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樊瓊那莫名其妙的提問,郭斌習慣性地用門牙嗑了一下嘴唇,然後說︰「我的感覺始終象那位正進入狀態的花式調酒師。」
象她這種冰雪聰明的女強人,對他的心思應該是十分了解的。她比較嚴肅地說︰「我們相識是有緣分的。佛教里說,一面之緣就有500年的修行了。到如今,怎麼算我們至少也有成千上萬年的修行了吧?我們雖然有緣分,但不保證只能擁有‘有緣沒分’這四字。在這浩渺的人海里,在這廣闊的人際網絡中,就要知道,也要有準備、更要懂得人在網中闖,難免要受傷的道理。明白嗎?」
「明白!我非常清楚,也十分明白!」他笑了笑,很滑稽,卻在心里說︰「我明白什麼呀?我在剛剛睡醒的當兒,就被你潑了一頭霧水!看來這事有一定難度••••••」
「明白就好!我的態度是︰一是不主動、二是不拒絕、三是不負責。你也明白?」
郭斌一听,心想︰「天啦!怎麼會是這樣?這可是我人生的第一遭呀。難怪連那位從未謀過面的向左先生也膽怯她••••••原來她會劃‘悶水撈子’,我該怎麼辦呢••••••」但他知道自己的處心積慮是為什麼,他硬著頭皮說︰「瓊姐!我對你說一句非常俗套的話——我愛你!」
她一听,一驚、一愣、接著一絲姣笑︰「太快了!我很感激!也非常感謝!但我還是要送你一句話,也是提醒你︰我不拒絕,並不意味著立刻接受。我不負責,也不表示一旦移情別戀之類的事情發生••••••造成了對你的傷害不可能不承擔經濟責任。」
他又有東西可想了︰「她們家是不是耍猴出身的?我被當成什麼了?我到底是哪輩子犯錯了?為什麼造化賦予我的這麼一點權力,你也要進行殘酷地剝削?」他象一位剛剛丟失了心愛的玩具的小孩,四周環顧了一遍之後,發現大多數客人們都在各司其職,並沒有注意到他郭斌的得與失。遠處屋角處一位身著比較時毛的女性,瞟到他時,還送給了他莫名其妙地一笑,他心下磕磴不已,額頭也潮潤起來。幾乎同時他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在交互輕輕地,也是急猝地敲打著台面。右手的五指在摩挲後腦的頭發,一遍兩遍三遍之後,又在頭頂上方梳理頂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