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掛在肩頭的索婭,看著眼前的倒影,忍不住作嘔起來,同時也為自己沒有親眼目睹這場如煉獄般的屠殺而感到慶幸。
篝火旁,帳篷前堆著橫七豎八男人的尸體,不,應該是殘尸,有缺胳膊少腿的,有沒有頭顱的,有的干脆被攔腰截成了兩半,內髒順著傷口一股腦流出……
索婭趕忙閉上了眼楮,沒敢繼續看下去,而充耳的盡是隨行的侍女在幾個沙盜的蹂躪下發出痛苦的嘶喊,哭泣,求饒……
「怎麼小姑娘,你害怕了,不是說很喜歡沙盜麼,看看,沙盜就是做這些勾當的!」話音還是帶著濃濃的笑意,卻更像自嘲。
「我們……我們做筆交易……請你停止……」索婭忍不住瑟瑟發抖。
「做交易?」只感覺天旋地轉,索婭被男子從肩膀上放了下來,扔在地上,「小姑娘倒是很有勇氣,但凡見了沙盜的人,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逃,你還是第一個開口願和我做交易的人,可是……我從不和案板上的魚肉做交易。」男子月兌去披在身上的披風,露出里面的黑色緊身衣,他打了一個響指,立刻有四個女僕搬著一個軟榻放在男子的身後,男子斜倚在軟榻上,一手撐頤,另一只手隨意理了理搭在肩頭的發絲,盡顯優雅之態。
「摩鳶少爺……」索婭身後走上前一個精赤著上身、蓄著絡腮胡子的壯漢,當看到一身紅妝的新娘是一位小姑娘的時候,眼中忍不住流露出貪婪的神色,索婭聞聲朝身後望去,當眼神落在壯漢左手上時,冷汗順著脊骨流了下來。
傳言沙盜中的二當家,名卡斑,左手有六指,生性殘忍暴戾,好,尤其偏愛十二到十五歲的少女。
而此時這個壯漢,左手恰恰多生出一根指頭。
當看清楚新娘的容貌時,卡斑的眼神愈加放肆,眼楮來來回回將索婭渾身上下逡巡了個遍,末了,還伸出舌頭在干裂的下唇舌忝舐了一下,索婭倒吸一口涼氣,胃里忍不住翻涌起來,情不自禁地朝剛擄她來的男子腳邊移了移。
「摩鴛少爺,不知這個小美人兒,賞給了哪個有福氣的兄弟。」那毫不掩蓋的眼神,讓索婭誤以為自己什麼衣服也沒穿。
「什麼?卡斑,你也太無理了。」索婭大喊一聲,站了起來,一並又往男子身邊挪了挪,「像我這樣的美人胚子當然是讓沙盜的首領享用了,哪個沒福氣的兄弟感和首領搶女人,是吧,摩鴛少爺……」索婭知道自己這樣說無恥的要命,但被情勢所迫卻不得不這樣說,回頭詢問地看向男子,卻被對方的容顏哽地不能再說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