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的秋天,連同初冬,樊瓊就這樣在個人生活,特別是情感世界顯得毫無主旨的狀態中飛快地過去了,父親出獄時,即使回了武漢青山一趟,與親人團聚的那些個事兒,如今回想起來,她自己覺得也過意不去——因為其時的她完全不像往昔父母所希望的那樣——能夠與父親促膝相談,可以陪在母親身邊,看著母親做女紅類活兒••••••與妹妹樊瑤的幾次通話中,讓她感覺出姐妹倆固有的某種情份,仿佛已被人為地打了折扣••••••這怎能不勾起她滿懷的心事——向左離開這麼久了,也沒有給她半點信息••••••她覺得向左身上盡管有太多的叫人惱火的怪脾性,但她還是盼望著他突然的現身——他身上有一種讓她無法理解而可以令她興奮的東西,一種與她所認識的男人都不一樣的東西——他那魁偉俊美的身軀不乏驚人,撩人之處,因此,此刻只要他的親臨,準會讓她覺得突生一股無法名狀的沖動,同時他那雙口內漢族男性無法也不能具備的眼神所流露出的很君子很君子的神情,無法言傳地叫她迷戀,他身上能夠讓她感受到的一切,無形中就會給她以精神上的鼓勵或是挑戰——這一切的一切,足可激起她下定決心要在他的精神領域內,拓出一片屬于樊瓊一己的殖民地來。
憑心而論,她是愛他的!這一殘存在她意念深處的勞什子,她無法抹去。她每一次看見他。他那全部的男性陽剛總要攪得她的這個素養不錯的女性,心旌搖蕩,可一俟心潮退落之後,又自覺自身的精神空間顯得是何等地渺小••••••就連行為舉止都顯得迂腐味很濃。她覺得他是一個令大多數人都能夠感到親切的人,如果只憑感覺來說的話——嗯,他在內心深處是尊重樊瓊的,包括她的一切,也就是所謂的愛屋及烏吧••••••
她不敢再想下去,否則,她就無法從這足可擾亂她生活程序的困境中解月兌出來。她知道向左與曾直元在一起,就不會有什麼好料可報,但她非常希望曾直元的旁門左道能夠魔幻出一個,能力和面貌全非的蠻子來——唯其如此,她或許又可以籍此煥發出新的生機。
她不知道這究竟是為什麼——好在遍布全國的贏聯分支機構的業績一天好過一天,如今整個集團公司成員除了她樊瓊之外,真正都不得閑,這是好的兆頭,是多年以來頭一遭,即使她玩不在職,也不會影響整個集團的利益,這是她引以為豪的事情,可轉念間仍是鬧不明,造化為什麼要派給她那麼多不該讓她上心,費神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