字眼,眼底卻是一片深沉。他已經听緝毒隊的人說了高天明出事時的情形,也知道發生車禍時高哲正在不遠處「接頭」,他可以想象,當兩個場景定格在一個畫面里,那便成了怎樣的悲哀啊!高哲啊高哲,你究竟想要怎樣呢?難道你爸爸的血還不能讓你醒悟麼?我不想你有罪,不想讓你失去自由,但你應該明白自己錯了,要及時回頭,不能再繼續錯下去了!倚著椅背,陳飛覺得格外疲憊,使勁揉著太陽穴。

救護車尖銳的聲響打斷了陳飛的思緒,就在抬頭間,救護車正好停在他身前,「高哲?」看到醫護人員利落地將救護車上的擔架抬下來,而被轉移到擔架車上的那個雙目緊閉,臉白如紙的人正是高哲時,他的臉色霎時變了,整個身體像觸電一樣彈起,「高哲——高哲,你怎麼了?」即便心中對高哲有著深深的埋怨,可陳飛還是快步追了上去,拉著高哲的胳膊,晃著,直到醫生們不耐煩地訓斥著讓他放手,帶高哲進去急救。放開高哲,陳飛呆愣了半晌,才發現送高哲來醫院的兩人一直戒備地望著自己,並不住地竊竊私語。他忙表明自己的身份,說自己是高哲的好朋友,是個警察——對方兩人顯然沒有料到在醫院會踫到高哲的熟人,而且還是名警察,一時間有些詫異,兩人對望了一下,便沒再多說什麼,只是安靜地等著高哲醒來。

正當陳飛對那兩人的態度充滿疑惑的時候,「高哲怎麼樣了?」一個女人突然出現在急救室外面,那利落的身形與不容拒絕的口吻令陳飛渾身一震,他瞪大了充滿血絲的雙眼,看過去——梅捷,果然是你!看著送高哲來醫院的那兩人畢恭畢敬地回答著梅捷的問題,而梅捷冷冽的目光只是掃了眼自己,並沒有任何表示,他不由得怒火上涌。梅捷,你不覺得,你欠我一個解釋麼?我們倆的恩怨過往暫且不提,可之前在你車禍時我救了你的命,你卻在我被陳南軍抓走的時候並未施以援手,還在重傷未愈的情況下一走了之——听著那兩人跟梅捷匯報著高哲的情況,陳飛寒著臉走近梅捷,客套的寒暄里帶著濃重地敵意,「梅老大,好久不見——」作為跟梅捷打過幾次交道並且連其底細都沒模清的他,偶然間踫到梅捷,說什麼也不能再讓她逃掉了!下意識的,陳飛的手模向自己腰間,沒有槍,手銬卻是有的。無論如何,他都要抓住梅捷。

梅捷早就看到杵在那里的陳飛,此時,看著他靠近自己,眯起眼楮,冷笑著,「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陳警官——」黑亮的眸子將陳飛手里的小動作都看得清清楚楚,「怎麼?你想抓我?」她退後一步,笑意盈盈地開口,臉上滿是戲謔的神情。「你以為,憑你這個小警察,能抓得住我麼?」

「梅老大,目前你和幾個案件均有牽扯,希望你能主動配合我們警方查案——」陳飛壓下怒火,盡量心平氣和地說話。他知道梅捷的身手了得,如果她要是拒不合作,兩人難免會動起手來。他暗暗做好出手的準備,可心里卻也糾結著,梅捷之前受了那麼重的傷,也不知道身體復原了沒有,動手會不會對她的身體造成什麼損害呢?

梅捷並不知道陳飛心中所想,看自己的兩個手下已然擋在身前,阻住陳飛,而陳飛的眼底卻又出現了讓人厭膩的執著,她皺了皺眉,頗有些煩躁起來。這個陳飛怎麼會在這里出現?她心里比誰都明白,上次她的越野車被人動了手腳,要不是陳飛救了她,她哪能活到現在?唉,看著陳飛瞪視自己的眼神,宛若上次被陳南軍帶走時那般忿恨,她心里亂糟糟的。陳飛,我當時真得沒能力救你,如果可以救你,我何苦不救你呢,犯不著讓你怨恨我如斯。不過,轉念又想,陳飛,我何苦要在意你如何想我,姑女乃女乃我當時就是故意不救你,你又能奈我何?梅捷的手下盡職盡責地攔住陳飛,和他撕扯著,陳飛被他們纏住,倒也沒辦法近前一步。

這時,高哲那邊已經悠然轉醒,梅捷看他沒什麼大事,便不由分說,打電話又叫來幾個手下架起高哲就走。「放開高哲,你們要帶他去哪兒——」陳飛當然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高哲被梅捷帶走,發了瘋似地想往前沖,一時間,用力扯住陳飛胳膊的兩人竟隱隱感覺吃力起來。梅捷看手下已經將高哲放到車里,回頭掃了一眼陳飛,以及周圍那些無動于衷只是看熱鬧的人群,嘆了口氣,猛地回身打了陳飛一拳,看陳飛倒下,才帶著兩名手下揚長而去。

梅捷把高哲帶走了!來不及爬起來阻止他們的陳飛不由得用力捶了一下地面,懊惱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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