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看到了吧,這就叫「怨水之口木難浮」也。``超速首發``小于仕得意的搖頭晃腦說。
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到底從那學來的?老于有點疑惑和不滿︰爹娘花錢是讓你去學聖賢書的,這些旁門左道你以後少沾。
小于仕反駁說︰何謂旁門左道?只要是有益民生的,多學又何妨?比起那些空泛的之乎者也,那是實在多了。對了,阿爹,我想問你個事兒,咱村附近除了這條河還有沒有別的水源?比如水井之類的。
水井?老于想了一會︰說起水井,我們村倒好象真有一口,听說李員外家的花園里有一口水井,但只是听別人說的,我也沒看見過。
小于仕說︰那我們還得去看看。
老于一听心里可犯了難,人家李員外有財有勢,自已爺倆什麼身份啊,土工和土工的孩子,干這種職業的人是輕易不進別家門的,就是怕別人嫌晦氣。李員外家是高門大戶,規矩自然更多,指不定還會被人家用掃帚轟呢。
小三兒,你真要去?老于問。
小于仕說︰對,必須去,不過得等到晚上,現在還要麻煩阿爹去通知村民,告訴他們這條河的水千萬不能再喝了。
老于有點猶豫︰這可不是小事,我總得有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吧,難道說河里鬧鬼,人家會信不?
小于仕說︰通知村民,那是我們道義所在,至于听不听,那是他們自已的造化,但求問心無愧,其他無需強求。
到了晚上,小于仕真的去找李員外,老于不放心,也跟著去,李員外的宅子牆高門大,敲了好一會門才打開了一條縫,有個家丁模樣的人從里面伸出頭來,懶洋洋的問︰什麼事啊?
小于仕說︰請這位大哥給通報一下。說本村子弟于仕有要事求見。
那家丁見小于仕是個小毛孩子。後面跟著地又是一個老實巴交地鄉下佬。便沒好氣地說︰你誰啊你。居然還想見我家老爺?快走!別打擾你爺我休息。說完就想關門。
于仕大聲喝道︰狗奴才!此事關乎全村人地性命。若有個差池。你可擔當得起?
小于仕這一喝還真把那家伙給鎮住了。他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小孩。猶猶豫豫。既不敢去驚動老爺。但又不敢趕老于爺倆走。老于見狀上前對家丁說︰這位大哥。麻煩您去通報一聲吧。我們真有要緊地事跟李員外說。
那家丁看老于也這樣說。便不敢再阻擾︰那你們等著吧。說完就把門關上了。
爺倆在外面整整吹了一個時辰地秋風。門才終于開了。那家丁說︰你們跟我來吧。
老于爺倆跟著家丁來到一個偏廳,李員外正坐在那等著,看見老于爺倆來了,他冷冷問道︰你倆找我,有什麼事啊?
小于仕上前行禮,說︰李老爺,小的這次來,是想問您一件事。
李員外漫不經心的問︰想問我什麼事啊?
小于仕說︰小的想問,府上最近可有發生過什麼大事?
李員外臉色一變,雙眼嚴厲地盯著小于仕︰你問這個干什麼?
小于仕說︰小的自有原因,此事事關重大,還請李員外如實相告。
放肆!你一個小小孩童,竟敢管起老夫的家事來,來人,把他們趕走!李員外突然大動肝火。
且慢!小于仕大聲說︰這個問題老爺您不回答也罷,但小的還有一事要問,李老爺等我問了再趕不遲。
李員外壓著怒火說︰你說吧。
小于仕說︰小的還想問李老爺,這幾天可常在夢中見一對男女哭喊著找您老人家敘舊?
哼
李員外從鼻孔里噴出一聲冷笑︰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兒,到底是誰教你這樣說的?快老實交待,不然我打斷你的腿!
老于一听嚇得連忙上前說︰李老爺,小兒無知,沖撞了您,還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見怪!一邊說一邊拉小于仕的衣角︰你這混小子,不想活啦?
這李員外財大勢大,在三鄉五鄰跺一腳,連地皮都得震三震,這樣的牛人是萬萬得罪不起的啊。
李員外開始沒注意老于,這下他也認出來了,馬上有些不悅,這不是那個于老仵嗎?這種人怎麼也敢到我府上來?
李員外問︰這個小孩是你的兒子?他叫什麼名字啊?
老于說︰是,是,這就是小兒,賤名于仕。
哦?李員外眼皮提了提︰難道,他就是那個有神童之稱的于仕?好,果然名不虛傳。
老于連忙說︰不敢當,不敢當,那都是村里的人瞎傳的,小兒不過是一個普通的鄉下孩子罷了。
說起小于仕,他在附近一帶還真不是個無名小輩,等于是現在的小山溝里出了個大學生,也算是有些名氣,李員外是個開過大眼界的人,他見小于仕雖然衣著粗陋,但談吐不俗,眉宇間英氣迫人,便已料定他不是一般凡人。
李員外說︰老夫一向愛才,這事我就不追究了,你們走吧,以後不要多管閑事。
老于如釋重負,連聲說︰謝李老爺大量,謝李老爺大量。說完拉著小于仕就走。
小于仕一邊走一邊回頭大聲對李員外說︰您不想說也罷,只不過中秋月圓日,恐怕就是您全家死光時。
混小子,你老于幾乎被嚇昏了過去。
你們回來!李員外喝住老于爺倆︰你這孩子三番五次的沖撞老夫,到底意欲何為?
小于仕哈哈一笑,鎮定自若的說︰小的斗膽請老爺跟我一起去看看花園里的那口水井,之後老爺您要打要殺,小的也毫無怨言。
李員外沒有回答,只用手指不停的輕敲著桌面,他一再被小于仕質問和挑釁,心里自然十分惱火,要是換了以前,亂棍打一頓那都還是輕的,但今兒個他卻怎樣都耍不起往日的威風,為什麼?因為他心里真有「鬼」啊,小于仕可以說是擊中了他的要害,現在他心中更多的是擔憂和恐慌,而非惱火。
小于仕看在眼里,明在心中,他順勢說道︰李老爺,並非小的有意冒犯您,而是此事事關全村人的安危,小的這樣做也是迫不得已。
李員外說︰你口口聲聲的說事關全村人的安危,你倒先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小于仕說︰今早小的放假回家,發現村里很多人都患了同一種怪病,患者月復脹如鼓,並時有隱痛,經過小的調查,發現乃喝了沁有死者怨氣的河水所致,接著又發現怨氣的源頭並不在河里,之後小的得知您家有一口水井,便冒昧前來探查,還請老爺見諒。
李員外說︰你這是一派胡言,就算是河水有事,又與我家的水井何干?沒听過井水不犯河水嗎?
小于仕說︰老爺您這就有所不知了,如果水井與河流之間有水脈相連,那麼它們之間是會相互融通的,您家的地勢較高,水井如果與小河之間有相通的水脈,那井中的水是完全有可能沁到小河里的。請恕小的再次冒犯,小的看老爺您臉色青白,額泛光,那必定是夜里常有怨靈擾夢所致,長此下去,神衰氣歇,就算那怨靈不來索命,老爺您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
住口!你還說!老于看兒子說得越來越離譜,慌忙上前想捂住兒子的嘴,免得他再招惹麻煩。
不想李員外制止道︰你讓他說下去吧,老夫不怪罪。
這時小于仕卻說︰該說的小的都已經說了,如果老爺沒別的吩咐,小的這就此告辭。
唉
李員外嘆了一口氣︰想不到啊,這條小山村也能養出這麼一個少年英才,不過,就憑你一人之力,還真能解老夫和全村之危?
小于仕馬上大聲回答︰小的無能,但效犬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