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騙你對我有什麼好處?」出乎意料的,東方宇並沒有被他的懷疑氣得暴跳如雷,反而語氣很平靜,「我只能告訴你,張大是南方人,以前犯的是搶劫殺人罪!至于,其他的信息我們這兒是沒有了,剩下的就全靠你了!」東方宇的語氣一本正經,令高哲的臉色也凝重起來。
「可是……」高哲總覺得有些不安,但是被東方宇打斷了。
「放手去做吧!」東方宇鼓勵他,「你可以的,必要的時候我會找人幫你的!」
「別逗我了!」高哲苦笑,「要是等著你的人幫我,我不知道早死過多少回了……」他心情很是沉重,「對了,我現在對範仁院子里的紙箱很感興趣,你要不要進來摻和一下?」
「摻和?怎麼摻和?」東方宇不解。
「虧你還是領導呢?你就不能找個理由派幾個警察過來查查啊?」高哲其實心中想的是另外一回事,但是他嘴上並不說明,「總不能讓我三更半夜地去撥拉那個紙箱看吧?到時候我被發現了可是很難看的啊?」
「你傻了?我這樣派人過去不是更讓他們懷疑你嗎?」東方宇罵道,「臭小子,你真笨到家了!」
「哼,你以為我是你啊!」高哲嗤之以鼻,「還笨呢?就你聰明啊!告訴你,老狐狸,你這樣是配合我,我的目標可不只是那個紙箱……」
放下電話,高哲將手機上的通話記錄刪除,然後跑到附近的便利店逛了一會兒,買了點日常用品。天黑了才回到了範仁給他找的房子。躺在床上,他思索著下一步的行動計劃,但是,人是無法預知將要發生什麼的,只能假設事情按照他的想法順利地進行下去。他盡量往好的一面去想。漸漸的,他睡著了,沒有發現,一道黑影悄悄地從他窗外閃過。
「哲哥,你醒了嗎?」天已經大亮,外邊很吵,範仁一面敲著高哲的門,一面大聲叫著。範仁的敲門聲很是急促,似乎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看到里面沒動靜,他越發地著急起來。
「怎麼了?」高哲打開門,緊繃著臉,似乎還沒有睡夠。「出什麼事了?」範仁帶著幾個人站在門外,一個個氣勢洶洶,來者不善。
「對不起,哲哥!」範仁雖然嘴上道歉,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是與昨日大不相同,「我也不想打擾你睡覺,可是,我想問問你,張哥早就被警察抓走了,你是和他一起做事的人,難道你不知道?」他一面說著話,一面注意著高哲的表情,似乎想從中發現點什麼異常!
「哦?」高哲的反應淡淡的,他穿著外套,順便活動了下頸部,平靜地說,「我早知道了!」
「可……」
「可是我昨天沒告訴你!」高哲一挑眉,看著仍然站在門外的幾人,臉色陰沉,「你是不是想說這個?」
看著高哲說中了自己的心事,範仁沉默不語,許久,他才開口,「為什麼不對我說張哥又被抓進去了?」他一直都在懷疑高哲的真實身份,但是卻又不敢輕易下論斷,因為他無法模清高哲的底細,不知道高哲到底想做什麼!他退後一步,「你到底是什麼人?」他不是傻瓜,昨晚他已經找兄弟確認高哲的身份,但是,跟著張大的兄弟都不知道高哲這麼一個人,他現在已經懷疑高哲十之**是假的。所以,他帶著幾個人來「教訓」高哲。此時,他的人都摩拳擦掌,就等著動手。
「哼!」在這種局面下,高哲想讓自己變得主動,看著範仁吃驚的表情,他故意冷冷一笑,反問道︰「你辦事的效率也真夠差的!到現在還不知道我是誰嗎?」高哲用可憐的目光上下打量著他,「你可以隨便找個道上的大哥問問看,他們誰不知道我高哲是干什麼的?」
听了高哲的話,範仁等人面面相覷,不知道是否應該相信。
「這樣吧!」高哲看出他們的猶豫,他冷笑著,「我給你們推薦幾人,大哥級的人物嘛,你去找康哥、文哥好了,不過,那個男人婆梅捷也可以!」他自知已經被範仁這一伙人懷疑,索性賭上一把,將康哥、文哥這伙人推上風口浪尖,他就不相信,範仁敢跑過去問他們。
但是,這次,他想錯了。範仁這類小混混怎麼有機會去接觸黑道上那麼有地位的人呢?「哲哥,你又在誆我了,對不對?」範仁的小眼楮滴溜溜地轉著,說實話,在道上混了多年的他,怎麼能沒听說過那幾個道上厲害的大哥呢?但是,以他們的身份,想要去和康哥、文哥之類的人說話,是很困難的。更別說要他向大哥們詢問高哲的事情,那簡直就是在找死啊!「康哥、文哥他們豈是我們說見就見的?」
「噢,那我倒是忘了!」高哲恍然間有所覺,「那你們去問問他們的手下好了?」他露出不屑的神情,「你們不會是連他們手下的人都不認得吧?」
「誰說的?」範仁身後的一個小混混忍不住了,月兌口就說,「葉子姐就對我們很好啊!我警告你,葉子姐可厲害了……」
「葉子?」高哲忍不住笑出聲來,「就是那個染著紅頭發的女人,將自己弄得跟火雞似的,還值得你們這麼崇拜?」他頓了頓,「晤,既然這麼說的話,侯三你們也一定認識了?」他走到幾人跟前,「既然這樣,你去問他們好了!實在不行,找小段問問也行!」他轉身,「對了,見到小段的時候,你就問他還記不記得我的拳頭就行,他就會告訴你們我的底細了,而且會很詳細的!」不自覺地,他加重了最後一句話的語氣,因為他又記起了小段對他做過的一切,心里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
範仁被高哲的這一番話弄懵了,他之前咄咄逼人的氣勢也全都沒了,語氣緩和恭敬了許多,「哲哥,那你為什麼沒有告訴我們張哥被抓進去了的事?」他說出自己的疑問,畢竟,這才是重點。
「因為我不相信你!」高哲看著他的臉,「我不知道你會不會出賣我?」
「什麼?」範仁瞪大了眼楮,「你還在懷疑我?」他苦笑,「你不相信我怎麼還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