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很奇怪,里面似乎有潺潺的水流流過,說不出的靈動。
他專注的看著她,卻是一聲不吭。
「讓我抱你一下!」戴斯豪微抿著唇,輕聲說道。
他的聲音很溫柔,沒有了以往的玩世不恭,異常認真。
「啊?」林思琪呆立成石像狀,不知該如何反應。
他突如其來的柔情似水就猶如一股暖流將她團團圍繞著。
「讓我抱你一下!」戴斯豪盯著她執著的說道。
他好怕,隨著時間的流逝,隨著他爹地的壓制,很快他就會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
人被逼急了會爆發出潛能,而他的潛能就是毀滅!
他有這種預感,他會做很多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
沒等林思琪回應,他已經擁住了她。
他把腦袋深深的埋在她的頸窩,用力的汲取著她的氣息,她的芬芳。
他要努力記住她的味道,努力把這段記憶燃放得更深刻,更雋永。
一個擁抱,就讓他很滿足。
他情不自禁的勾起嘴角,幸福感溢于言表。
「戴斯豪,都已經是快結婚的人,要不要這麼矯情啊!」林思琪被動的被他抱著,本想推開他,但想想他今天的種種古怪,于是輕笑著任他抱著。
他這……應該是「婚前恐懼癥」吧?
網上說很多人結婚之前會盲從,會恐懼,所以這時候他們會找自己信賴的人排解煩悶的!
「戴總……」如幽靈一般的聲音飄散開了。
林思琪一個激靈,條件反射似的,猛的推開了戴斯豪。
果不其然,他們身後陰惻惻的站著一個人。
真奇怪,最近她對他的聲音是越來越敏感了!
戴斯豪不滿的皺眉,短暫的幸福一刻居然被人打斷!
他慢悠悠的回頭,正對上帝晟睿清冷的眸。
二人眼神交鋒的時刻,帝晟睿愣了一下。
戴斯豪的眼神與以前有所不同,更多了幾分堅毅,幾分狠絕,和幾分說不出來的東西。
只是片刻,他勾起妖冶的唇笑了笑。
看來戴斯豪真的是下定決心,要行動了嗎?
「有勞戴總照顧我的女人了!」帝晟睿大步走過去,迅速的月兌去林思琪肩上的外套,扔在地上,又把自己的外套月兌下,牢牢的披在林思琪肩上。
林思琪怔仲了一秒,她怎麼覺得此時的氣氛有些詭異……空氣的壓強很大!
戴斯豪抬抬眼角,如墨般漆黑的眸里窺探不出深淺,也回敬一句意味不明的話,「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最後的贏家是誰。」
…………
戴斯豪走後,就剩下帝晟睿和林思琪兩人。
林思琪有些氣惱,「今天你帶我到這來的目的是什麼?」
「讓你見證這個事實,也順便讓某人有所覺悟,推他一把。」帝晟睿雲淡風輕的說道。
林思琪撓撓頭,心里莫名的有些煩躁。
她發現不僅是戴斯豪,帝晟睿也一樣。
他們都不像他們表面看到的那樣,心里似乎總是藏著秘密,藏著心機。
男人這種生物,真的好復雜!
「我去下洗手間。」林思琪和帝晟睿知會了一聲,就往燈火通明的酒店大堂走去。
煩躁的情緒就像一團火似的,越燒越旺。
方才戴斯豪的神情在她腦海里揮之不去,從沒見過他那麼無助的樣子,她心里的那根神經不由得越繃越緊。
在洗手間里洗了幾次冷水臉,林思琪的心才稍微暢快一些。
看著鏡中的自己,突然覺得好不習慣!
有錢人的世界確實是不適合她。
歐逸辰一遍又一遍的耍她,把她當個玩物。
戴斯豪明明那麼單純明朗的人,卻在這個浮華的世界里漸漸變得深沉內斂,越來越不像他。
就連帝晟睿,他不用刻意在她面前偽裝什麼,可是她卻覺得她和他之間老是隔著一堵牆!
或許……
她輕嗤了一聲,還是像韓諾那樣的人更適合她。
雖然不愛,自也不會有被傷到的心痛感覺,安分守己的過一輩子,倒也不失為一種快樂!
「喂,林思琪,這還是你嗎?太不像話了!」
躲在洗手間外的幾個富家千金都快等瘋了,等了好半天都沒有听到聲響,卻莫名的听到幾句大叫聲。
再跟著是東西摔到地上,乒乒乓乓的聲響。
她們不禁交頭接耳道,「這女人是不是有神經病啊?」
林思琪發泄了一通,把自己狠狠罵了一頓,這才輕輕喘口氣,往門口走去。
走到門口,卻發現鎖怎麼都擰不開了。
在外面恭候多時的幾個人听到開鎖的聲音,立馬來了精神,「你不用白費勁了,我們把門反鎖了,今天你是別想出來了!」
林思琪杏眸圓睜,嘴角流瀉出一抹嘲諷。
把她堵廁所里,當這是演《流星花園》呢?!
「我到底有什麼事得罪你們了?」林思琪听著門外的那幾個聲音很陌生。
「哼,得罪?」一個身材高挑的「白富美」雙手交叉在胸前,披在肩上的皮草奢靡華貴,刻意填充起來的 膠假胸硬是擠出了一道豐腴的,「星野副總戴斯豪跟你什麼關系?」
林思琪支著腦袋想了好半天,最後只能勉強用兩個字概括她和戴斯豪的關系,「發小。」
其實從小時候開始他們就比親人還親,他被人欺負了都是去她那尋找母性關懷。
「不需要用什麼青梅竹馬糊弄我們,你那套把戲我們都听膩了,說穿了,你不就想憑著自己那點姿色爬上戴總的床嗎?」「白富美」自以為是的說道。
林思琪的神色瞬間有點冷,她不喜歡自己和戴斯豪那麼純潔的朋友關系被褻瀆,「你們想做什麼,直說吧!」
「哼……」「白富美」冷哼一聲,似乎是從鼻子里冒出的氣,「今天你就好好待在里面吧,享受一下洗手間里和你一樣骯髒渾濁的氣息,放心吧,沒人來救你的!」
「我沒指望有人來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