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祥完成了定神、端酒、起身與曾濟賢友善地一笑等動作之後,走到瑪麗校長面前敬酒了︰「尊敬的瑪麗校長︰祝你身體健康,青春永駐!我叫周祥,是美國泛美律師事務結構的總裁,現受聘于鳳河市特別審判庭法律顧問團,哪天失業了,就請校長多關照!」
「哪里哪里!如果連你都失業了,這鳳河市的水我想也就干了。是不是?」瑪麗校長的比喻雖然不是很貼切,但大家還是能夠明白她所表達的意思。
貓在原位上的曾濟賢,粗著脖子,紅著眼地看著範婧滋,其神情無異于一只斗敗的公雞。他幾度試圖將身子從板凳上抽起來,走到臨桌,把她拖出去,進行拷問,終以為不妥,便終止了自己的行動。
這廂的範婧滋神情肅然,內心卻在翻江倒海,心花怒放——就是鳳河話說的心里開蓮花,高興呀!但轉念一想,還是別偷樂了,萬一他發毛了,狼性一爆發,將飯局攪了,就••••••因為他具有狼的機敏凶狠,也具備有遇事善變的機智,可以把凶狠與機智結合起來,提高戰勝困難的能力。她又轉念一想,別怕!她相信自己是一名優秀的獵人,有獨門絕技,是可以訓服這匹狼的。
樊瓊這邊,因為郭斌相對冷靜,暫時沒有狀況發生。其實也不應該有狀況發生。在他的心里,她貌若天仙,才過(蔡)文姬(卓)文君。有時,他真懷疑自己有沒有牛郎和董永般的幸運。
樊瓊的觀念是,喜歡一個人,就應該是一生一世的事,她能夠珍藏一分情感直到永遠,也是在為她所喜歡的人,集聚了一份無形的財富。但這筆財富,往往會被創造財富的人淤窩掉(鳳河方言浪費的意思)。
郭斌覺得自己比在座的任何一位男性都劣架(鳳河方言差勁的意思)。是一個穿著龍袍都不象太子的庸人。你看那藝術氣質獨特的「電四杰」,那股子蕭灑勁,他郭斌具備嗎?向左的另類和才氣,他郭斌再花費十年的時間,或是讓他的父母再回一次爐,也是弄不來的。
郭斌想到這里,神清志楚地對樊瓊說︰「我仰慕向總已久了,今天有緣聚頭,我得去敬他一杯。」
「你——別——湊••••••」樊瓊用眼光將他拽住,讓他原地不動。
「我是想同他說明一下,不想去大西北的理由。」
「不用了!他很有可能會建議——你到國務院辦公廳去上班!」
面對她近乎在別人傷口撒鹽的行為,郭斌沒有表現出意外。到了散席的時候,他鼓足了勇氣,鉚足了勁,神態自若地朝向左走去••••••與向左擦肩而過時,郭斌並沒有駐足。
樊瓊將懸在嗓門口的心,放回了心房。
「你可不可以幫我送走他。」樊瓊問範婧滋。
「我自己的鹽都還沒有包好呢。」
「攻守同盟——你忘了。」
「我擔心••••••」
「別說擔心我擺不平曾濟賢喔!」
樊瓊支開範婧滋後,用手招了曾濟賢︰「曾大隊!你過來,和你聊點事。」
「什麼事?你說!」
「听說近段時間,你很是春風得意呀!」
「瓊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哪個啥?你讓歐陽宗敏發狂了,有這事嗎?商場,酒吧也留下你們的身影?」
「瞎說!就一次辦案,去了‘法老王’。別捕風捉影的。沒有這回事。」
「真沒有?是小滋栽你的樁了。」
「是她倒打一耙!」
「也不能這麼說。誰不知道你和她的哥哥——政法委書記歐陽宗海,穿著連襠褲呀。經常在他們家喝酒,她對你的好,連聾子都知道了。當然主人招待客人周到,也在情理之中,誰讓有‘近水樓台,清光先得’這屁話呢。喔?」
「我與她哥好,她總不能對我黑著臉吧?」
「也對哦!不過,我只是給你提個醒︰小滋近日心里特別不爽!本來,今天那周祥死活都不肯來這里吃飯喝酒的,硬是讓她給壯了膽,他才來的。他想不到姚導給弄穿幫了。你是男子漢,肚量大,我看這事,你還是主動與小滋抖開,別掖著,讓兩個人都被著鼓,不好。你說呢?」
「你說得也是。我看暫還不必那個••••••我先走了,回頭打電話給她。」
「你這不是消極對待嗎?」
「我沒有事了,放心吧!」
「我才不管你有沒有事呢,我擔心小滋!」
曾濟賢一走,意味著警報已經解除。範婧滋比兔子還快地,串到樊瓊面前︰「姐!需要什麼獎勵?」
「你猜!」
「擺平向左!」
「哪一方面的?」
「不是給你當月老!讓他從今往後,餐餐用醋泡飯吃!讓他知道你樊瓊的厲害!行不?」
樊瓊不置可否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