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逸辰接受著她忿恨的表情,面上微笑著,但心中卻有隱隱的酸楚泛濫,「身為孩子他媽,已經是別人穿過的舊鞋,一夜換你深愛男人的自由和未來,你也不吃什麼虧吧?」
他說出的話是那麼尖銳刻薄。
林思琪不怒反笑,「歐逸辰,你的條件我不接受!但我同樣也會靠自己的力量把他救出來!你以為你就能只手遮天嗎?你做夢!」
看著林思琪的背影,歐逸辰努力靠車支撐著,才能讓自己站穩。
她方才看著他那般陌生忿恨的眼神猶如一千根刺,全都刺進了皮膚里。
他皺皺眉,雖然找人示威,買通記者,制造虛假數據都是他做的,但他並沒有派人偷走罪證去害林思琪,那麼究竟是誰拿走了那沓資料。
他模著下巴,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與此同時,黎成和詩筱雅這邊——
黎成一邊心疼的幫詩筱雅換創可貼,一邊無限憂傷的看著詩筱雅,「筱雅,你還是那麼做了,是嗎?」
「做什麼?」
「筱雅,你不要騙我了,警局來消息,林思琪保管的關于帝晟睿商業罪證的資料被偷了,難道不是你做的嗎?」
「啊?」听到黎成的話,詩筱雅駭然大驚,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來,澄清道,「我……我沒做過!」
她驚訝了一會兒,隨即咧著嘴冷笑起來,「不過不管是誰做的,這次真的是幫我大忙了!」
「筱雅,林思琪畢竟是你的朋友,有必要做這麼絕嗎?」黎成憂心忡忡看著詩筱雅。
她個性孤僻,善妒,說話毒辣,但他還是覺得在她心里也有那麼一方土地是獨特的,至少當初她就沒能忍心殺死他們的女兒!
「朋友?」詩筱雅挑起黛眉,輕嗤,「我從來不承認她是我的朋友,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她,我不知道該過得有多好!」
黎成輕輕的嘆了口氣,「筱雅,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帝晟睿為了幫林思琪,他已經承認了所有的罪行,現在被逮捕了!」
詩筱雅憤怒的吼道,「他怎麼能這麼做?」
「怎麼不能?帝晟睿愛的是林思琪,筱雅,你就死了這個心吧,我們把芷萱帶回來,然後一起帶著芷萱去國外過我們的幸福生活,不好嗎?」
「幸福生活?」詩筱雅陰陽怪調的說道,斜著眼睨著黎成,「你能給我們娘倆什麼幸福生活,在國外,你也只配給人家**丫!」
黎成沒有生氣,無所謂的笑笑,忽而扶著她的肩,語氣真摯,「就算只有一個饅頭,我也會全留給你和芷萱的!」
詩筱雅拍掉他的手,眸里盡是寒光與勢利,「可是,我要的不是饅頭,而是鑽石,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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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冰和Hades穿著肅穆的黑衣,穿行在墓園里。
兩人都戴著寬大的墨鏡,一前一後的走著,俞冰在前,Hades默默的緊隨其後。
「那天你怎麼會在醫院里?」俞冰的聲音忽然傳來,輕飄飄的。
墓園里的風很大,一會兒就吹散了。
「我……」一直都在默默關注著她,陪著她,這種話,一向冷漠干練的他說不出口。
但是俞冰的心就像一面明鏡,卻愈發的清晰。
她回頭,看著他提的大包小包,強硬的命令道,「把東西給我提!」
「那怎麼行?」
「一個大男人哪那麼扭扭捏捏的啊?」俞冰沒想到Hades平日在公司那麼冷酷,那麼不近人情,私下里竟像個豆蔻年華的男孩。
俞冰不由分說的從他手中奪過東西,這樣他們兩一人就多出了一只手,她沖他搖了搖手,「現在你有新的任務了。」
「什麼任務?」依舊滿臉認真的盯著她,就像在等候差遣。
俞冰默,隨即吼,「笨蛋!」
剛吼完,就一把將Hades的手給竄手心里了。
她,或許需要一個新的開始。
人要一直相信,在感情上,就算某個人傷你傷得遍體鱗傷,那麼也一定會有一個人站在轉角處,默默無聞的等著你,等著義無反顧的為你療傷。
如果說黎成是她生命中那道注定要跨過的坎,那麼Hades或許就是轉角處的另一個命中注定。
她迎著陽光忍不住笑了起來。
小宇看到了嗎?我和「你爹地」現在非常的幸福……
Hades感受著那柔軟的包裹,頓時一愣,下意識的回頭。
俞冰站在逆光的地方,笑容燦爛明媚。
真的好美!
想起小宇走的那天,她的潰不成軍,他真的很慶幸,這麼快她就能緩過來,但他更慶幸的是,她能讀懂他,能給他一個機會。
就在曖昧的情愫流轉的時候,Hades幾乎情不自禁的探出身子去,俞冰的身子也有幾分僵硬,一個咋咋呼呼的聲音響起,還帶著哭腔,「俞冰……」
林思琪臉上掛著淚,遠遠的朝俞冰招手。
話音剛落,當看到Hades牽著俞冰的手,她突然咂咂舌,意識到自己多事了。
連林君浩都忍不住瞪她一眼,壞人好事了……
兩人一听到那石破天驚的大嗓子,就跟觸了電似的,慌忙把手松開。
「俞冰,額……Hazes也在啊……其實你們不用拘謹的,我們三就是空氣……」林思琪這一句話說得俞冰和Hades是更拘謹尷尬了。
尤其是Hades,他一直很不自在,臉是紅一陣,白一陣的。
林思琪把花束放在墓碑前,看了一眼小宇的遺像,回頭,饒有深意的看了看俞冰和Hades,輕聲道,「小宇,這下你該放心了!」
黑白的照片上那張稚女敕的臉,嘴角似乎也掛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
帝芷萱一直情緒低落,在她看到小宇那灰白的照片,頓時愣住了,情緒一下子大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