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哲的「臨陣月兌逃」讓小光等人瞬間有些驚慌,但是,听高哲話里的語氣並不怎麼和善,他們也不敢再說什麼,特別是在他們的敵人「十三太保」面前,決不能暴露出來他們自己人正在鬧「內訌」。不過,正如高哲所說,看到對面十三太保里面並沒有著陌生人,也就是說沒有幫手,小光他們倒也不那麼怕了,看到悠閑地靠在廣告牌前看熱鬧的高哲可以做他們的後盾,膽子越發地大了。他們氣勢洶洶地逼近「十三太保」,亮出了藏在身上的家伙。看到他們像變戲法似的拿出刀子、鐵棒,高哲不禁愣了,看來,他對聚眾械斗這種場面的認識還淺薄的很。不過,這一回,他從心眼里不願意去阻止,他甚至還有些興奮與新奇,打吧,殺吧,反正他也做不成警察了,倒不如好好觀摩一回黑道的火並,長點見識。
「慢著!」高哲剛想往後退退,省得打斗的時候殃及到無辜的他,就听對面的「十三太保」里有人喊話了,「禿頭光,你可不是剛出來的混的!道上的規矩都忘了麼?我們約好了各自找幫手來的,你們的幫手來了,可我們的還沒來呢!」他的聲音在安靜的夜里顯得格外的清朗,高哲忙瞪大了眼楮,這人似乎很有膽量的樣子,可惜,夜太黑了,看不到那人的臉,「我們哥兒幾個剛才可是很夠意思地等著你們找幫手來,你們現在人到齊了就想先動手麼?」他嘴里質問著小光他們,腳底下卻和自己的弟兄們一道向後退著,「禿頭光,這事要是傳出去你們還有臉在道上混?」
听了他的話,小光有點遲疑了,他一揮手,弟兄們的腳步都停了下來,但眼神依然虎視眈眈。小光也知道自己先動手有些不地道,不過,眼前是可以滅掉「十三太保」的絕好時機,他可不想放過,但是又怕這件事會傳出去,對他們名聲不利。正在他思量對策之時,突然看到路邊的高哲無意識地打著哈欠,他頓時計上心來,「大哥,您累了吧?您看這事……」他小心翼翼地走進高哲,似乎想要請示一番。光看他臉上的表情,高哲就知道他打得什麼主意,他想讓高哲開口說動手,想借別人的口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那你們就等等吧!」高哲裹緊了大衣,他的話似乎很隨意地月兌口而出,但所有人都听得很清楚。看著小光那僵住的臉,高哲心里在偷笑,他本是帶著來看熱鬧的心理,倒是想看看「十三太保」請的幫手是誰,他才不管小光一伙人怎麼樣呢?再說,他們本身就沒有什麼交情,要只是叫聲「大哥」就得替他們擺平麻煩,自己豈不虧大了?
正當眾人的目光焦點都在高哲身上的時候,從「十三太保」的後面,數條人影突然出現,吸引了高哲的目光,嗯,又來了十多人,看來,「十三太保」的幫手也到了,他仔細地看了看,那些人群中打頭的是一個高個子,強健的體魄明顯得比「十三太保」派頭足,而且,他們這群人里似乎也沒女人。看見幫手來了,「十三太保」忙迎上去,附在高個子耳邊嘀嘀咕咕的說著什麼,而小光他們看見又來了這麼多人,暗自叫苦,但是在眾多兄弟面前,也得硬著頭皮撐住。下意識的,他看向高哲,透過身後廣告牌發出的光,高哲感覺小光的臉扭曲得變了形。不過,即便這樣,他仍然沒有上前幫忙的打算,反而,只是盯著高個子瞧。
哼,他得看看,所謂的「十三太保」搬來的救兵是何方神聖?他目不轉楮地盯著越來越近的高個子,不知怎的,迷離的燈光下,那人的五官竟依稀熟悉,等到對方走到近前,高哲看到他臉上淡淡的刀疤,登時從記憶里找到了這個人!是他!在看守所里曾和高哲住同一間房的小馬哥!世界可真小啊!「怎麼會是他?」高哲嘴角扯出了一抹笑容,帶著深深的失望。他本以為他高哲來到這里能踫上什麼高人呢!這天寒地凍的,真是白來了!
「你們就是和阿泰爭地盤的人?」小馬哥雖然看見廣告牌前有個人,但是,由于高哲將大衣裹的很嚴實,他沒認出高哲來。他看著打頭的小光滿臉懼意,有些不入眼,他神情張狂,「你們未免也太自不量力了吧?」他那高大的身軀像一堵牆似的立在那里,讓人從心底里畏懼。「你是他們老大?叫什麼‘禿頭光’的?」
看「十三太保」得意的模樣,小光就知道來人不好惹,雖然他不認識小馬哥,但是,對方人高馬大的,他本就有些害怕,見對方又提起自己,心里咯 一下,「我是……禿頭光,不過,我不是……大哥,我們老大……在……在那邊!」他伸手往高哲那邊一指,同時退後一步,瞬間將責任推得一干二淨。
「你們……」看見小光存心將自己搬出來,高哲有些生氣,怎麼?他又莫名其妙地成為黑道大佬了?他暗想︰好啊,既然你們不仁,也別怪我心狠!眾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到他身上,高哲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小光,不過,他活動了下肩膀,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走上前來。「,小馬哥!」他微笑地和舊相識打著招呼,倒是把眾人都嚇了一跳。
「你……」小馬哥睜大了眼楮,有點難以置信地看著突然出現的高哲。
「怎麼?小馬哥?」高哲伸手一拍他的肩膀,故意大聲說,「連我這個老朋友都忘了?」看著眾人那驚愕的表情,高哲突然覺得好像扳回一局似的過癮。他故作茫然,「怎麼?你就是那個什麼太保的幫手啊?哎呀,真不巧,我不知怎的,就成了這個‘禿頭光’的老大了?」既然小光有著這樣的外號,他不叫叫還真可惜呢,看著小光那繃緊的臉,他還覺得蠻有意思的。「小馬哥?你覺得為他們那點破事值得我們動手麼?說起來,我們哥倆兒意外重逢還真是難得呢?」他輕笑起來,「讓他們自己解決如何?」
小馬哥看見高哲,之前的氣勢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可不像是小光那些人,連高哲是什麼樣的人都不打听打听,听見高哲這麼說,馬上權衡了一下利弊,點頭,「好,我听你的!」畢竟,不打不相識,在看守所里,兩個人還成為了短暫的朋友。而且,這種情況下,小馬哥覺得多一個強大的朋友總比多一個強大的敵人好得多。「你們都給我听好了,我和哲哥已經達成了共識,不參與你們雙方的爭斗,所以,你們雙方都得拿出自己的真本事來,誰獲勝地盤就歸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