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老者驚訝的叫了一聲,「這狗的反應的反應倒是敏捷,能夠抗住我的威壓逃走」要知道,剛才這一拳他是帶著虎勢打出的,一般的狗早已經嚇得渾身發軟了,哪里來得及反應。
「真的是垂著尾巴呀」這下那少女也看清楚了。
老人一番道理講下來,少女終于服軟,蹲身開始站樁,不過她的姿勢在老人眼中渾身上下愛都是毛病,光是糾正姿勢老人就花費了將近二十分鐘。
眼看著孫女露出不耐煩的神態,老者只好叫停。孫女剛剛學這套臥虎拳,最重要的是讓她樹立信心,能夠堅持練下去,如果剛開始受的打擊太大,恐怕會起反作用,欲速則不達,還是慢慢糾正吧。
「現在看好了,我先練一遍,等下你要跟著學。」
一听老者要教套路,不但徐磊,那少女也目不轉楮的盯看著。
那老人的起手式並不快,相反給人一種很緩慢的感覺,腳下看似雜亂無章,又給人一種規律感。徐磊最初也看不出什麼門道,但是他很快發現出不同尋常之處,那老人的腳步雖說移動緩慢,可是每一次提腿落腳總能**一股風,旋的周圍的青草東倒西歪。
老人的動作越來越快,最初那種輕盈完全消失,變得大開大闔起來,到最後出拳中竟然夾雜著氣爆。徐磊對這種聲音很敏感,似乎是某種動物在吼叫,讓他本能的感到不安。是虎嘯,沒錯,就是動物園那種老虎發威的聲音。
等徐磊明白是虎嘯的時候,眼前老頭的動作又變得有規章可循起來。似乎有頭猛虎在眼前不斷地跳躍,餓虎捕食、猛虎下山、撩尾剪背……或成爪型、或輪拳如尾……老者的身形在兩丈方圓的草坪上揮動不停,身形越打越快,最後徐磊完全看不清楚動作。
雖然相隔將近十米遠,但他分明感覺到自己的氣血隨著老人的動作不斷的翻滾,心中有一股東西越越欲出。
正看得出神,那老人突然停住動作,雙手抱拳如月立在胸前,身子微微下蹲,等扎成馬步的時候緩緩地出了一口長氣。
「咦」更讓徐磊吃驚的事情發生了,他分明看到一股氣流從老人的嘴中緩緩地噴出,就好像人抽香煙時噴出的煙圈一樣,但是這又和煙圈是不同的,那氣流噴出將近一米遠才緩緩地散開。
「爺爺,你真厲害,都能凝氣歸流了。」那女孩也注意到眼前的情況,略帶著興奮地問道︰「這招太帥,我練到這種地步要多長時間?一年時間行不行……」
「一年?小丫頭你做夢吧,爺爺我打了一輩子拳才初步模到練髒換血的門檻,你一年就想練成?一年只要能達到練皮的境界是天才。」
「什麼是練皮,這個怎麼劃分的?」那丫頭听完並沒有沮喪。
「人們不是常說‘外練筋骨皮內練一口氣’嗎,練皮、練骨、練筋、練髒換血是武術的四大境界。由外練到內,人的功夫才能大成,你爺爺我這一輩子恐怕都達不到這種境界了。」老者的話中帶著幾分寂寥。
「爺爺,那練髒換血是不是就是武術的最高境界了?」女孩跟著又問了一句。
「我也不清楚」老者微微搖了搖頭,「我說的這四種只不過是武術的層次,我以前還從古書上看過傳說練武練到極致是可以以武入道的,不過這只是神話傳說,還沒有听說古往今來有哪個人練到這種程度。」
「放心,爺爺,你一定能練到以武入道的境界。」小姑娘听爺爺的話里話外透露著傷感,忙出生安慰道。
「呵呵,希望如此吧。」老者淡淡一笑。自家人知自家事,如果以武入道真有這麼容易的話古往今來又怎麼會只聞其境,而不見有人突破呢。武術練到練髒換血的地步,他已經隱隱知道自己這輩子如果沒有特殊的機遇,境界怕是不會再有所提升了。因為他的臥虎拳雖然已經打出虎形,但是卻不具有虎神。「畫虎畫皮難畫骨」臥虎拳如果真想登堂入室,不但要觀其形,而且要悟其意,領略猛虎捕食廝殺的精髓。
在武學史上,這樣的例子不乏其數。宋初道士陳搏,見蛇鶴相爭,而悟創**八法拳。岳家散手是模仿雄鷹捕獵動物之勢演變改革形成的。
老者十年前就到了練筋的境界,當時他就想讓自己所練的臥虎拳再進一個境界,有意去東北山林中過一段野人生涯,和東北虎深入接觸,進而完善自己的拳法。可惜因為子女的勸阻,再加上自己的年紀確實大了,因此並未成行。不過他閑暇時間最喜歡逛的就是動物園,每次都會在關老虎的大籠子外觀察半天,以便自己能獲得更多領悟。
近十年的觀察自然有所得,他竟然一只腳踏進了練髒換血的境界,可惜動物園中的老虎長期困在鐵籠內,斗志早已經被消磨光,根本沒有虎嘯深山的氣勢,老者的領悟也只能到此為止。
「啊,爺爺,你怎麼出這麼多汗。」小姑娘剛才听得津津有味,這個時候才發現老人臉上的汗水好像小溪一樣。
「沒事,剛才打拳打得。」老者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接著開始一招一式的教孫女。
武術練到老人這種境界的人對周圍的氣血感應非常敏銳,他越教越奇怪,因為好幾次他都發現不遠處蹲在地上的那只大黃狗目不轉楮的盯著自己看,似乎在偷師學藝。
「怎麼可能呢,自己也太敏感了點,這只是一條大黃狗而已。」老者暗自苦笑一下將這個荒唐的念頭拋開,然後開始專心致志的教孫女。
那女孩雖然對臥虎拳比較感興趣,但是也僅僅是興趣而已,沒一會兒,就被這些動作弄得不耐煩,身體開始僵硬起來。反倒是徐磊見識過老人的神奇後對這套拳法很感興趣,不斷的用心記。
可惜老人怕一次教完孫女貪多嚼不爛,只教了前面幾式,這讓徐磊深感遺憾,不過听老人的口氣,似乎準備整個夏天都會訓練自己的孫女,以後有的是機會學習。
這個時侯天色已經大亮,老者看公園中的人漸漸增多,當即收住姿勢,領著孫女離開,顯然是不想讓人看到他練拳。
真是「小隱隱于野,中隱隱于市,大隱隱于朝」,市井多奇人,以前自己看武俠小說的時候老幻想著有一天能夠踫到一位,沒曾想還真讓遇到了。
目送著二人離開,徐磊迫不及待的鑽進樹林深處練習站樁。不過他很快踫到一個難題,自己這身體並非人軀,姿勢肯定不一樣,如何練樁,恐怕還需要結合自身實際。
按照老人的說法,站樁為的就是讓足下生根,如果足下無根。一旦和人動起手來,氣喘吁吁,別說打人,自己手忙腳亂。
只有練到足下生根,才能做到兩腳有力,穩如泰山。功架腰馬合一。據說少林寺有的僧人站樁練到極致,兩腿如銅澆鐵鑄一般,可以站在懸崖,讓七八個人在身後推搡而不會失足。
既然知道站樁的精髓,徐磊也不再可以追求形體的相似,而是四肢微微彎曲,尾巴下垂著地,保持一個攻擊的狀態,這樣的姿勢正好可以讓自己的頭背尾三位一體,擺出猛虎捕食前的姿勢,讓力量含而不發。
他剛開始覺得很輕松,可是沒有兩分鐘,就覺得四肢開始酸脹,心跳慢慢的加快,月復部一股熱流開始朝身體各個部位流動,想要順著皮膚沖出體表。
可惜這軀體周身被皮毛覆蓋,那熱流沖到肌膚表層的時候只能開始回流,體內的熱量散發不出去,徐磊只覺得周身越來越燙,如同火藥桶一般,似乎下一刻,身體就會爆炸。
難道這個站樁姿勢不正確?他微微張了一下嘴巴,長喘一口氣,準備結束站樁,誰知道一張口,那股熱流飛速而上,直直的沖上舌頭。
沒一會兒,所有的熱流都聚集在舌頭上,整個舌頭好像火炭一樣。
原來如此,徐磊終于明白過來,自己的姿勢並沒有錯誤,只是自己這軀體太弱,尚不能完全吸收站樁產生的熱量,因此造成熱流朝體外快速的揮發。
可是狗和其他動物不同,不是通過周身的汗腺排放熱量的,而是借助舌頭來散熱,所以剛才那熱流沒有找到宣泄出口的時候只能在身體內亂撞。
不到十分鐘時間,徐磊就感覺四肢開始變得麻木起來,似乎有一股莫名的力量不斷地拉扯著自己的身體,讓他有一種搖搖欲墜的感覺。
堅持不住了,還是停下來休息一段時間再說。就在徐磊打算站起身子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足下的肉墊上也有一股熱流產生,那熱流順著小腿,漫過膝蓋,和剛才體內散發的熱流完全不同,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就好像他中午曬太陽時候進入的狀態。
第一次站樁,徐磊就站了半個小時,當他從攻擊姿勢中松懈下來的時候並沒有立刻躺在地上休息,而是照老人的說法緩緩的疏松著四肢,讓繃緊的肌肉恢復到舒緩的狀態。
只佔了半個小時的樁,徐磊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變輕盈許多。等肌肉從僵硬狀態完全恢復後,它輕輕一躍,已經到了三米開外。從這具軀體上得到的消息,由于後腿受傷的關系,他往常奮力一躍也不過兩米遠,這次足足提高了一米,實在讓人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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