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離開了蔡家,心里莫名的想起了這條大道延伸過去那個角落里的那個夜晚的少年。他走在大道之上,引來許多人的駐足圍觀,他對這些世俗的眼光不足為奇,他依舊走他的路,這樣子走了一千多年了,他從沒想過要停下來,也許那也要一個契機。
大道上車流量很多,紅燈綠燈應接不暇,因為李安的外表多少影響著交通上的緊蹙。交警大哥也盯著李安哨子和手勢按部就班的很是機械。
那個少年沒有來,從那一晚上之後一直都沒有來了吧,李安想著,笑了下︰至少他不在乞討也是一件好事。
而街角商業區有很多連鎖酒店,李安進去這些地方吃過東西,有些菜肴確實不得不承認很合他口味。
「先生你好,請問幾位?」服務員小姐是一位親和力十足的少女,看到李安的穿著很職業性的沒有露出半點異樣,禮貌性的開口問道。
李安沒回答她,只是問了句︰「有哪些吃的?」
服務員將菜譜陳列在李安面前。這時,不遠處的廳堂處傳來一陣尖銳的口哨聲,李安順著源頭看去,原來是一幫紈褲子弟們聚餐,見到本酒店有名美麗的女服務員思心打動的起哄著。
在服務李安的這位小姐明顯眉頭微皺,嘴里嘀咕著︰「又是她!狐狸精。」
酒店的安靜氣氛因為新來的服務生給攪和了,憑著長得漂亮純美經常吸引前來就餐的客人,有的甚至過來刻意的搭訕從而影響了整個酒店的氣氛,這是作為大堂經理的職員所不能容忍的,可是也只能在將這份嫉妒放在心里,誰叫那新員工是主管經理看上的。
李安只是看到一個同樣穿著職場包裹著玲瓏身段的服務員經過一幫紈褲子弟身邊時被拉扯了衣角委屈的蹲在那,好像是低泣著。雖然只是背影,但李安感覺那抹柔弱無助的背影很熟悉的感覺。
他站起身來,越過一旁的服務員,往大廳走去。那身後的服務員更加嫉妒的看著場中委屈討人憐愛的女人,眼中滿是怨恨︰連這麼帥的男人都過去了,果然是禍水。
「我們已經來第二次了,你倒是還沒告訴過我們你的名字叫什麼?」京都之中紈褲子弟成群而居,整一個流氓地痞沒區別,唯一區別的是真正的流氓地痞不敢惹他們。
女人被圍在眾客人中心無助的抱著膝蓋,低頭哭泣著,就在剛才她被扯了下衣角,重心不穩將盤子里的菜肴都給撒潑在客人身上,這些人明顯是故意的。
「你把我這衣服弄髒了,如果不想賠的話,拿去洗干淨了還給我吧。」那人得意的笑道。「我可是第一次誠心誠意的要一個女人替我洗衣服,這分量你應該知道吧?」
「對啊,龍少看上你,你應該高興才是,三番幾次的裝什麼清高。」有人不樂意的起哄道。
那女人抬起頭來淚雨梨花的央求道︰「我想回家,放我走好嗎?」
「放你走?你要回家?可以啊,龍少我送你,坐我的車。」叫老少的青年說完就把女人拉扯起來,打算強硬的帶走,被拉站起來的女人面容總算是被李安看到了。
「楊若蘭?」李安失聲道。她怎麼會在這里,不是在S市嗎?
李安迎面而上,而楊若蘭強行被帶出去,她正面踫上李安,只是嘴角堅強後又沒有像李安求救,這一刻,李安感覺心里有異樣的不舒服。幾個人拉扯著楊若蘭越過李安身邊時,後者低沉的臉色終于還是喊了一句︰
「站住!」
這一群紈褲子弟顯然沒料到在這里有人阻攔自己礙事,全部回過頭來怒視著李安,輕蔑道︰「不想死的就滾到一邊去,像他們一樣!」他指著酒店畏縮的不敢過來干涉的經理職員們。
「放開她吧,你把她抓疼了。」李安這話很是溫柔,楊若蘭身子明顯一顫。
那龍少賊眉鼠眼的打量了眼李安,嘿嘿笑道︰「小白臉,我承認你長得帥,但你要清楚的知道,這年代不是靠長相吃飯了,得有錢。」他比劃搓了手指錢的意思,然後指了指楊若蘭笑道︰「你看她現在反抗只是一時的,等到她了解了我的背景,她到床上後就會心甘情願了。」
「放開!」李安在重復了一句。
那龍少嘴角一抽,動了動脛骨囂張意味十足的活動了子,然後自此警告道︰「最後一次,要麼你滾開別礙事,要麼我把你衣服扒光了丟出去。你選擇一樣。」
李安根本沒看龍少一樣,越過他,伸手扯開龍少的那個爪子,然後拉過楊若蘭的手,護在身後。
龍少額頭上的青筋暴動了下,他身後的手下有的直接拿過酒瓶子就砸了過來。
李安將法袍一扇,幾個瓶子崩碎在空氣中,碎玻璃渣滓射到幾個紈褲臉上,頓時痛呼起來。這一剎那發生的時間短暫,李安月兌下法袍披在楊若蘭身上,將她那被扯壞露出白皙縴細腰肢肚臍的地方給遮掩住了。動作毫不做作,自然切溫柔的讓楊若蘭在這一刻感到雙眼迷離。
李安做完這一切,此刻他身上只穿有單薄的背心,身上的健碩肌肉身材完美展現在眾人眼里,那種充滿剛勁力量的美感無疑折殺了四周的男人。
他轉過身原本不想動手用念頭便能殺死人,但這一刻他內心之中的無名之火讓他很想親自動手打人,本來從蔡家過來之時的火苗未曾熄滅之際,被這群人再次燃燒得更旺了。
其實內心之中李安怎麼都不會承認,這團火焰爆發的緣由竟是楊若蘭的若無其事。
他一腳踹在一位青年腰際,一道骨折擰斷的聲音喀拉過後那位青年軟到在地,失去了聲音。緊接著一一而然的,李安將一個個擋在身前的幾個人踹飛,動作一氣呵成,四周除了尖叫聲,就是哀痛聲,酒店算是徹底亂了。
而楊若蘭的心也被打亂了,她反拉過李安的手趁著警察沒到來之前跑出了酒店,一路急忙忙的逃亡之勢。
風那般的清冷舒爽,心里一陣明鏡似的水花蕩漾,楊若蘭這一刻好像並不感到害怕和慌張,哪怕身後有警車狂追,她手上好像拉住了這個世界上的所有。
李安被拉著手,他加速了步伐,反過來拉著楊若蘭,兩個人就這麼一路奔向立交橋,呼吸急促的停頓了下來。
橋下面便是一條很長的江河,橋上的風很大,吹掛著楊若蘭的秀發那種自然的美若隱若現。
「為什麼寧願被這群流氓帶走你都不像我求救?」李安顯然還在意剛才楊若蘭對他視若無睹的一幕。
楊若蘭抓著橋桿上的手緊了緊,沒有說話。
「難道你就這樣態度對待你的救命恩人嗎?」李安微怒、
哪知楊若蘭哭咽的說道︰「不是的,就是因為你曾救過我,我不想給你麻煩,在欠更多換不起的情。」
李安沒在說話了,楊若蘭擦拭著眼淚,兩人就站在橋上誰都沒有說話,只有風在訴說著那一種淡淡的憂傷且難掩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