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談魔
蕭劍問了一連串的問題，惠塵並沒有急著回答，而是一直在微笑著邊喝茶，邊用手指輕輕的敲著杯的邊沿，過了好一會才道︰「蕭劍，你恨我嗎？」
蕭劍想不到，惠塵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倒是問起他來，不由的一愣，有點莫名其妙，隨即說道︰「恨你，我為什麼要恨你呢？」
惠塵將茶杯放下，看著遠方說道︰「不恨就好，其實我知道當初不讓你入我虛劍宗，這事已經成了你的一個心結，但是你要知道，你毫無靈根之人，當初即使入門了也是一個廢人最多也就打打雜，掃掃地啥的，那好像並非你的本意。」
惠塵徐徐的說著，但是蕭劍卻是想不明白惠塵說這些干什麼呢，好像在向他解釋什麼一樣，于是嘆了一口氣道︰「過去的事就算了，還提它干什麼，倒是說說你，怎麼會在這里隱居的呢？」
惠塵突然有點落寞的道︰「虛劍宗已經沒了，我還回去干什麼呀。」
「沒了？」蕭劍差點沒跳起來，心中頓然翻騰，那個最讓人尊敬的虛劍宗竟然沒了，這真的是讓他有點不可思議，難道是因為他嗎。
惠塵點了點頭道︰「其實師傅去世前就已經把虛劍宗解散了。」
「去世前？」蕭劍黯然的道︰「原來這樣，難道你師父早就算出不是老祖的對手？」
「唉」惠塵嘆了一口氣，似乎又想起那時的情景，悠然道︰「是的，老祖可是我師尊那一代的大魔頭，就連我師尊都是用奇陣才把他制服的，更何況是我師傅，修為跟師尊比起來那是相差甚遠，所以輸也是必然的。」
蕭劍本來對虛劍子還有點厭惡，但是听到惠塵如此說倒是覺得虛劍子也算是一個英雄，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那是為了捍衛整虛劍宗，那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做到。
蕭劍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不由的拿起茶杯喝了起來，其實他是不想再提起關于虛劍子的事，因為雖然說虛劍子不是他所殺，但是也是因他而死。
還好惠塵似乎也是不想再提起以前之事，一擺手道︰「不提也罷，虛劍宗解散倒沒什麼，倒是師傅死的冤啊。」
「呵呵，惠塵你要是覺得你師父的死是我所為，要找我報仇也是可以的。」蕭劍冷笑道。
其實關于虛劍宗的事兩界中都是極少的有傳言，因為虛劍宗遠在神劍峰，而且現在是人員調落，到了這代才得五六個親傳的弟子，根本也沒什麼人在意，所以現在很少人會去提起虛劍宗，但是虛劍宗在幾百年前力斗魔王玄陰，也是為修真界立下不世之功，所以修真界還是非常的尊重虛劍宗的。
「蕭劍我不是沒想過要殺你，但是話又說回來你有能力殺我師傅嗎，我知道我師傅的死跟你沒有關系，但是便便又是你的所為，因為要不是你幫老祖去那火岩洞，玄陰老祖怎麼能出來，玄陰老祖不出來我師傅又怎麼會死，虛劍宗又怎麼會解散呢。」
惠塵緩緩的說著，他說的很是平靜，好像在敘述著一件事情，又好像在分析著一件事情，蕭劍在他的臉上看不到一絲絲的責怪之意，這也許就是修仙的境界。
「既然如此，一切都是因為我而起，你又為何不殺我呢？」蕭劍問道。
惠塵正色道︰「道家有言，凡事均有注定，我就是殺了你也是改變不了事實，那又何苦多殺一條性命呢？」
「注定，什麼都說注定，那你還修仙干什麼？不是也是注定的嗎？」蕭劍不屑的道。
惠塵笑了笑拿起茶壺幫蕭劍的茶杯添滿，接著道︰「蕭劍我知道你現在是修魔之人。」
「那又怎麼樣？」不知怎麼的，蕭劍看到像惠塵，又或是虛劍子這樣的就來氣，一付頑固不化的樣子，簡直就是死腦筋。
惠塵卻是不以為意，微笑道︰「自古魔仙不兩立，但是一直以來不管修仙也好，修魔也好，得道飛升都有人在，但是修仙的只有一種修法，因為仙術代表的正義，而魔代表的則是邪惡，而且修魔也有兩種修法。」
「兩種？」蕭劍不明的道。
惠塵接著道︰「不錯，修魔一種修的是魔心，一種是魔道。」
蕭劍有點疑惑了，問道︰「這兩種有區別嗎？」
惠塵點了點頭接著道︰「當然有，魔心是最普遍的一種修法，就如當年的老祖一樣，心已經是無法控制，如果連心都修成了魔，這時魔已經注入他的心里了，你想這人還能回頭嗎。」
「那麼魔道又是怎麼一回事呢？」蕭劍有點糊涂了，曾記得好像是有人跟他提起過關于修魔的，但是卻是已經記不起來了，而且根本也沒在意那麼多。
「其實魔道幾乎沒有人能成功過，因為修到最後都是心已經成了魔。」
「那到底修煉魔道又是怎麼回事呢？
「修煉魔道，就是說只是令你洗髓伐毛，讓你月兌胎換骨，但是卻不影響你的心竟，這就是魔道的一種境界。」惠塵倒是不厭其煩的解釋道。
「惠塵，你到底想說什麼，我也是修魔的，你說我修的是什麼？」蕭劍懶的跟他繞圈子了，直接開問。
「你修的自然是道，雖然說你是修魔之人但是你到現在還沒有做出什麼傷天害了之事，所以可以看出你現在修的還是魔道，而且你本身就是個心地善良之人，但是……」
「但是什麼？」不知不覺蕭劍感覺被惠塵牽著鼻子走了，但是心中的疑問還是想打開，因為第一次有人這樣跟他這樣敞開心扉談論關于修魔之事，他覺得心情很是暢快。
「雖然你現在修的是道，但是當你一旦身邊出現重大的變故，又或是其他的因素，很容易就會順水推舟變成了魔心了，而且你的眉宇之間的魔氣已經漸漸的增加了，唉，我還真的擔心兩界中將會有另一個魔王出現。」
「另一個？」蕭劍說著不由的伸手模了模眉宇，心中是有點翻騰不于，想起老祖，老祖說過等他精元恢復過後，將會早一個肉身，如果這樣的話兩界那不是又要掀起一場大的劫難，那如果他也變成魔的話，那不就是惠塵口中的另一個魔了嗎。
只听惠塵說道︰「玄陰老魔頭現在不知躲在何處養神，一旦他養足了精元將會重出兩界，到那時候兩界不知會有什麼樣的局面，而如果你也成魔，那將會是兩界中的另一個劫難啊，所以我真的是不想看你走上歧路啊。」
蕭劍暗忖，果然是跟他想的一樣，而且看樣子惠塵他們並不知道老祖是隱藏在他的體內，但是不知道要不要把這事告訴惠塵。
「蕭劍，那一次玄陰老魔跟我師傅戰後，你可知道玄陰老魔寄托在哪里？」
「啊，不知道，我，我當時都全昏過去了，等我醒來的時候，什麼都已經結束了，我怎麼會知道呢。」
蕭劍正想的入神，惠塵突然問道，還好支支吾吾的掩蓋過去了。
「唉，可惜啊，可惜現在不知道你魔頭在什麼地方，否則趁他精元還沒有恢復，合我跟水掌門之力，應該可以把他毀滅，如果那樣的話還可以免去一場浩劫啊。」
惠塵臉色是充滿的苦澀，蕭劍知道惠塵說這些話的確是出于真心的，這就是跟他是虛劍宗的身份分不開的，因為虛劍宗的所在第神劍峰是關魔之地，所以虛劍宗的門人對滅魔是充滿了熱情的，而且能有一顆不畏犧牲的心，這就是虛劍宗值得讓人敬佩的地方。
蕭劍頓時覺得心里七上八下的，如果把老祖在自己的體內的告訴惠塵，那自己就成了欺師滅祖之人了，因為畢竟他還是拜過老祖為師的，但是如果不告訴惠塵，好像自己倒成了兩界的罪人般，如果真的是因為老祖讓兩界血流成何，那自己的良心將會受到譴責，怎麼辦？蕭劍在心中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