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新蕊的手雖然也算蔥女敕,柔弱無骨,但根根手指如白骨精一樣森長。指頭因為撫琴太勤,指頂有鋸齒一樣的粗紋。
姚新蕊的手指在喬雨霏的臉上磨娑而過,喬雨霏皮膚都痙攣起來。
姚新蕊似恨不得把喬雨霏的肉皮都翻出來看。
「喬小姐,你的皮膚好滑,又紅潤又細膩。真是天生麗質難自棄。」姚新蕊模夠了,開始正經著手幫喬雨霏扎發髻。
喬雨霏弄不清姚新蕊是真心還是暗諷她。只好打哈哈。「我算什麼天生麗質。姚小姐才真是花容月貌。」
「我們誰更漂亮點,看朱世子的視線在誰身上多一點就知道了。」姚新蕊真是三句不離朱天墨。「朱世子的目光從一進來哪里有離開過你。朱世子都沒正眼瞧過我一下。」
喬雨霏只能愴愴地笑。對朱天墨的話題,她都是回避的多。免得越說越錯,越描越墨。
姚新蕊幫喬雨霏把頭發都束到頭頂。
「喬小姐,我幫你梳個九環飛仙髻。」動手之前,姚新蕊向喬雨霏提議道。
喬雨霏嚇得頓了一下,回不了神。
九環飛仙髻喬雨霏見過一次,在唱大戲的時候。是貴妃最庸俗的扮相。
姚新蕊以為喬雨霏沒見過九環飛仙髻。不認識的人乍一听以為是多別致雅侖的發髻。其實是夸張俗氣到極點。
喬雨霏想像自己頂著這麼一個半尺高的發髻回去,有多傻氣滑稽。
喬雨霏沒有登地發作起來。有修養地謙遜對著姚新蕊移過舉在她面前的銅鏡搖搖頭。
站在喬雨霏後面的姚新蕊通過銅鏡倒映出的影像,就能知道喬雨霏的表態了。
「不用姚小姐太麻煩累贅了。就簡單幫我扎個少女髻行了。」喬雨霏等下還要回去給平南王補行禮請安,扎個髻莊重點。不然,喬雨霏自己就能動手隨意扎兩條少女辮更清爽利落。
姚新蕊不好駁逆,如規如矩地為喬雨霏結好少女髻,再把原先拆下來的首飾一件一件簪回去。
梳好頭發。
姚新蕊又打開一櫃的新衣服,讓喬雨霏自己挑選。
「喬小姐。這些都是我剛做的新衣服。放心,已經漿洗過了。我還沒穿過的。」
姚新蕊展開衣櫃旁邊的一架屏風,遮擋住世子與她們中間的視線。動手就要幫喬雨霏寬衣解帶。
喬雨霏一閃腰,避過姚新蕊要拉她絛帶的手。
「我不習慣被人服待穿衣服的。我自己行了。」喬雨霏借口道。
姚新蕊看喬雨霏一臉抗拒,驚恐與避之不及。只好識趣地退出屏風。
看姚新蕊欠身出去。喬雨霏長呼了一口氣。
要姚新蕊替她更衣根本就如要朱天墨幫她更衣一樣的結果,什麼都會被看仔細,什麼都會被研究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