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誘殺
連躲三次,徐磊雖然沒有被子彈射中,但是速度也不可避免的停下來。
看來這人的槍法的確要比朱志軍高明幾分,他和朱志軍曾經在黑暗中對練過,知道黑暗對槍手的影響很大,人的視覺會出現瞬間遲緩。就算是百發百中的狙擊手想瞄準幾百米以外叢林中的目標一槍致命都是非常困難的。
更何況此時還有大雨阻隔,可躲閃在遠處的那人卻好像如有神助一般,每次都瞄準自己前進的方向射擊,如果不是他危機感超強,估計早被射中。
暴雨越下越大,在漆黑如墨的叢林中,尋常人最多能看十幾米遠的距離,超過五十米已經看的不真切。但是對于莫瘋子付明山這種練過眼功的武者來說,上百米的距離並不算什麼。
眼楮是心靈的窗戶,對于武者非常重要。武術練到一定境界,必須要練「眼功」。
《渾元劍經》說的「眼為見性、見之不明,則行之必誤。」
民國時期武術大家金一明老爺子也在《武當拳術精藝》說道︰「戰場之上,須耳听八方,眼觀四面,用尖銳之目光,觀敵人之意向,伺隙蹈瑕,乘機而起,皆眼之作用。」
在前人總結的「六打」中,首要是「一打眼」,由此可知「眼功」的重要性。
各門相傳的練眼之法有兩種︰一是「返觀內視」;這是道家秘傳的養眼之法,尋常武者很難見到。
二是「注視動靜之物」,練的是練眼神、眼力。
這種功法需要用呼吸吐納鼓動氣血配合,很多武學有涉及,如吊銅錢、看香頭、數麻雀、查瓦片等等。
據記載神箭手紀昌為練眼力,特意捉只虱子用頭發絲吊在床頭觀看。連看三年,把虱子看的有車輪那麼大。然後引弓射箭,直接射中虱子,而頭發絲絲毫未動。
神槍李書文持槍扎蒼蠅,蒼蠅落地而窗紙不破,壁不留痕。槍扎香頭,火滅而香不折。槍點對方的眼皮、鼻子尖,達到觸而不知的境界。
拳術中會有「神色即可傷人」之說,眼功練到極致以氣血鼓動,立刻威勢逼人,虎視眈眈,目光如電,令常人不寒而栗,極為駭人。體質稍弱,甚至會驚悚而亡。徐磊的瞪虎眼也如此,加上野獸的本能凶意,威壓更甚。
後邊追擊的莫瘋子見凶獸眨眼到了百米之外,眼中不由露出驚駭之色。難怪文韜師兄弟二人會雙雙斃命,單憑這神出鬼沒的速度,他們輸的並不是偶然。
凶獸在草叢中奔跑的時候步伐怪異,虎不像虎,獵豹不像獵豹。動作看似輕快無比,如履平地,落到地上卻發出沉悶的踏踏聲。飛奔而去,在草地上留下一連串碗口大的凹坑。
如果換成尋常武者只會覺得凶獸速度飛快,並不能從細微之處探查。
莫瘋子不同,他當年破四舊從全國各地的道觀寺廟中不知道搜羅出多少武學秘籍,眼界自是不同凡響,當然看出凶獸的體力、爆發力以及對氣血的控制都達到難以想象的境地,脊椎骨柔軟的好像大彈簧,每次跳躍恰好把讓身體彈起,根本不會浪費一絲多余的氣血。
這種精確的控制力,完美控制自己四肢的氣血運行,甚至很多武者都不可能做到。
這樣的凶獸如果任由其成長下去……根本無法想象,太強大了,也太可怕了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怪物,不知道李君杰怎麼會惹上它,純粹是找死?
而且從剛才的表現看,這東西要比想象中聰明許多,危機感超強,一覺事情不對立馬後退。
他們本打算將凶獸引入埋伏圈中聯合擊殺掉,誰知之前的布置完全不起作用。
聯想到文韜莫名其妙的死于大火,他本能覺得自己一個人追上去不妥,下意識放緩步伐,讓急促的氣血平息下來。
「哈哈,莫老爺子看來是老了,沒有當年的豪情了。」這個時候付明山從後邊趕上來,朗聲笑道。
「哼」莫瘋子並沒有理會他,只是用鼻子冷哼一句。
若是年輕十歲,對方敢這麼和自己說話,他早一拳轟殺掉。現在過了天命之年,自然不會再爭口舌之利。只是看到此人全力施展之下竟然還可以張口說話,心中也相當驚詫。
少林俗家功法果然有獨到之處,要知道盡力追趕時須憋住一口氣血不泄,因此一般不會開口說話,否則氣一泄,速度立刻會放慢。讓他上前試試也好,可以看看這凶獸有多厲害。
付明山說話時人尚在莫瘋子身後兩丈處,話音剛落地,他身體微微晃動,似乎被風吹過。不見有多余的動作,整個人已經竄到莫瘋子身前。
「嗯?」莫瘋子兩眼又是一凝,「一葦渡江」他動亂中不知道拆了多少座和尚廟,對少林的秘技一葦渡江自然熟悉。甚至看出來付明山在跨步之間氣血從腳底涌泉穴沖向地面,氣流破開塵埃。從背後瞧去,宛如一陣狂風掠過蘆葦,架風而行。
懂得少林秘技的武者,絕對不是一般的俗家弟子。謝家能夠招來這樣的人,實在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等殺了凶獸,自己定要和此人做一場。說不定一戰就能夠進入練筋後期,甚至可以模到練髒換血的門檻也未可知。
這一分神莫瘋子腳步再慢幾分,已經和付明山拉開近十丈的距離。
徐磊奔跑中密切注意身後的動靜,感覺到後邊兩人拉開距離,他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悄然放緩步伐,讓緊跟那人可以追上自己。
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點砸在地面、樹葉上,發出吧嗒吧嗒的聲響,將幾個身影掩在如墨的黑夜中。
平時寬不過幾丈,深只有數米的山溪在這一刻肆虐起來,滔滔的山洪傾瀉而下形成大河,直接攔住徐磊的去路。
「哈哈,天要亡這凶獸。莫瘋子,你趕快過來」見前面有大河阻隔,付明山以為凶獸無處可逃呢,當即興奮地大叫。
顯然關于凶獸的資料他知道很少,並不了解這東西有踏浪而行的本領。
只見徐磊一個縱身躍入水中,跟著踏踏踏四肢舞動,直接過水而去。跳到對岸時,還特意扭頭吼叫兩聲,不乏挑釁之意。
「啊……」付明山沒想到出現這樣的變故,微微有些驚訝。隨機恍然,對這樣一頭凶獸,什麼都可能發生。不過以為到了河對岸就能躲過自己的攻擊……純屬做夢。
原本打算等莫瘋子上來,現在卻打消心思。自己剛剛嘲笑過對方,如果就此停下,不是打自己的臉?
付明山深吸一口氣,全身上下衣衫猛烈鼓脹,腳掌在岸邊石塊上重重往下一抓, 嚓爆響,十個腳指頭直接把鞋子鑿穿,硬生生將石塊抓碎。
緊跟著手腳、脊椎、腦袋,全身氣血鼓蕩而出,一大跨步跳到了河水中間。
雙腳落水瞬間,涌泉氣血噴出,腳步在水面微頓,。兩只大腳掌好像延伸成大蒲扇一,落地時輕盈無比,宛如停在桅桿上的翠鳥,腳掌在上邊輕輕一蕩,已經掠水而過,沖到了三四米外。
轉眼間,出現在河對岸。
單這一手水上功夫,的確要比徐磊高深的多。
黃狗到底是畜生,不知道保存體力,剛剛竟然將氣血全部激發。付明山到現在為止尚未和凶**過手,自然了解不深。見大犬速度漸慢,只當它氣血耗盡。
他身形一晃,胸月復之間猛烈蠕動,身體已經從草地上踏身而起。大手伸出之時,青蛇一樣的大筋被氣血撐得滿滿的,爆炸性的力量好像座大山帶著股令人窒息的烈風,轉眼就到凶獸身後。
這一動手猛烈飛快,席卷著千萬雨點一起殺到,鋒利的指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直接抓向凶獸的尾椎。
就這一剎那徐磊軀體上的皮毛全部都豎立起來。就好像被雷電擊中,背部皮膚陡然凸起密密麻麻的疙瘩,好像一粒粒爆炒的黃豆來得正好……電光火花中,徐磊縮月復,弓脊椎,四肢蹬動,側跳,挪了三米多遠。
「嘿」付明山腳剛落地,又在地面上一點,右拳似大印,閃著金光,奔著凶獸的頭頂天靈砸了下來,似乎下一刻就要把凶獸腦門砸成肉醬。
但是徐磊比他更快原本積壓在胸膛的氣血陡然放出,體型一下好像膨脹了幾倍全身肌肉骨骼這一剎同時彈抖,四肢在大石塊上蹬動,已經調頭迎上。原本堅硬的石塊瞬息軟癱下去,印上四個兩厘米深的坑窩。這是因為徐磊激發氣血後爆發力太大,彈跳時直接把石塊挖開的緣故。
付明山眼楮瞳孔瞬間縮緊……凶獸速度超出自己的想象,雖然拳頭已經接近對方的腦袋,但是他本能感覺到危險。
肘部一縮,變拳為啄輪出,宛如金鐵大槍甩出,硬生生轉變方向,朝凶獸的脖頸點去。肘勁擊破空氣,發出嗡嗡的鏗鏘之聲。相隔十幾厘米,有皮毛阻隔,徐磊也感覺到血脈有種爆裂的感覺。可以想象得出,這一啄厲害到什麼地步。別說時脖頸,怕是石塊被點中,也立刻粉碎。徐磊跟隨變招,縮身、團氣,暴漲的體型在四肢微曲下降低三十多厘米,跟著不顧泥漿在地上一滾,前爪順勢照著對方的小腿肚扣去。
雖然是倉促應招,但是他這一把抓出去也是凶狠無比,爪尖破風,撕裂空氣,絲絲怪響。
「不好」付明山心中大驚,整條右腿的血管酥麻,好像灌鉛水一樣,沉沉甸甸幾乎沒了感覺。
情急之下根本不及撤腳,他雙目瞪圓,大吼一聲,雙臂一攬而下,組成兩方鋼鐵大印直接照著凶獸的前肢砸去,準備來個以傷換死。
大印落下,力從骨出,層層疊加,拳頭上金芒閃爍,剛猛暴烈異常。
付明山練得是少林拓碑印,這招更是其中的絕學「雙印蓋地」。手臂落下時氣血全部集中在拳頭上,一旦蓋下,可以直接把地面轟出個大坑。
這是個狠人,徐磊也很是吃驚。一般武者這種情況第一念頭肯定是撤步保存己身,對方竟然寧肯受傷也要擊殺自己。
可惜自己的速度並非如此,徐磊利爪上完全變成恐怖的青黑顏色,指甲陡然增長幾厘米,連帶閃爍的白芒從對方小腿上抓過,跟著閃退到三米之外。
付明山並沒有顧及自己的傷勢,兩腿在地上蹬動,又追了上來。他剛剛激發氣血,正氣勢如虹,實在不好停留下來。大吼一聲,搶身鑽進,雙拳再次照凶獸的腦袋砸去。
徐磊不得不再退,同時軀體猛然竄起直立。月復腔內雷鳴滾滾,全身皮毛炸了窩,可以清晰看到皮毛下的肌膚似燒紅的焦炭,絲絲冒著熱氣,那是全身血液劇烈奔騰的情形。
前爪幾乎漲大了一倍,隨身就勢,自下而上揮出。
這一下,是憑借的氣血在血管內快速流通,進而讓肌肉骨骼彈抖震力,引爆空氣。
在前爪打出的瞬間,空氣炸裂聲不斷,好像幾頭猛虎在山谷中瘋狂咆哮,帶動回聲陣陣風起雲涌,其勢剛猛無鑄
竟然以硬踫硬?那是找死
付明山口中猛烈吸氣,氣血登時再度爆發,手臂上肌肉大筋崩崩彈動,好像往烈火里扔了一把炮竹,啪啪作響,把衣服直接炸裂。
徐磊當然不會以硬踫硬,眼看著前爪和拳頭接觸,身子突然滑動,再次矮下去。原本保持身體平衡的尾巴突然掃出,好似鋼鞭抽打在對方的小腿肚上。
壞了,原來凶獸的尾巴也可以攻擊。付明山沒有想到這凶獸比如此狡猾,剛才凜冽的一擊竟然是虛招。這東西剛才利爪揮出,隱隱帶有虎嘯,顯然是在山中遇到猛虎領悟而來。老虎捕食「一撲、一掀、一剪」,自己早該防備的。
不過大犬尾巴和虎尾相差太大,料想不會對他造成多大的傷害。
心思急轉,付明山腳狠狠地朝地上一跺,碩大的腳掌直接踏進泥中。小腿肚上的褲腳破成碎片像蝴蝶漫天飛舞。
只見整條腿皮膚上面覆蓋著一層淡淡金光,仿佛一個防護罩阻擋住犬尾的攻擊。
這招「虎尾掃鞭」早些時候因為尾椎氣血難通的原因,根本發揮不出應有的力量,因此被他視為雞肋。進入練骨後期,尾椎氣血暢通無阻,徐磊著重練習這招,為的就是戰時見其效。現在一剪之下雖然不能開山裂石,但是碗口粗細的木樁也經不起幾下打擊。
付明山激發氣血護體卻不能幸免,等徐磊閃身竄出的時候,小腿面上被打出一道烏青的鞭痕。
連受創傷,雖然沒有傷及筋骨,但是也叫付明山異常惱火。
失去機會了……徐磊在心中嘆了口氣。他一上來就盡全力,本打算快速將此人擊殺,然後調頭對付那個莫瘋子。誰知道這光頭手底有料,似乎接近明心見性的境地。繼續斗下去,拼著受傷倒是有把握將此人擊殺。可是後邊還有兩人,一旦形成合圍之勢就危急了。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見攻擊沒有奏效,徐磊不再戀戰,一聲吼叫,身影消失在夜雨中。
「靠」付明山正凝神戒備打算拖住凶獸待莫瘋子增援,哪知道對方如此狡詐,直接逃走。
剛才一番爭斗,他對凶獸的實力有了清醒的認識,這東西速度已經達到匪夷所思的地步,憑自己一人想要擊殺掉它很難。
一切不過幾秒鐘的時間,等莫瘋子趕到,凶獸早鑽入漆黑的山林內。
「凶獸呢」見付明山一人站在原地,他立刻開口追問道。
「逃了」付明山晃晃小腿,發現並沒有傷及筋骨,跟著感嘆道,「原先听說文韜慘死,我還有些不相信。」
「我們都小瞧這頭大犬,它已經初具智慧,稱為妖獸也不為過。這種東西,除非把它引入陷阱當中,否則想要殺掉很難。」莫瘋子也嘆口氣。沒了凶獸的蹤跡,今晚的捕殺計劃算徹底失敗。
奔出上千米遠,徐磊才停下腳步,這里應該屬于安全距離。
武者的境界越強大,對氣血的感應越敏感。如果白天,上千米並不算什麼,在這種環境下限制很大,即使野獸天生對氣血敏感,加上莫瘋子兩人並未隱藏氣血,徐磊也只能模糊感應到他們的存在。如果不是氣味,根本找不到兩人的準確位置。
自己尚且如此,相信在大雨的阻隔下,那兩人應該感覺不到他身處何地。
剛才的爭斗徐磊盡全力而為,連番吸氣,濁氣根本不及排出體外。幾個呼吸把體內的濁氣排除後,他辨明方向,又朝山溪上游跑去。
費這麼大周折自然要去擊殺剛剛狙擊手,剛才踏入陷阱時他已經感應到。這名狙擊手武功是三個人當中最弱的一位,如果沒有槍械在手,對方的威脅絕對會下降幾個層次。
離打斗場地還有七八百米的距離,徐磊就把氣血完全隱藏,悄無聲息朝狙擊手所在的地方奔去。
黑夜將一切聲音隱藏,距對方只有二百米遠的時候,他突然心中一驚,一個伏虎滾山躲在大石頭後邊。
「呯」黑暗中傳來刺耳的槍聲,原地火星四濺。
竟然發現了自己的存在,這讓徐磊很有些驚訝。不過既然被發現,就沒有繼續躲藏的必要。徐磊深吸一口氣,運起虎豹行雲閃奔而去。
其實江河並沒有發現徐磊的存在,可是在獵隼大隊形成的本能危機感讓他覺察到事情有些不對,就透過夜視儀朝四周查看,最終發現徐磊的存在。
「呯」又是一槍,徐磊的身形只一閃,進入百米之內。
連續兩次射擊沒擊中凶獸,江河知道自己失去機會,當機立斷扔掉狙擊槍,抽出手槍快步朝停在山腳下的越野車跑去。
「不好,江河」莫瘋子兩人正緩步朝回走,听到槍聲,他們臉色大驚,慌忙狂奔起來。
百米遠的距離對徐磊來說根本不算什麼,沒了子彈阻隔,他只四個閃身,已經來到江河身後,用一招虎裂牛照著對方後背撕去。
江河的背後仿佛長眼楮一般,看都沒看,直接滾身而出,一口氣把手槍里的子彈打光。
慌亂之中,準頭卻沒有喪失,恰把徐磊的路堵死。
早在他舉槍射擊的時候,徐磊已經一個猛虎滾山躲避過去。
沒等他身體站穩,對方揮舞著軍刺朝他的脖頸處扎來。這卻是江河知道自己逃月兌不掉,打算以死相搏,等莫瘋子兩人回援。
如果這人手中有槍,徐磊倒俱他三分。此刻只拿一把軍刺,簡直是沒爪牙的老虎,又怎麼可能是自己的對手。
一個縮頭閃身,利爪扣向對方月復部。
「刺啦」那超強合金防彈背心宛如紙糊一般,直接被撕裂。江河如果不是心生感應躲避的快,這一下怕是已經將腸子抓出。饒是如此,肚皮也火辣辣的疼,顯然被凶獸外放的氣血刺傷。
江河後退幾步,來不及感慨,就感覺整個左腿連帶半截身體冰冷,似乎遭到無數鋼刀刮骨。下一刻,左腿就不復存在。
「啊呀呀」在死亡面前,江河這個獵隼大隊的狙擊手終于激發自己身體內的所有潛能。
脊背猛然彎曲如同龍骨,臂膀內氣血像是流動的水銀「刷刷刷」聚集在手中,連帶那軍刺也透出幾分寒芒。
在軍刺扎向凶獸腦袋的同時,他團身屈膝,左腿急速後撤,右腿足尖如刀,蹬向凶獸的月復部。
原本打算以兩敗俱傷的方式換凶獸後退,可惜他沒有付明山的本事。
徐磊身體側移,利爪只是劃了個弧。撲哧一聲響,血光崩現,江河小腿已經被扣掉一大塊肌肉。
不等對方倒下,又一招猛虎貼背撞在胸脯上。
雖有防彈背心的阻隔,但是江河仍覺得胸口被千斤巨石砸中。嘴中不由一聲悶哼,胸月復內氣血翻涌,哇的一口鮮血噴出,中間還帶著點點肉末,顯然是肺部被撞裂。
隨即徐磊欺身近前,利爪高高揚起落下。 嚓聲響,江河的腦袋已經像熟透的西瓜爆裂,腦漿四濺在周圍的草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