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界神話之墮落天使 第八卷 以愛之名 第五章 骨髓移植 2

作者 ︰ L蘭馨子

正如世上很多不如意的事情一樣,小虎治病的過程並沒有那麼順利。通過媒體,當然最主要是高哲的幫助,治療費用的問題算是解決了,然而,找到能和小虎匹配的骨髓則遠比籌治療費更難,謝均瑤幾乎找遍了國內所有的骨髓庫,卻依然沒能找到適合小虎的骨髓。這也是近來陳飛等人心力交瘁的原因。從醫生值班室出來,高哲緊鎖著眉頭,想著小虎是否能挺過這個難關,也想著如何才能幫小虎找到適合的骨髓,很快,他又回到了急救室附近。此時,對小虎的搶救已經持續進行了兩個小時,高哲躲在走廊拐角處的大盆栽後面,遠遠地看著陳飛走上前幫江馨雅擦淚的動作輕柔而又憐愛,不由得心中一痛,扒著盆栽葉子的手猛然抽緊,完全沒留意到堅硬的葉子已經刺破了他的手。他努力跟自己說這沒什麼,可胸口卻像被什麼東西塞住了,堵得難受。

這時,急救室的門突然開了,幾個身著白大褂的醫生從里面走了出來,謝均瑤等人連忙跑上前詢問小虎的情況,而高哲也迅速抬頭,將視線放到那幾個醫生身上,期待著得到小虎安好的信息。距離過遠,他听不清楚醫生說了些什麼,不過看謝均瑤等人欣喜的反應來看,小虎應該是渡過了這次難關。于是,他松了口氣,轉身離開了醫院。

在路上,高哲一直在想小虎的病情,為了小虎可以繼續活下來,他必須要在小虎下次暈倒前找到與之匹配的骨髓。想到這兒,他給那個正在醫學院讀書的蘇俊浩打了電話,專門問了他一些關于白血病的情況,還問他若骨髓庫里沒有合適的配型,那還能從哪里找到合適的骨髓做移植呢?電話那邊的蘇俊浩說,與病人有血緣關系的人骨髓移植配型成功的概率較大,可以先從病人的親屬那邊看看。放下電話,高哲犯了難,小虎是個被親生父母遺棄的孩子,這茫茫人海,究竟要到何處去尋他的親身父母呢?轉念又一想,陳飛等人也應該會清楚親人間的骨髓配型成功概率高吧,他們說不定也正通過各種渠道來尋找小虎的父母呢!陳飛是警察,通過警方的通訊網找人應該相對容易些吧!

回到洗腳城,天已經快要亮了,高哲胡亂在床上躺了兩個小時,就又爬起來。他覺得不管怎麼樣,他必須得為小虎這個可憐的孩子做點什麼才行。想到小虎曾經想和他一起過生日的願望,高哲到蛋糕店專門訂了一個生日蛋糕,他要為小虎補過生日。為了怕麻煩,高哲特意挑了陳飛上班的時間去看小虎,雖然他知道很可能會在小虎的病房里遇到江馨雅,很可能會讓他貌似平靜的心湖再掀起巨大的波瀾,但為了完成小虎這個微薄的願望,也為了再給自己的情不自禁找一個近距離接近馨雅的借口,他決定再坦然面對一次,即便這可能會讓他的內心更加痛苦。

高哲拎著蛋糕走進小虎病房的時候,小虎躺在床上,身上插滿管子,江馨雅則坐在椅子上伏著床邊睡著了。昨晚折騰了一夜,江馨雅已又累又困,守在小虎身邊不知不覺就睡著了。看著床上的小虎平靜得睡著,呼吸均勻,高哲稍稍放了心,將蛋糕放到了床頭的桌子上,俯去,握住小虎的小手,將自己掌心的溫度傳給他。抬起頭來,馨雅那如瀑的長發映入他的眼簾,往事一幕幕,他的眼里流露出一絲苦澀。很想上前,輕撫馨雅那飄逸的秀發,輕柔地親吻她的面頰,訴說戀人間旖旎的情話,只是,現在陪在馨雅身邊的人是陳飛,他高哲已經喪失了這個資格。靜靜地望著馨雅,任愛戀的情感在目光里流淌,高哲整個人都痴了。

悅耳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睡夢中的江馨雅立刻驚醒,慌忙尋找手機的位置,將其拿在手里。然而,她按下通話鍵並剛將手機拿到耳邊,抬頭,就看到站在她身前的高哲,立時就呆住了,忘記了正有電話打來。「馨雅,小虎怎麼樣了?」是陳飛打來的!高哲明亮的眸子黯淡了幾分,看馨雅只呆愣愣地看著自己,不似在听陳飛電話的模樣,高哲的臉上露出一抹莞爾的笑容,做了一個讓她接電話的手勢。

江馨雅咬著嘴唇,愣了幾秒鐘,才靜下心來。然而,電話那邊的陳飛似乎覺察到了什麼,不住地問馨雅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陳飛,我沒事——只是有點累了!放心吧,小虎很好!」回答著陳飛的問話,江馨雅卻一直在看著高哲,似乎她一個不留意,高哲就會消失不見。電話那邊的陳飛的語調顯得很疲憊,「馨雅,第三對疑似小虎親生父母的人又被排除了,線索再次中斷了——」從醫院離開,回到隊里跟王新雨請了假,陳飛就找到了第三對疑似小虎父母的人家,試圖找到小虎的親生父母。然而,經過具體調查,這一對夫婦也被排除了。經過這些天有針對性的篩選,好不容易才鎖定的三對夫婦卻都證實與小虎無血緣關系,令陳飛有些喪氣。

「骨髓庫里沒有合適的骨髓,又找不到小虎的親生父母,這可怎麼辦呢?」听了這個消息,江馨雅面色蒼白,再也顧不得盯著高哲,扭頭看向睡在床上的小虎,眼眶含淚。她不想總是哭,也想為小虎做點什麼,可是,她卻除了能陪在小虎身邊,什麼忙都幫不上,一時間,她為自己的沒用感到難過。

高哲的心也隨著江馨雅的話揪了起來,怎麼?連陳飛都找不到小虎的親生父母麼?看著馨雅急得眼淚又要流出來,他不由得走上前去,心疼地伸出手去,想將馨雅攬在懷里,然而,手伸了一半,他似想到什麼,又縮了回去。他強迫自己轉過身,讓心變得堅硬,不再看江馨雅,「你——就那麼討厭我麼?」身後傳來江馨雅顫抖而絕望的聲音,听得高哲渾身一震。他回過頭來,看向淚流滿面的馨雅,眼里輕淺地劃過一抹痛苦。江馨雅呆呆地看著高哲,拿著手機的手已經垂了下去,手機尚未掛斷,里面隱隱傳來陳飛急切地問詢聲,「馨雅,誰在你身邊?怎麼?發生什麼事了?別哭,等我——我這就趕過去!」感到江馨雅的情緒不似以往,好像跟自己通話的同時也在跟別人對話,當然,令他慌亂的最主要原因是他發現馨雅似乎在哭,陳飛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心急如焚,立刻就要趕回醫院來。

「不——我不是討厭你,我是討厭我自己!」高哲輕輕地開口,語氣中透著一種無法言喻的憂傷。馨雅,我想要愛你、憐惜你都不夠,怎麼會討厭你呢?在我心里,你一直都特別的存在著,美好而又聖潔地存在于我的記憶中。我推開你,只是想讓你幸福,不想讓你隨我一同墮入這無邊的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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