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這具尸體就和老于打上照面了,那一刻,老于也禁不住大吃了一驚,按說他什麼樣的死人沒見過啊,惡心的,猙獰的他連眉頭都不曾皺過一下,早麻木了啊。~~超速首發~~
這具尸體有什麼可怕的?沒有,如果說有,那就是它有點不象死人。它的眼楮,對,就是眼楮,它的眼楮是睜開的,這雙眼楮在暗中看著老于,老于甚至能從這雙眼楮里看到生命的跡象。所謂的「死不瞑目」,老于也曾見過不少,但這次不同,以前那些個「死不瞑目」,再怎樣都是死人死眼,不會有生氣,但這次卻不同,明明是一具死尸,怎會有一雙「活」的眼楮?
拉!听到小于仕的口令,眾人又一起發力,這時大家卻感到手上突然一松!由于用力過猛,大家都一個踉蹌,那具尸體也「呼」的向上猛竄了一下。
怪了,那種逾千斤的沉重感突然完全消失了,變得輕飄飄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小于仕問老于︰阿爹,尸體全部出水了嗎?
老于說︰對,剛剛全部出水了。
小于仕說︰那看來離開井水後尸體的重量就會恢復正常了。
尸體快出井的時候,那些家丁對于家哥倆說,接下來的活還是你倆來干吧,咱踫不了這個啊。
于大哥說那你們就先走開吧,接下來的我哥倆弄就行了。那五個家丁听了馬上放下繩子,退到一邊,但他們的膽子都不小,听說不用踫尸體,便輕松了起來,也不躲遠,就站在旁邊看著。
等于家哥倆把尸體拉出了井,然後抬到那張用板凳,床板臨時搭成的「床」上,那些家丁忍不住好奇去瞧那尸體,就這一瞧,把他們嚇得哇哇大叫著跑開了︰媽啊!鬼啊,眼楮還睜著的
遠處的李員外一听馬上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隨時準備逃命。
這是一具男尸。他就是阿福。大概因為井水冰冷。尸體還相當完好。只是皮膚煞白而已。當然。那雙看上去好象還活著地眼楮。讓尸體顯得分外嚇人。這不象死人地死人。是最恐怖地死人。
于二哥說︰真是邪門了。這雙眼楮怎麼好象會看人似地?
小于仕說︰當然。他死得如此冤屈。必有一口怨氣留著。就是這一口怨氣。讓他地身體還殘留著生命特征。說白了。他就是個還沒死透地「人」。
接著用同樣地辦法。把阿菁地尸體也撈上來了。兩具尸體並排放在木板床上。他們地眼楮都是睜著地。眸子里流轉著好象永恆不滅地仇恨。
小于仕走到李員外面前。說︰李老爺。現在阿菁阿福地尸體都打撈上來了。您認為應該如何處置?
這個李員外他那知道該如何處置啊。他強擠著笑容說︰老夫不是說過一切全拜托于公子您嗎?于公子盡管吩咐便是。老夫一定照辦。
小于仕說︰要解老爺您的危,就必須消解阿菁阿福的仇恨,這樣吧,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只是不知老爺您是否答應?
李員外說︰請于公子明示。
小于仕說︰首先,要把他倆的尸體好好殮了,再找塊好地兒,以夫妻之禮合葬,並為他倆立碑,定時拜祭,最後,還要由老爺您主持,邀請全村父老,為阿菁阿福辦一場正式的冥婚,我以上所說的,老爺您都能辦到嗎?
這個李員外听了還真有點為難,前兩條都很好辦,但最後一條,由他主持,還要邀請全村,為兩個因私奔跳井而死的家奴辦一場冥婚,這樣做不僅于禮不合,自已這張老臉也掛不住哇。
于公子,前兩條那都好辦,至于這第三條嘛,依老夫看,還是家丑不外揚為好吧李員外試探著說。
小于仕正色說︰此三件事,少做一件都會前功盡棄,如果老爺您不想釆納小的建議,小的也不強人所難,小的無能,就此告辭,阿菁阿福的遺體老爺你就自已看著處理吧。
別!別!別!李員外慌忙拉住小于仕︰于公子,您容老夫再考慮考慮?
再考慮考慮?小于仕冷笑道︰只怕再過一會兒,阿菁阿福就會變作厲鬼,到時您老人家就到地府去慢慢考慮吧。
哎!行!行!行!老夫听您的便是。李員外又怕又急,無奈之下只好答應了。
小于仕走到阿菁阿福的尸體前,說︰阿菁啊,阿福啊,你倆就安心吧,李老爺已經答應為你倆辦喜事啦,你倆很快就會成為真正的夫妻啦。
怪了怪了,小于仕話剛說完,阿菁阿福的眼角竟溢出了一顆晶瑩的淚珠,然後,他倆的眼楮慢慢的合上了,在場人皆嘖嘖稱奇,也無不為之動容。
李老爺連夜差人買了兩副上等棺木,請老于父子把阿菁阿福的尸體殮了,第二天早上,小于仕又找了一塊山清水秀之地,以夫妻之禮把阿菁阿福合葬,並為他倆立了一塊墓碑,上書口福口菁夫妻之墓。就在當天,李員外邀請全村父老,為阿菁阿福辦了一場隆重的冥婚。婚宴一完,全村的人皆感到腸鳴不止,月復痛難耐,到茅廁排出一陣惡臭之氣,之後便全身舒泰,月復平如昔。小于仕還囑咐村民,小河的河水雖然仍沁有怨氣,但怨源已斷,只須再過三天,等怨氣散盡,河里的水就可以重新飲用了,怨水之危至此就完全解除了。
經此一役,小于仕在三鄉五鄰聲名大振,此時的他,年尚不到十,這可以說是他的平生第一功,也為他漫長而傳奇的一生拉開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