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到暖閣中時,皇帝正在和驚羽說話,「……等過上幾年啊,宮中通上電,就再也不會有整天燭下批閱奏折的難過了。」
驚羽站在他身後,為他r u捏著額頭,有一搭無一搭的和他閑聊,「什麼叫電啊?從來沒有听過呢?」
「這是一個很實用,又很方便的……能源。」他說,「嗯,就算是能源吧。」推開驚羽的手,他站了起來,一指御案上畫滿了旁人根本看不懂的紙張,「把這些東西收好,等開衙之後,朕有大用處的。」
「是。」驚羽懂得宮中的規矩,也不敢問,上前整理一番,放到櫃子中,又加上了鎖頭。
m n外有腳步聲響起,是楊貴人到了,由宮婢攙扶著,跪倒行禮,「奴才參見皇上。」
皇帝回身看了看,有點疑hu ,怎麼楊貴人趨行跪拜之間,總是要人服sh ?是她有什麼隱疾,不良于行嗎?「起來吧。」
「喳。」楊貴人答應一聲,站起身來,垂手肅立在一邊。
「來。」他領著楊貴人的小手,將她拉到自己身邊,驚羽幾個人早就悄無聲息的退下,放下了暖閣的棉布m n簾,溫暖如春的閣中,只有一燈如豆,增添了幾分旖旎之意,「用過晚飯了嗎?」皇帝用手為她攏一攏鬢間的頭發,「可是剛才沐浴過?你的頭發還是濕的呢」
楊貴人天x ng好潔,今天晚上又是第一次sh 寢,也不敢不j ng心,洗浴的時候,耗時久了一點,故而到養心殿的時候,頭上的水漬尚未干透,「奴才……,多謝皇上垂問。賤軀不妨事的。」
皇帝低著頭,聞著她發間散發出的皂豆的清香,滿足的一笑,「天s 已晚,睡吧?」
「是,容……奴才伺候萬歲爺……更衣。」
皇帝唔了一聲,半伸開雙臂,由她手腳顫抖著,解開衣服,這時候她才發覺,他似乎也是剛才洗過澡不久,腦後的大辮子盡數打散,挽成一個馬尾形狀,披在身後,lu n糟糟的頭發不時給她的動作拂起,掃在臉上,癢癢的讓人鼻中難過。
男子的手也不老實,左邊拉一下,右邊扯一下,不一會兒的夫,將她腦後梳成燕尾狀的頭發放下來,其長過腰——皇帝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長發的f 人,心動之余,硬t ng如槍,高高的昂起頭來。他偶發其想,抓起自己的辮子,和著女子的長發攪在一起,孩子氣的一笑,「這是不是就算是結發了?」
楊貴人心中熱流涌過,眼圈也紅了起來,「皇上,奴才福薄,不能以女兒身sh 奉皇上……」
「你放心吧,朕斷斷不會為此就有所見棄的。」他w n了女子一下,轉而笑道,「其實啊,在朕看來,如你這般身心兩皆成熟的女子,才是為朕所喜的 ng上恩物哩」
說完,在楊貴人目瞪口呆中,三下兩下月兌掉身上的衣服,j ng赤著健壯的身體,撩開 ng上的錦被,先行鑽了進去,「唔,好涼,好涼」他輕聲呼喚著,「你瞧朕待你好不好?還要先為你暖被窩呢」說完側過身來,含笑望著 ng前的美人,心中大樂。
楊貴人幽幽一嘆,擠出一個滿是魅hu 之意的笑容,褪去外面穿著的朝服,只留著一襲小衣、褻k ,又蹬下腳上的花盆底,弓身y 待上塌,皇帝的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她曲線優美的身段,忽然坐起身來,一把將她半懸空身子摟在懷中,「這一次朕知道了。」
楊貴人一愣,不知道他此話何意。只听他笑著說道,「這幾天啊,每一次招你相見的時候,總是有宮婢服sh ,朕還覺得奇怪,現在明白了——原來你是裹足啊?怎麼不和朕說呢?」
漢人的女子裹足,本是千百年來承襲而下的規矩,若是以漢人裝束也還罷了,換上旗人的服飾,特別是腳下踩著花盆底,以中間一小塊面積為支撐,那份苦楚,實不足為外人道,楊貴人並不知道,皇帝最喜小腳女子,宮中的佳貴妃如此得m ng帝寵,便是因為她有一雙纏得讓人‘心旌搖動’的小腳
這會兒看到楊貴人居然也是一副小腳,皇帝更覺得邪情上涌,將她打橫抱在懷里,一只手攬住女子的腰肢,另外一只手,摩挲著她光潔如y 的雙腿,順膝蓋而下,握住了她的雙腳,「真正是三寸金蓮,在朕這麼多後妃中,也只有你佳姐姐和你差相仿佛真令人愛煞」
楊貴人可沒有想到,自己的一雙腳居然會為帝心所喜?古代女子的雙足除卻自己,便是連夫君也不能輕易得見,如今卻給一個男子握在手中,隨意把玩?看他那s 授魂與的樣子,幾乎要親過去了趕忙雙腿一縮,從他的手中掙月兌出來,臉上飛起一團紅暈,似笑非笑的說道,「可……不準您這樣多髒啊?」
皇帝不好意思的笑一下,忽然說道,「朕現在就給你口諭,今後和佳貴妃一樣,依舊纏足,嗯,以漢人裝束,住在宮中,不必拘泥于宮中規制。」
楊貴人眨眨眼,忽然翻身坐起,跪在錦被上,「奴才領旨,謝恩。」
皇帝點頭一笑,撩開被子,「外面冷,來,到朕身邊來。」
看著男子昂揚的象征,楊貴人也不知道心里是個什麼滋味,挪到男子的身邊,由著他解下自己頸後和腰間的細帶,一對豐腴雪白,暴l 在男子灼熱的眼眸中,給他珍而重之的撫n ng著,ti n舐著,時不時的抬起頭來,將滿沾著自己汗水的嘴巴湊過來,半強迫著自己,在口舌糾纏之間,吞咽了下去。女子的芳心全面失守,便是後y n雨也不由控制的陣陣淌出,打濕了褻k 和身下的錦服被褥。
好半天的時候,他讓她平躺在枕上,自己跪起身來,挑起兩瓣新月如勾,置于自己的雙肩,以上壓下的猛力一擊,已經沒入滾滾春泉之中。
一夜*愉,也不知道做了多久,幾番回合,楊貴人腰肢酸軟,秀發凌lu n的依偎在男子懷中,沉沉睡去,直到耳邊響起喁喁s 語,方才醒了過來,看看外面天s 已經大亮,又有腳步聲隱約,楊貴人一驚而起,卻驟覺香衾不勝的寒意,光滑而潔白的肌膚上,密密麻麻的泛起一層疙瘩,「好涼」
驚呼聲把身邊的男子也驚醒了,張開眼楮看看,伸手一拉,又扯過被子蓋好,「好涼啊。」
楊貴人又是驚訝,又是好笑,反身過去,在他肩上推了兩下,「皇上?皇上?起 ng啊。」
「你這樣是叫他不起的。」帳外傳來驚羽的聲音,緊接著帷帳挑起,二女一站一坐,彼此目光踫觸,楊貴人楞了一下,也不知道抓起了什麼,擋住xi ng前*光,「您?」
驚羽卻是見怪不怪似的一笑,低頭撩起被子的一角,伸出手去m 了m ,動作了幾下,男子腿一縮,在被窩里悶聲的嘻嘻一笑,「做什麼啊?」
「皇上,天亮啦,幾位小主子來給皇上請早安了。」
「煩死了。」皇帝孩子般的咕噥著,撩開被子,起身下地,由驚羽伺候著,從里到外穿上衣服,然後在御座上坐好,仍舊是由她站在身後,一點一點的把辮子重新盤好,才傳太監宮婢進來,奉上洗臉水和青鹽漱口。
另外一邊,楊貴人手忙腳lu n的穿好衣服,有些衣物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這會兒無暇尋找,只得罷了——正待收拾 ng榻,驚羽伸手一攔,「主子娘娘,這等事,還是由奴婢來做吧?」
楊貴人知道,驚羽雖不過一介宮婢,但在皇上面前是最最得寵的下人,比之後宮中的眾多嬪妃說話都更有分量,因此絲毫不敢輕視,「既然如此,那就多謝李姑娘了。」
整理完畢,楊貴人踫頭跪安而出,剛剛回到長,就有六福前來傳旨,「著楊貴人今晚在寶月樓伺候。欽此。」
皇帝用過一碗燕窩粥,皇後以下,眾多嬪妃悉數到場,為皇帝請過早安,才讓人把幾個阿哥和格格傳了進來,以大阿哥載澧、二阿哥載瀅、三阿哥載為首,後面分別跟著載沚、載湀、載渢和載淟,七個人跪在一邊,另外一邊是秀慧、穎慧、靈慧和鈺慧公主——皇帝的眾多子嗣,除咸豐八年,佳貴妃誕下的八阿哥載淳以外,全數換上小號的朝服,行了三跪九叩首的君臣大禮,「新年將至,女兒祝皇阿瑪龍體安康,萬事如意。」在請過安之後,穎慧公主嬌聲說道。
十一個面容俊俏,行止有禮的孩子跪在腳下,請安問禮,讓年輕的天子父懷大慰,「都起來吧。」
和幾個孩子說說話,問問阿哥們的課如何,載和載沚忽然攜手跪倒,「阿瑪,兒子有話回稟。」
「哦?是什麼?」
「上一年的時候,二哥奉旨出宮辦差,兒子們還小,不大懂事,未能像二哥一般替父分憂,如今兒子自覺年歲漸長,更有見賢思齊之心,求皇阿瑪恩準,今年也容許兒子們于新年到來之際,出宮為師傅,教習祝賀新年。嗯……」兩小眨眨眼,似乎忘記了下面該說什麼才好,小臉兒漲得通紅,說不出話來了。
皇帝幾乎笑出聲來,卻並不點頭恩準,而是望向載瀅,「二阿哥,載和載沚都是你的弟弟,有這樣一份為父分勞之心,你以為如何啊?」
「兒子想,三弟和四弟能夠主動請纓,為阿瑪分勞,于公而言,本是承繼皇阿瑪當年教誨兒臣的,天地五倫,師恩深重的聖訓;于s 而言,更是有孝敬家嚴、忠悌兄弟的情分。故而兒臣以為,皇阿瑪當俯準所請才是的。」
佳貴妃听著兒子奏答得體,心中大感得意——這番話可是和自己無關,都是他在上書房讀書的時候,經由師傅教化啟沃所得的呢鳳目流轉間,大有洋洋自得之態。
她的這番儀態,皇帝盡數看在眼中,心中好笑,「離大年初一還有幾天,本來朕是想等到了正日子再降旨的,如今三阿哥和四阿哥主動請命,此事便定下來吧。」他點頭說道,「今年出宮為各府上的老師和教習拜年,由二阿哥、三阿哥、四阿哥會同辦理。到時候早去早回,不可延宕良久,知道嗎?」
「是。」三個孩子再一次跪倒,踫頭行禮,「兒臣領旨,謝恩。」
父子說了幾句話,讓諳達和嬤嬤把孩子們領了出去,皇帝撲哧一笑,「這一次啊,翁心存幾個人的府上,怕是要大大的傷一筆財了。」
「怎麼呢?」
「二阿哥這兩年辦差下來,每一次到臣下府中拜年,總是裝了滿口袋的紅包利是——如今又多出兩個人來,哈哈你們想想?」
眾女想想,亦自失笑,皇後卻沒有笑。皇帝的幾個子嗣,日漸成長,載澧也就罷了,他雖是大阿哥,但為人粗略,頑劣之極,在上書房讀書也很糟糕,並不為皇上所喜;二阿哥以下,一直到五阿哥載渢,年歲相差不多,自從咸豐九年的新年,二阿哥載瀅為兄弟先,第一個出宮辦差,雖然是一日之間就全數畢事,而且又為晚歸而給皇上訓斥了一番,但之後于他的重視,卻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皇帝年紀尚輕,現在還考慮不到身後事,但宮中幾家姐妹,已經開始有了與子爭榮的先兆。
偏偏自己的兒子不爭氣——載湀是嫡子,有時候到宮中來給額娘請安的時候,自己也會告誡他,在阿瑪面前,要敢于張口說話,但這種事情不是能夠b 迫得來的,載湀天x ng軟弱,又有點怕羞,經常是問十答一,這樣下去,可怎麼行呢?
皇後心中嘆息一聲,忽然想起一件事來,「皇上,三阿哥以上,年紀漸長,是不是也該到了分府的時候了?」
「過了年吧,朕會給宗人府下旨,讓他們選定府舍,著他們搬離出去。」
「皇上,奴才也想起一件事來,大公主快到及笄之年了,留在宮中……」佳貴妃笑意盈盈的y 待再往下說,卻給皇帝臉s 發白的止住了,「這麼著急做什麼?左右還有的是時間,朕的女兒,還愁嫁不出去嗎?此事毋庸再提」
佳貴妃自咸豐二年入宮以來,還從來不曾為什麼事給丈夫如此搶白過,嬌俏的臉蛋兒上笑容全無,慌lu n的挪身落地,跪了下去,「奴才lu n言無狀,惹怒皇上,請皇上恕罪。」
皇帝嘆了口氣,他並不是生佳貴妃的氣,他知道,佳貴妃的這一番奏答,表面上看起來是在為秀慧的終身大事考慮,但實際上,也是在爭寵二阿哥才略兼備,隱隱已成阿哥兄弟之中的魁首,但朝廷有祖制,于兒子就是心中再喜歡,面上總顯得疏遠一些。
剩下的女兒中,則以和二阿哥雙胞胎的穎慧公主和長公主秀慧得自己的喜愛,佳貴妃母以子貴,如今連皇後也不大看在眼里,這一次突然提及這件事,更是為了將秀慧打發出去,省得分薄了自己女兒在皇帝面前的寵愛若是不聞不問的如此下去,日後不知道這宮闈之中,又要鬧出多少家務不和的h n賬事來。因此才有這新年之前,突如其來的一番雷霆震怒。
只不過這樣的話都是誅心之言,便是自己當眾挑明了說,怕佳貴妃心中也不服,所以皇帝扭過頭去,故意不理,「你下去吧。回頭會有旨意給你。」
佳貴妃失魂落魄的回到景仁宮中,細細思量,兀自不知道剛才有那一句話觸怒了皇上,招至這樣無辜的訓斥?又不知道等一會兒詔旨發下,有何等嚴遣,女子心中又是害怕,又是後悔,更多的卻是委屈,嗚嗚咽咽的哭了半晌,自索無解之下,連午飯也顧不上吃,只是等待著。
過了午時,六福進到宮中,說一聲,「有旨。」等佳貴妃向北踫頭之後,才開口說道,「佳貴妃尤佳氏,自入宮以來,以誕下雙胞子嗣,m ng朕多方優遇為由,言語失措,行止不恭。今日更以莠言冒進朕躬,若不嚴懲,何得靖宮禁而肅朝儀?著降佳貴妃貴妃品秩,改封謙妃,望其能領會謙之一字警儆之意,戒其恃寵而驕之心,自招咎衍于後之保全聖意。欽此。」
謙妃淚流滿面,深深地踫下頭去,「奴才……領旨,謝恩。」
六福給肖德雲使了個眼s ,後者指揮宮婢上前,扶起了謙妃,「主子娘娘不必如此,雷霆雨l ,莫非皇恩。這不,皇上還讓我告訴主子娘娘說,今天晚上,著主子娘娘寶月樓伺候呢。」
「啊?」謙妃頓時收淚,一驚抬頭,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在貶謫自己的品秩,又改封謙妃之外,居然還能有sh 君的機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不管怎麼樣,還能夠有面君的機會,總說明聖眷未衰,今天晚上,倒要認真施展魅hu 之能,挽回帝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