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可以假,但這一大口的鮮血假不了。
喬雨霏信了。
喬雨霏不敢再走了。坐到了床欞邊,讓朱天墨疲弱的身體可以靠向自己。
「世子,對不起。我明知你受重傷了,還氣得你吐血。民女真是罪該萬死。」這是喬雨霏第一次畢恭畢敬地叫朱天墨為世子。喬雨霏的聲音里有無限的愧疚。
朱天墨還是習慣被喬雨霏連名帶姓一起稱呼。
「沒事。英雄能死在美人懷里,不失為一樁佳話。我不是英雄,也能死在美人懷里,是我三生有幸了。雨霏,認識你的時間這麼短,我們就要陰陽相隔了。我死了之後,你有心就來雲南給我獻支花。我會收到,感覺得到你來過的。」
悲慘兮兮的朱天墨說得喬雨霏眼淚又出來了。
「你不會死的。你這麼強壯的身體,還有六塊月復肌。這麼好的武功,隨便就能躍上房頂。怎麼會被一支小飛鏢就殺了。我不相信。」
這回,輪到朱天墨啞口無言,哭笑不得了。什麼叫六塊月復肌,喬雨霏什麼時候偷看過他的身體。什麼叫輕松躍上房頂,形容專業的賊嗎。
「人運背起來,豆腐都會塞牙,喝口水都會嗆死。你別看那支梭形飛鏢,是一支鬼見了都要避的飛鏢,四個方向都是箭頭一樣的利器,還抹了無色無味不會引起傷口有任何異樣的毒藥一線草。是指一條線這麼少的藥量都能讓人致命。我這次是倒霉到家,在劫難逃了。雨霏,你要保重。幸福的時候偶爾要想起曾經認識一個叫朱天墨的人。」
喬雨霏把臉貼到了朱天墨的額頭上。
朱天墨沒有發燒。意識清晰。證明不是在說糊話。
「世子,那你還有沒有什麼心願沒完成?」喬雨霏誠心誠意地。
朱天墨舉手撫著喬雨霏幼滑的臉頰。戚戚然地說。
「我最大的遺憾就是這輩子還沒成親呢,老天空給我一副英俊瀟灑的皮囊,敏捷的身手,高強的武功,不凡的氣度。青春勃發,英姿颯爽。卻沒有在我有生之年賜給我一位妻子。看來上天永遠是公平的,一個人總要得此失彼。」
喬雨霏看過自戀的,但沒看過像朱天墨自戀到這種厚臉皮程度的。用了這麼一大竄褒義詞形容出一個完美的自己。
喬雨霏顧及他快要死了,不會頂他,和他抬扛。讓他自戀上一陣。
「那我可以怎樣幫你?」喬雨霏握朱天墨撫自己臉頰的右手問道。他撥亂了她臉上的淚疤,也撥地她心都亂了。
「雨霏,你真是個心腸極好極軟的善良女孩。我如果這樣孤單單地死去,我父王後一定會在我的葬禮上順道給我成樁冥婚。你知道冥婚多可怕嗎,就是讓我娶一個比我死久了素昧平生的姑娘。我下了地府,沒見到閻王,先見了個沒見過面的老婆。我有多可憐。現在,我心里揣著一個主意,不知你願不願意幫我。」
從朱天墨難以啟齒的模樣上看,喬雨霏就知道朱天墨將要說出口的主意不是什麼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