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她不再遲疑,目光一斂,「琪琪,你知道嗎?歐逸辰是你同父異母的哥哥……」
林思琪僵硬的回頭,瞠目結舌的看著詩筱雅處變不驚的臉,那閃亮的眸子參雜了太多東西。
「筱雅,你說什麼呢?」林思琪笑得很勉強,很僵硬。
詩筱雅的話就像一記重錘,狠狠的打在她的心尖上,疼痛得近乎麻木了。
「琪琪,我沒騙你,你的爹地叫歐世昕,歐逸辰的爹地早年到中國留學的名字也是歐世昕,我去找那個叫Max的男人求證了這個事實,你恐怕也知道這個男人吧,他跟在歐世昕身邊也有很多年了。」
這樣的事實太陰暗,太讓林思琪震驚!
一直以來她愛的男人居然是自己的親生哥哥,多麼諷刺多麼令人震撼的事實!
更何況她和他還有了孩子!
林思琪不得不用手扶著身後的欄桿才能站穩,但眼楮卻是一瞬不瞬的盯著詩筱雅,「這真的是Max說的?」
「你大可以自己親自去問他!」詩筱雅把Max的地址遞上,林思琪沒有發現她嘴邊懸著的那抹高深莫測的冷笑。
林思琪顫抖著手接過那張紙,連嘴唇都抖索起來,連連搖頭,「不……一定不是這樣!」
說完,她便緊握著那張紙飛奔而去,都無暇再顧及詩筱雅。
詩筱雅眼角抬高,冷冷的睨著林思琪遠去的身影,桀驁的長發被風吹得高高揚起。
只有看到林思琪痛苦,掙扎,她才覺得有一絲活下去的快樂,因為她早已恨她入骨了!
…………
去Max住的地方卻被告知他突然離開了,不知所蹤。
林思琪將手中的紙拽得緊緊的,心緒卻早已不知飛向何處。
現在她迫切的想知道詩筱雅說得是不是事實,如果是真的……
她抱著頭,無聲的蹲了下去,連肩膀都少見的顫抖著,像只因受傷而顯得脆弱的小鳥。
如果真的是那麼荒唐的事實,她就算以死謝罪也沒臉去見林沐歌了!
詩筱雅推開公寓的門,一眼就看到兩大一小的身影。
他們正蓄勢待發的看著她,眼眸中興起的怒氣不言而喻。
帝晟睿一身黑色西服,琥珀色的眸,清冷絕世。
歐逸辰則一襲白衣,湛藍的眸,干淨陽光。
好久沒有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了,被兩個這麼優秀的男人盯著,他們的視線終于不在林思琪身上了,詩筱雅禁不住有些興奮,唇角越揚越高。
「詩筱雅,你把琪琪帶哪里去了?」歐逸辰忍不住先開口。
看著詩筱雅自得意滿的樣子,他真的是越來越後悔跟她說那個所謂的交易。
沒有和琪琪在一起不要緊,重要的是琪琪不能受什麼傷害,否則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自己!
「她那麼能耐,我能把她帶到哪里?」詩筱雅微笑著反詰道,心情一片大好。
順勢就坐在沙發上,微微眯著眼,貪婪的打量著眼前的兩個男人。
「死女人,你說不說!」林君浩氣急,奔著就想上前掐住詩筱雅的脖子,卻被帝晟睿攔住,他搖頭,沉斂著聲問詩筱雅,「她到底去了哪里?」
不怒自威的聲音卻充滿著威懾,把詩筱雅凍得一陣寒。
這個男人永遠有那種懾人的魄力,就算他不說話,單單只是一個眼神也能讓你感覺到一種刀架在脖子上的危機。
「媽咪,你說啊,琪琪阿姨到底怎麼了?」看到林君浩和爹地都這麼凝重的樣子,帝芷萱也知道事情有些不對勁,不禁為林思琪擔心。
「呵——」詩筱雅冷哼一聲,拿起桌上的一杯水,不緊不慢的呷了一口,這才慢悠悠的說道,「此刻她恐怕已經躲到你們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自生自滅去了吧!」
想到林思琪臨走前那麼絕望痛苦的眼神,她就覺得興奮,連血液似乎都在叫囂。
「你到底做了什麼事?」歐逸辰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摁在詩筱雅的肩胛骨上。
詩筱雅皺著眉吃痛了了一下,但她那雙眼楮卻始終不緊不慢的瞪著歐逸辰,只把他瞪得心慌。
好似……
林思琪的逃離跟他也月兌不開干系!
「快說啊!」歐逸辰一陣威嚇,心里的那根弦繃得緊緊的,仿佛隨時就會斷了。
詩筱雅望著他驚慌失措的臉,自知以他聰慧的腦袋或許猜到了幾分,不疾不徐的剝開他的手,淡靜的笑道,「知道自己一直深愛的男人竟是同父異母的哥哥,知道自己和哥哥居然生了一個兒子,你說她會怎麼做?」
瞬間,帝晟睿和林君浩呆立如雕像,呆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將復雜的眼神投向歐逸辰。
他居然是林思琪同父異母的哥哥,那他這麼霸佔著林思琪不放又是作何心思!
歐逸辰心中有苦難言,他真是搬著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但他卻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這個事實,尤其是在帝晟睿面前,他不想失去僅有的尊嚴,低他一等。
此刻他真悔不當初,他就不應該跟這個陰險毒辣的女人做交易。
詩筱雅舉起玻璃杯,嬌聲膩笑,但語氣卻是咄咄逼人,「以為自己的親生兒子居然是和自己的哥哥所生,此刻林思琪恐怕只想自我了斷了吧?」
她轉過臉,看著林君浩那張與林思琪頗有些相似的容顏,眼里寫滿怨毒,「像我憎惡帝芷萱的存在一樣,她也會同樣的憎惡林君浩的存在!」
「你胡說,我媽咪不會這麼做!」林君浩忿然吼出聲,很少有人把他氣得這麼臉紅脖子粗。
詩筱雅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他絕不會輕易放過她!
「我真後悔,如果我當初沒有听信你的話,就不會鬧出這麼大的烏龍,把琪琪逼入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