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特種作戰(2)
這個人一句話出口,迎面就挨了清軍士兵一記響亮的耳光,「**媽剛才問你怎麼不說?你屬蠟燭的?不點不亮的王八蛋」
那個俄軍軍士確實會說漢語,但也不是專司的通譯人員,清軍士兵的話對他而言實在是太偏僻了一點,瞪著藍汪汪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啊?」[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胡大m o擺擺手,低頭對他說道,「你叫什麼?還有這些人,都叫什麼?」
這個會說中國話的俄軍軍官是個準尉,名叫斯特歇爾,是東西伯利亞第三步兵旅旅長阿列克謝耶夫陸軍大校的副官,而後者也正是這一次擔任阻敵重任的俄軍指揮官除了他之外,山d ng中其他的校尉級軍官分別是︰阿穆爾哥薩克軍阿穆爾哥薩克團團長、外貝加爾哥薩克軍赤塔第一團團長、額爾古納第一團從布拉戈維申斯克配屬于格列勃斯基陸軍少將的部隊營署指揮官、外貝加爾哥薩克軍涅爾琴斯克第一團及第四、第五、第六騎兵連的連長。
可以說,此番俄軍征調過來參與到薩哈連烏拉霍通要塞下對清軍作戰的俄軍指揮官員,盡數在此听斯特歇爾說過在場眾人的身份和軍餃,胡大m o心中狂喜,這一次可是抓到大魚了但等冷靜下來,又覺得不妥︰一股腦抓了俄軍的指揮官,只恐外面的俄國人要拼命了。
事實正如胡大m o所想,俄軍士兵全副武裝,在山d ng外集結,做出一副躍躍y 試的樣子,似乎要沖進d ng中,解救被俘的己方將領,m n口守衛的敢死隊兵士眼見情況不利,回身招呼,「大人,老m o子似乎要沖進來了。」
胡大m o幾步到了d ng口,果然。他回身一指,「把那個會說中國話的,和那個官階最高的帶過來」
把斯特歇爾和步兵旅長阿列克謝耶夫帶到d ng口,胡大m o命人提著手槍,頂在兩個人的後腦上,「你……」他對斯特歇爾說道,「告訴你們長官,讓他下令,所有俄軍士兵,放下武器退後二十步。」
斯特歇爾不敢反抗,乖乖的翻譯了。阿列克謝耶夫卻用力一扭身子,不用說話胡大m o也知道,這個俄軍大校很是硬氣,不肯屈服。
這時候容不得胡大m o多想,回身又命人拉過一個記不住名字的俄軍士官,手起一槍,子彈從這個人的額頭打了進去鮮血飛濺,尸體哄然而倒「啊」阿列克謝耶夫和斯特歇爾驚叫出聲。
胡大m o掉轉槍口,對準阿列克謝耶夫,「再不下令,我就斃了你」
俄軍實行軍餃制,最高長官若是戰場犧牲的話,自動由活著的最高軍餃的具有者接管部隊指揮權。故此,也就無虞有戰場上指揮失靈的狀況發生;而反面效果是,沒有任何一個人是不能犧牲和不能代替的胡大m o鐵血震懾,讓阿列克謝耶夫心中一片冰涼,又是害怕又是惶恐,忙不迭的點頭,扯開嗓子向d ng外吼叫了起來。
俄軍士兵面面相覷,很是心不甘情不願的放下武器,緩緩後撤。d ng中的危險暫時得到了緩解。但這樣僵持下去,畢竟于己方不利,胡大m o眼楮一轉,又對那個臨時充當翻譯的斯特歇爾說道,「你,現在下令,讓你們的人燃起火堆。」
「啊?」
「砰」自從進到山d ng,敢死隊就沒有一件事能夠做得痛快的,連說話都要說上三兩次,對方才能勉強听懂,胡大m o早就憋著一肚皮火氣,看他又是一副有听沒有懂的樣子,終于按捺不住,揮拳給了斯特歇爾一個通天炮打得他鼻血長流,眼淚也淌了下來,「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讓你說什麼你就說什麼?听到沒有?」
斯特歇爾無端挨揍,又絲毫不敢發作,忍著疼痛到d ng口去,傳達命令。不一會兒的功夫,火堆熊熊燃燒,烈焰裹挾著濃煙,沖天而起,「只盼著朱君m n他們能夠快一點看到——這樣僵持下去,可不是個辦法啊」
山坡另外一邊的清軍也發現了今天俄軍動向的非常之處。這樣的時代,並無夜間照明設備,暗夜偷襲,敵暗我明,無端至己方于危險境地,故而一等到夜幕降臨,各自選擇休戰,等到第二天天亮,再做較量。往常的時候,俄軍一早上起來,就會開始進行戰前準備,而今天,除了值夜的哨兵听到俄軍陣地後傳來幾聲槍響之外,再無半點動靜,命人到山坡上去偵查,回來說,「俄軍陣地上兵士似乎都很有驚惶失措之情,無暇他顧,頻頻回望。到底是怎麼回事,卻不知道。」
朱洪章立刻知道,俄軍後方出了麻煩,至于是什麼麻煩,雖然還不能確定,但一定是和胡大m o帶領的敢死隊有關。不過,這只是他一家之言,程學啟很是不以為然,「若是俄軍故意擺出的圈套呢?我軍貿然出擊,搞不好就會盡數落于敵人的陷阱之中——如今我綠營軍中所有,不過八千余眾,可禁不起再一次大的傷亡了。」
兩個人各執一詞,任誰也說服不了對方,朱洪章霍然而起,「既然如此,那你我各領一軍,老兄為我壓陣,我親自帶人,沖上前去,不論是否圈套、陷阱,本官也要闖上一闖」
肅順、奕山不再,朱洪章便是最高軍階,哪有讓主官親自上陣,旁人站在干岸上觀望的道理?眾人一番苦勸,最終決定,由張運蘭和李世賢各帶所部,突擊一番,若是有所異常,即刻退回來。而朱洪章、程學啟統帶全軍,在後面做接應和火力壓制。
一聲令下,清軍火炮開始轟炸敵軍的陣地,巨大的爆炸聲驚醒了所有山d ng內外的俄軍將士,胡大m o用力一跺腳,「這算是什麼?怎麼開炮呢?」
俄軍大感躊躇。長官的命令是放下武器,而對面的敵人絲毫不予考慮,自顧自的發炮轟炸,若是再多遲疑的話,只怕敵人順勢攻上來,自己這些人就要全數做了人家的俘虜了。因此,有俄軍炮兵來回呼喝、跑動,大約是在招呼同伴,開炮還擊。
胡大m o舉起快槍,砰的一聲,將一個俄軍士官當場擊斃,隨即又派人押著斯特歇爾到d ng口,讓他高聲下令,「所有人都不許反抗,所有人都不許反抗,違令者立即處死」
若是在平常時日,長官命令,士兵自然奉行不悖,但如今情勢,又豈同等閑,故此斯特歇爾空自喊了半天,卻沒有什麼效果。n ng得胡大m o以為他故意改變口令,幾乎要當場槍斃了他,不過念在他是唯一一個能夠說漢話的,方始放過。
便在這樣一個折沖之間,張運蘭和李世賢所率清軍已經沖破俄軍第一道防線,腳下不停,向第二道防線沖鋒過來,俄軍早就為後方指揮部中所出的一幕鬧劇擾lu n了心神,根本組織不起有效的抵抗,即便偶爾有士兵還能記起自己的職責,也在清軍猛烈的攻擊下潰不成軍。
不但是張運蘭和李世賢二員,在山坡後壓陣的朱洪章和程學啟也發現了戰場態勢進展的順利完全出乎意料之外,更加可見,這並非是俄軍布下的圈套——雖然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可以肯定,一定是胡大m o所帶領的敢死隊立下的功勞。朱洪章振臂高呼,「弟兄們,和我沖」帶領全軍,猛撲了下來。
一路順暢前進,如入無人之境,轉瞬之間就沖過俄軍三道防線,來到山d ng近前,清軍簡直不能相信會有這樣的好運氣,正在疑hu 不知所措,山d ng中的胡大m o大聲揚手呼喚,「軍m n?朱軍m n?在這里呢」
听胡大m o把經過說完,朱洪章笑逐顏開的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做得好這一次可是實打實的第一大功勞等一會兒見到肅大人,我為你請功。」胡大m o咧開大嘴,憨憨的笑了起來。
數日之間,近乎兵不血刃的全部俘獲俄軍萬余將士,肅順得報大喜,「好傳令,敢死隊所有,官升一級,並賞銀五千兩。另外,告訴朱洪章,打鐵趁熱,今天黃昏之前,把薩哈連烏拉霍通要塞打下來」
「大人,此事怕是不妥吧?」奕山知道肅順不懂軍事,乍聞喜訊,很有點得意忘形了,「總要先把俄軍投降的兵士帶過江來,安置妥當之後,再行解決半山要塞中的敵人。若是遷延良久,恐生變故啊。」
「哦,這是要緊的。可不能讓俄軍上下緩過神來,若是功虧一簣,就糟糕了。」
「是,大人明見。」
「那,就暫緩攻擊,先把這些人運過黑龍江,等料理妥當,再行動手。還有,俄軍不是有火炮嗎?再度攻擊的時候,就用俄軍自己的火炮,攻擊他們自己」肅順忽然想起什麼似的,遲疑的問道,「對了,竹修老弟,黑龍江城可能容納這許多的俄軍戰俘嗎?」
「這一節請大人放心,不要說是萬把人,就是再多,也能裝得下。」
「裝得下是裝得下,但對于這些人,也不必太過仁厚。選一些身體強壯,絕無傷患的,一概押往盛京,讓他們承修鐵路大工。侵略我天朝國土,還要由我們白白供養?天下的事情沒有這麼便宜。」
「大人,俄羅斯國也是《戰俘優待辦法》的簽署國,如此一來,卑職恐怕日後該國人以此為憑據,……」
「怕什麼?一切由本官承擔就是。」
奕山不敢多說,叉手行禮,轉身退了下去。
通往潔雅依連涅斯克城薩哈連烏拉霍通要塞的山路上火炮轟鳴聲不絕于耳,清軍挾大勝余威,組織起部隊冒死攻擊,火炮的轟炸聲,呼喊聲,呻y n聲遠遠的傳下來,程學啟絲毫不顧,一個勁的指揮部下繼續搶功。
這已經和胡大m o沒有什麼關系了,連續兩天不得休息,又攀山越嶺,立下這樣特大的功勞,任是誰人也是奪不去的,由提督朱洪章陪同著,帶領剩余的三十七名敢死隊,登船南渡,回到璦琿城中,由肅順和奕山同時召見,七扭八拐的進到坑d ng中,幾近四十人把這小小的坑d ng擠得擁擠不堪,行禮之後,肅順滿臉帶笑,親自把胡大m o扶了起來,「老弟就是胡大m o吧?當年在京中見過一次,不過那時候匆匆一晤,老弟又是如斯情境,想不到數年之後,老弟帶領兵士,為國建功,想來不但是皇上龍心見喜,就是皇後娘娘,知道了老弟所為,亦當為鳳目識人,為國留才而大感欣悅呢」
胡大m o心中最感念的就是皇後娘娘,聞言再度拜倒,「大人說的是。卑職旁的不敢多想,只求能夠多多上陣殺敵,以報皇後娘娘活命之恩。」
「嗯順頻頻點頭,「只要老弟並軍中將士都有這樣一番心思,又何愁俄人不滅?哦,」他說,「請老兄將此番征戰詳情,再多做演說一遍,本官做到心中有數,日後才好向皇上為老弟請功啊。」
「這,卑職不過奉命行事,不敢邀功。」
「唔,老弟這話可就不對了。有功者賞,有過者罰,賞罰分明,才能使軍紀嚴肅,士卒效力。哪有立下大功,卻不予獎賞的?」
胡大m o無奈,只好把帶人翻越山巒,夜間懸繩而降,到天亮的時候盡數俘獲俄軍指揮部的經過說了一遍,他言辭笨拙,以親身經歷,反倒不如朱洪章和奕山對肅順奏報來得那麼j 動人心。
听說有一個當地土人、一個通譯隨同前往之後,肅順又說道,「嗯,當地百姓,感于皇上聖恩,有這樣為國出力的壯舉,亦當厚賞。煥文?等一會兒把這兩個人找來,本官親自接見。」
「喳。」
肅順命人將三十七人的敢死隊隊員名姓、籍貫一一記下,連同那個繩斷落崖而死的,和那兩個未能攀爬而過的士兵,同樣記載下來,又好言撫慰了幾句,這才打發胡大m o眾人退下去了。接下來命令隨軍章京,起草奏折,即刻派人送往盛京將軍公署,以電報發往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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