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吹起那憂傷的布魯斯
第七章
由于柳悅的意外出現,從宴會歸來之後,肖楚的心情便一直不好,辛晴等女也不好多問,只能由得他去了。
肖梅見了,不禁有些擔心,生怕肖楚會憋出病來,從辛晴那里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之後,肖梅也是深感無奈,心中不免有些自己這個弟弟,還真是本性不改,身邊都有那麼多出色的女孩兒了,結果依然不知道收斂,現在居然又因為一個女人,弄得自己這麼惆悵。
雖然有心不管,但肖楚畢竟是她的新弟弟,無奈之余,只好讓莊嚴出去調查一下這個柳躍,肖梅也有些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一個女人,竟然能讓自己這個自視甚高的弟弟都魂不守舍了。
對于肖梅和莊嚴私底下的小動作,肖楚全然不知,第二天他就調整好了心情,開始頻頻的找那些分公司的負責人談論公事,就連為了避嫌這次沒能來參加集團開年會議的王克,肖楚也打電話,聊了兩個小時。
目前王克在台灣大盛集團的工作也已經進入了正規,集團內部一些尸位素餐的高管,全都被他用雷霆手段請了出去,頓時整個集團的工作效率大為提升。
目前王克正準備著清理一下集團名下幾條海齡較長的貨輪,然後增添新船,之後便要開始準備執行肖楚和蔣孝先之前確定的那個做東南亞航運霸主的計劃了。
肖楚對王克的工作相當滿意,他本身就是個雷厲風行的人,因此王克的工作方式倒也符合他的脾氣,當然這也是由于他用人之明,如果換做其他人的話,想來也沒有這麼大的魄力,提拔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擔任一個大集團的首席執行官。
「好了有什麼事情,你自己就盡力去做,不用事事都向我匯報,該自己做主的,就要自己做主,別人說什麼,不用去理會,王克你只要記住,現在台灣大盛是我的,不是蔣家的就可以了,那些被你開除的員工,適當的時候,和蔣家的人說一下就可以了,不用顧忌他們」
對于肖楚信任,王克是從心里感激的,特別是肖楚將他一個外來人放在台灣這個敏感的地方,顯然是把他當成心月復了,他這個人雖然恃才傲物,但是如果不是肖楚慧眼識珠,提拔他的話,恐怕他現在還在那家私營的船務公司里蹉跎歲月呢
因此對于自己應該怎麼做,他非常清楚,自然不會讓肖楚為難,同時也因為有了肖楚的支持,他才能大刀闊斧的在台灣大盛集團內,按照他的想法進行全面改革。
「肖總我知道該怎麼做了不知道肖總什麼時候有時間,到大盛集團來視察一下,大盛和肖氏可都是您的產業,您也不能太厚此薄彼了」
肖楚聞言笑道︰「放心會去的,如今也畢業了,空閑的時間多了,但是,王克台灣那邊,你還是替我盯住了,現在那邊的政局很亂,我估計國.民.黨又要上台了,這個時候和蔣家的關系不用走的太近,但是也不能太疏遠了,他們畢竟很久沒有涉足政治方面,一些事情,也不用我叮囑了,你自己看著辦」
在原本的歷史當中馬.英.九就是在這一年的五月份成功上台,很快陳阿扁就被這位仁兄扔進了監獄啃玉蜀黍了。
正說著,突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肖楚愣了一下,剛剛進來的時候,他明明說過不要任何人過來打擾的。
「好了王克我不和你多說了,記住,大盛的事情,你大可以自己做主」
「好的肖總我明白了」
掛了電話,肖楚揉了揉眉頭,敲門聲還在繼續,肖楚輕聲道︰「請進」
門開了,走進來的是莊嚴。
「姐夫有事嗎?」。
因為不是在正式場合,肖楚也已經習慣了稱呼莊嚴姐夫。
莊嚴走上前,猶豫了一下,還是把之前肖梅讓他調查的關于柳悅的資料放到了肖楚的辦公桌上︰「肖楚你~~~~~~還是看看這個吧」
肖楚一愣,打開文件袋,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張柳悅的照片,肖楚心中微微驚詫,疑惑的看向了莊嚴。
「這~~~~~~~~~是什麼意思?」
莊嚴也覺得這件事很為難,之前肖梅讓他去調查一下柳悅的時候,他就說過這件事不妥,但是禁不住肖梅的糾纏,還是最終妥協了,可是把這些東西拿到肖楚面前之後,看了肖楚的反應,他不禁又有些後悔了。
「肖楚那個~~~~~~~我們也是關心你」
肖楚拿著手上的這份資料,苦笑了一聲,還真是不好說什麼,畢竟莊嚴和肖梅也是關心他,他一看這個就想到了,肯定是肖梅的主意,莊嚴和他的關系雖然變了,但是這麼多年的上下級關系,莊嚴不大可能背著自己做這種事。
「好了你先出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莊嚴出去之後,肖楚也是猶豫了好半天才把那個文件袋里面的東西拿了出來,他真的很怕看這些東西,倒不是擔心柳悅已經心有所屬,對他來說,如果柳悅真的能找到一個可以托付終身的男人,他雖然會覺得遺憾,但也會真心實意的送上祝福,他怕的是,這里面的東西,會把他對柳悅那最美好的印象全都擊碎,他很不希望印象當中那個堅強,永遠都不會向命運低頭,永遠努力抗爭的柳悅真的變成一個世俗的女人。
但是莊嚴交給他的那份資料,卻將肖楚的幻想擊了個粉碎,上面所有的調查結果都表明,柳悅現在似乎著的是在和林家的那個紈褲子弟林朝陽在交往。
肖楚無力的將手中的資料放下,頹然的自言自語道︰「看起來任何人都是會改變的」
搖頭苦笑了一陣,肖楚起身走出了辦公室,也沒通知任何人,開上車,便在大街上游蕩開來。
一直到華燈初上,汽油耗盡,肖楚才將車停在了路邊,抬頭正好看到一家酒吧,便鬼使神差的走了進去,吩咐侍者拿最烈的酒過來,就隨便找了張位子坐下了。
每天像肖楚這樣到酒吧來借酒消愁的人不著,侍者倒也沒介意,取來酒放在桌子上,便離開了。
肖楚看著酒瓶,不禁苦笑道︰「我在這里一醉解千愁,可是在柳悅的心里,我有算什麼,充其量也就是個高中同學罷了人家要做豪門的大少女乃女乃了,我卻在這里自作多情,借酒消愁,原以為自己很聰明,現在看,不過是個蠢蛋罷了」
肖楚並不知道,同樣就在這家酒吧里面,柳悅也在和她的同事一起喝酒,心結難解,柳悅今天下班之後,第一次參加了同事們的聚餐活動,但她實在是不適應這個環境,坐了一會兒就趁著同事們不注意,悄悄離開了,準備上了廁所,卻意外的發現了肖楚。
看著肖楚一杯一杯的似乎是想要灌醉自己,柳悅的心里不禁一痛,特別是隱隱約約的听到肖楚念叨著她名字的時候,柳悅差點兒就控制不住自己,撲上去了。
好在柳悅還算理智,上完衛生間,先回了同事那里,等到所有人都喝完了,一個個都回家之後,柳悅才急急忙忙的跑了回來。
柳悅一邊找肖楚,心里一邊還在盡力告訴自己,不要去想肖楚和蘇爽已經結婚的事,不要想肖楚和其他女孩兒的事。
柳悅此刻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積壓了這麼多年的感情,當年認識的時候,雖然肖楚很霸道的闖進了她的心里,但那個時候,肖楚的身邊已經有了蘇爽,所以柳悅只想做肖楚最好的朋友,不敢有什麼非分之想,她可能明確自己的心,她喜歡肖楚,卻沒福做他的妻子和愛人。
但是這一刻,柳悅不在乎了,真的不在乎了,她只想找到肖楚,告訴肖楚,她不是一個媚俗的女孩兒,她不是肖楚想的那個樣子。
看著在角落里的一張桌子上,肖楚一個人拿著一瓶酒,正靠在牆壁上听歌,不知道一個人在傻笑著什麼。
柳悅急忙跑過去,坐在肖楚的對面,還沒開口,肖楚就瞪眼笑道︰「哇這麼巧啊美女你怎麼來了?喂。這首歌很好听別說話等會兒我再請你喝酒噓~~~~~~」
柳悅呆了一下,沒想到肖楚竟跟個沒事人一樣,越是這樣,越是讓人覺得害怕。酒吧的樂隊是五個年輕的長發男生,正在沙啞著喉嚨唱著一首老歌︰
再見了最愛的人啊~~~~最愛的人啊~~~~~
你是我所有快樂和悲傷源泉啊~~~~~~~~
再見了最愛的人啊~~~~~最愛的人啊~~~~~~
你是我靜靜離去的一扇門啊~~~~~~~~」
肖楚忘情的笑著,在桌子上打著拍子,舉起酒瓶猛灌下去,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以至于柳悅就坐在他面前,他卻沒能看清楚,還以為是過來找夜宵的金魚呢
柳悅一言不發,靜靜的在那里看著肖楚發瘋,一邊心如刀割,她知道肖楚現在這樣,全都是因為她,而她卻因為那脆弱的自尊,傷害了自己最愛的人,也是在這一刻,她才真正明白,肖楚對她的愛,究竟愛的有多深。
「再見了最愛的人啊~~~~~~」肖楚跟著吉他手瘋狂的掃弦輕輕的唱著,唱兩句還笑兩聲,儼然痴了一般。
柳悅終于忍不住道︰「肖楚我是柳悅我就在你面前」
「噓~~~~」肖楚根本就听不真切,還在傻傻的笑著,豎起食指在唇邊,然後把喝空了的酒瓶往桌子上重重一頓,道,「別說話別、說、話呵呵,哈哈不管你~~~~是誰但是今天既然坐~~~~~在這里了那就是朋友,是兄弟對不對說是不是兄弟?是兄弟就什麼都別說,陪我喝酒喝酒來,干」
柳悅心疼極了,狠狠的咬了一下嘴唇,忍住了差點兒落下的淚水,點頭道︰「好,我們喝酒老板,給我們來兩瓶科羅那」
「什麼兩瓶」肖楚高聲叫道,「一打不,先給我們來兩打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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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悄悄的過去,酒吧里的客人已經走的差不多了。
凌晨兩…,剛剛過完春節的上海特別的冷。
柳悅已經忘記了肖楚灌下去多少的酒了,先是啤酒,然後是整瓶的野牛沃特加,再喝下去,柳悅真怕肖楚就算是酒量再好,也會酒精中毒。
終于,肖楚不再喝了,他也不付帳,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踉蹌著向外走去。
柳悅趕緊跑到吧台,扔下三百塊錢,追了出來。
寒冷蕭索的長街上,肖楚佝僂著背,彎腰瘋狂的嘔吐著。
他吐得全是水,整整一天,他什麼都沒吃,只喝了一肚子的酒。
柳悅心疼的走過去,拍著肖楚的背,用紙巾幫他擦拭著嘴。
忽然,肖楚似乎是明白過來了,拉著柳悅的手,淚眼婆娑著道︰「柳悅~~~~柳悅~~~~是你嗎?」。
柳悅含淚點頭道︰「肖楚,肖楚你喝醉了,別鬧了好不好我是柳悅,我就在你身邊」
「你是柳悅你真的是柳悅求求你,不要走」肖楚緊緊的抱住了柳悅,大聲的道︰「柳悅,你別走你可以不喜歡我,你可以看不起我,但是你絕對不能喜歡那個林朝陽,他不是好人,你要是跟了他,你會後悔的」
柳悅掙扎著推開他,勉強道︰「肖楚你別這樣,我們不鬧了,跟我回家好嗎?」。
「你不是柳悅你不是」肖楚突然吼了起來,大聲道︰「我認識的柳悅不是這樣的,你騙人你騙人什麼豪門公子,什麼前途理想,騙人,全是騙人的你不是和我說過要通過自己的努力成功嗎?現在算什麼?算什麼?」
肖楚大聲的嗚咽著,不停的喊著︰「騙人的全是騙人的什麼人生,什麼理想,全是騙人的你騙我,你和我說過的話,全都是在騙我,媚俗對就是媚俗我原以為你不會這樣,為什麼?為什麼?」
柳悅听著,心里一陣陣翻江倒海的疼痛,她瘋了一樣搖篩子一樣搖著肖楚,喊道︰「肖楚我沒有變我真的沒有變我還是你認識的那個柳悅一輩子都不會變我還是那個柳悅」
她不爭氣的淚水滑落臉頰,看著自己最愛的男人為了自己如此的痛苦,而自己卻千方百計的維護著自己那可笑的自尊心。
「全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錢你想要錢嗎?你想要過少女乃女乃的日子?好啊你想要多少,我給你我買你」
柳悅聞言,淚水再也忍不住流了下來,抬手一掌向肖楚揮了過去,雖然知道此刻兩個人的痛苦全都是因為她造成的,但是柳悅也不想從自己愛人的嘴里听到這句話。
「啪」
這一聲在寂寥的長街里听來異常的響亮。
肖楚呆住了,他止住了滿嘴胡言亂語,呆呆地望著柳悅美麗哀傷的臉,醉眼朦朧間,眼前無數個虛影恍惚著重合在了一起。
柳悅呆呆的看著肖楚,心疼的撫模著他被打紅了臉頰。
肖楚失神的目光掠過一切,遙望著不知名的空靈的遠方,他輕輕的,吐字清晰的唱著,漸漸大聲的唱著︰「寂靜地夜里,我們跳舞吧,忘掉你所有傷悲~~~~~吹起那憂傷的布魯斯啊,你是我最愛地人。只是你不原意相信愛情怕它有一天會老去~~~~~~」
唱著唱著,他走到街心。仰頭向天旋轉著,跳著自己也叫不上名字的舞蹈。忘情大聲的唱著︰「再見了最愛的人啊,最愛的人啊你是我所有快樂和悲傷源泉啊再見了最愛的人啊,最愛的人啊~~~~~~~」
那聲嘶力竭的歌聲穿破了冷清的長街,打碎了凌晨的靜謐。
一個傷心欲絕的男人在馬路上,旁若無人的唱著斷腸的情歌。
柳悅站在肖楚的身後,全身冰涼。
她帶著微醺的酒意,蹲在馬路邊上,緊緊的抱住自己孤獨地雙肩。放聲大哭。那一頭悲傷的長發,在迷離的酒吧街燈光中無助地簇動著。
夜了,街上,不知哪里飄來憂傷的布魯斯聲,斷斷續續,若隱若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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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悅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把肖楚弄到了一間酒店。
她把肖楚輕輕的放在床上,走出房間,輕輕的告訴自己。女孩兒,總要長大。
女孩兒,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你最最深愛的男人,愛上了別人,請不要傷心,不要哭泣,命運永遠都是要靠自己去爭取的。
柳悅忽然覺得自己在這一瞬間長大了,苦戀七年,一切該面對的還要面對。她還肖楚,肖楚愛很多人,當中也包括她,這就足夠了
柳悅深吸了一口氣,走進房間,輕輕的撫摩著還在囈語的柳悅的面頰,這個深情的、優秀的男人。
「肖楚」柳悅低低的說道,「我從不敢奢望能和你廝守一生,但是我可不可以有一個奢侈的請求,我可不可以只是愛你一夜,只是在一起一個晚上,然後,用我的一生去回憶。」
肖楚好像听到了什麼,緩緩的睜開了眼楮,不開燈的房間里,他清晰的看見了柳悅的臉。柳悅正淚眼朦朧的看著他,撫摩著他的臉。
「柳悅告訴我,你喜歡過我嗎?」。
柳悅咬破了自己的下唇,鮮血一下子涌了出來,恍如她決堤般的淚水。
「是的,肖楚,我愛你」
肖楚迷迷糊糊的,忘情的坐了起來,抱住柳悅,吻住了她。
柳悅,這下我們永遠不分開了。
他覺得自己就想一艘飄搖在大海中的小船,一下子被拋到浪尖,一下子落到谷底。
然後,在恍惚的激情中,他听見一個聲音在說︰「謝謝你,肖楚,這一生,我已經夠了。」
是誰在說?
肖楚終于在極度的疲倦中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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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悅從浴室出來,慢慢的換上自己的衣服。
她留戀的走到房門口,最後看了一眼熟睡中的肖楚,任憑淚水沖刷著自己的臉︰「對不起肖楚我還是做不到,我做不到我愛你可是我做不到和別人分享你的愛我真的做不到原本我以為我能做到,但是我還是錯了對不起」
說完,柳悅毅然轉身,仿佛一個莊嚴的儀式,告別了自己的少女時代。
盡管第一夜的疼痛使她有些步履蹣跚,但是她還是平靜的關門離開,走下門外的黎明。
是錯覺嗎?遠處傳來惆悵的歌聲,象一個傷心的姑娘悲淒的傾訴︰
「彌漫的煙霧中我看到你那張憂郁的臉
你說出什麼樣的理由啊,你與我告別
是朋友啊,是戀人啊,還是心底最愛的人
你松開手後,轉過身去讓我忘了你
帶著青春的迷惘與沖動讓我擁抱你
寂靜的夜里,我們跳舞吧,忘掉你所有傷悲
吹起那憂傷的布魯斯啊,你是我最愛的人
只是你不願意相信愛情,怕它有一天會老去
再見了最愛的人啊,最愛的人啊
你是我所有快樂和悲傷源泉啊
再見了最愛的人啊,最愛的人啊
你是我靜靜離去的一扇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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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吹起那憂傷的布魯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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