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界神話之墮落天使 第八卷 以愛之名 第十章 殺無赦 2

作者 ︰ L蘭馨子

「全叔,您大人有大量——這種事再也不會發生了!」阿康感到全叔抓著自己肩膀的手一緊,連忙低三下四地說著好話,希望能得到全叔的諒解。眼神掃過橫七豎八倒地手下們的狼狽相,他開始後悔了,覺得不該氣憤之下叫彪子他們去砸星星酒吧,那樣也就不會撞到全叔,也不會發生這樣悲催的事了!猛然間,想到這「飛來的橫禍」都是高哲惹出來的,他咬著嘴唇,微微扭頭看向高哲,目光中迸發的恨意像把尖刀一樣凌遲著高哲的每一寸肌膚。高哲,都是你害的!我決不饒你!阿康手里的匕首已在見到全叔的那刻扔到地上,否則,這個時候,他絕對會毫不猶豫地將匕首刺向高哲,但是,在喜怒無常的全叔面前,他阿康不敢拂開全叔抓著他的手,更不敢蹲下去撿地上的匕首,除了用眼光殺死高哲外,他沒法做任何事。

然而,即便如此,中年男子還是發現了阿康的小動作,幽深的目光在他和高哲間一掃,便似洞悉了事件的真相,眸中精光一閃,沖著高哲的背影露出些許玩味的笑容。他輕笑著,笑意卻未及眼底。沒再多耽擱,他松開阿康的肩膀,拍了幾下,便推開他,緩步走向高哲。他走得極慢,但身上流露出的威嚴與氣勢卻令在場的人心驚膽戰。

汗,一滴滴地從高哲的額前、發際落下,滲入他的領口,濡濕了大片。高哲強壓抑住自己拔腿想跑的沖動與那種被絕望完全侵蝕的恐懼,僵直著身軀一動不動。腳步聲越來越近,壓迫感越來越強,而高哲的心跳也愈加快速起來。他知道,上一次,如果沒有梅捷和陳玲玲,他不可能從這個中年男子的手底下幸存,想著自己被他束縛在冷庫里,還差點被他割斷手筋腳筋,再想到這個人不久前隨隨便便就砍了阿康幾個手下的雙手,他想不膽怯也是不可能的。或許是心理作用,恍然間,高哲覺得手腕處早已愈合的傷疤都開始隱隱作痛。拼還是不拼?高哲的心中無比糾結,腦海中兩個聲音開始打架。遇到這個人既然凶多吉少,干嘛不放手一搏呢?給自己來得壯烈點,就算是拼不過也算沒有遺憾了!可才想行動,另一個念頭卻又跳出來︰說不定拖延個十分鐘、二十分鐘的,陳玲玲就會趕來救命,先出手激怒他反而令自己喪失生機——當斷不斷,必受其亂!一句古語適時地闖進高哲的腦袋里,頓悟之下,再沒遲疑,高哲瞬間便做好了決斷。他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集中心神,準備等中年男人靠近自己時給予致命一擊。畢竟,命運應該掌握在自己手中,他不能總指望著陳玲玲會在危及之時救他的命啊!再說,陳玲玲不是神,不是他一祈禱就接著出現的。

說時遲那時快!感受到中年男人的腳已邁入自己可近身攻擊的範圍,高哲猛然轉身,腳下用力,手上出拳,像是在獵人槍口下死命掙扎的豹子一樣撲向中年男子!他知道,擒賊先擒王,在這個滿是高手的練功房里,制住中年男子才是他唯一的生機。所以,他幾乎用盡全力沖向中年男子,想趁其不備抓住他,即便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畢竟,他僥幸帶進來並藏在外套里的那把匕首已經隨著外套拋在了遠處的地上,而中年男子身上是有刀的,之前中年男子就是用隨身帶著的小刀割他手腕的,這些——高哲都知道,但此時的他還有選擇的余地麼?沒有!與其束手待斃,倒不如奮力一搏!生或死,也許就在一念間!

「你敢——」看見高哲竟然敢跟中年男子動手,阿康不由得驚呼出聲。高哲啊高哲,你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全叔縱橫**近二十年,雖然在道上名不經傳,但那絕不是因為他身手不夠好,而是目前**上能輪到他出手教訓的人幾乎沒有,而他教訓過的大部分人都已不在人世,少有的那幾個幸存者也因為懼怕全叔惱怒而三緘其口,畢竟,作為老爺子手下第一悍將,殺人對他來說顯得稀松平常,而他出手素來狠毒,極少留下活口,據說連道上最有名氣的殺手組織「雷霆一擊」里最頂尖的殺手也不是他的對手!從記事起,阿康就知道,老爺子身邊絕對不能惹的人有兩個︰一個是比殺手還冷酷的張一全,也就是眼前的中年男子;另一個則是倍受老爺子寵愛的干女兒,也就是如今的陳玲玲。而相對于同輩的、有著小女孩心性的陳玲玲,眼前的中年男子則更加難以對付得多,記憶中,他只對老爺子的話言听計從,面色也只是在陳玲玲撒嬌的時候會偶爾露出些許的溫和。就連他阿康,自小到大,也從未被其放入眼底過——而現在,高哲卻朝著這樣的人物出手,簡直是不要命了!

張一全顯然對高哲的襲擊感到意外,但出于身體的本能,他迅速地退後一步,向右側身避開高哲的拳頭,「年輕人,我對你的勇氣感到十分的欽佩,但——你真不該跟我動手!」說話間,第一拳落空的高哲怕自己的出手連踫都踫不到對方,情急之下左手又倉促揮拳,這驚惶失措的第二拳直攻向對方的面門,而這一次,張一全卻冷笑著,不退反進,身子主動迎向高哲的拳頭,而看到他嘴角那若有若無的笑意時,高哲的心里一涼,本來勁力十足的拳頭也仿若變得軟綿無力,就在他轉念想把拳頭撤回時,已然來不及。一眨眼工夫,張一全的手就已經搭上了高哲的左臂,還沒等高哲反應過來,只听得「 」一聲,高哲的左臂應聲而斷,手腕頹然垂了下去。而幾乎與此同時,他側身出腳,在高哲的膝蓋後重重一踢,高哲便不受控制地向前跪倒在地。

「啊——」瞬間的疼痛讓高哲慘叫出聲,他右手拄地,撐住身體的重量,可看著自己癱軟無力卻疼得難以自持的左手,終于絕望地閉上了眼楮。一擊失手,他已經沒有勇氣繼續挑戰,而另一邊,地上悠然轉醒的彪子等人微弱的申吟更像是強力催化劑一般加速了他心底里恐懼的滋生和蔓延。在這種身體與心理的雙重壓迫下,高哲快要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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