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尋夢之涵玉盟 第十章 賈母見玉言語警(下)

作者 ︰ 冰月天

這時,寶玉在床上問道︰「是老祖宗過來了嗎?」寶釵听了寶玉的問話,忙走到寶玉面前柔柔地說道︰「是老太太和太太來看你了。而且林妹妹也過來了。」

寶玉一听黛玉過來就知道黛玉是全好了。可是如今的他早已失去了站在黛玉身邊的資格,所以他不能露出關心的神情。而寶釵故意說出黛玉來,就是為了試探寶玉。

可是看到寶玉對黛玉不同于往日的神情時,寶釵不禁有些得意了。寶玉正巧看到這一幕,不禁對寶釵又惡了一分。可是寶玉已不同往日,所以他並沒有流于表情。竟也多了幾分穩重之色。

看向黛玉時,寶玉眼中只有兄妹之情,說道︰「林妹妹過來了?」黛玉听寶玉這麼一問,竟覺得對寶玉也有些陌生了,可是黛玉並無別的想法,所以她也只是笑答道︰「是的,二哥哥,你們新婚之日,黛玉未能到場祝賀你們。還請二哥哥二嫂子見諒才是。」

賈母听了黛玉這話,笑道︰「玉兒越發調皮了。」鳳姐听了賈母如此之說,再看到黛玉表情確與平常無意。這才順著賈母說道︰「那還不是老祖宗會教人呀。」賈母听鳳姐如此說話,更是笑得合不攏嘴了。王夫人見寶玉對黛玉也已無意,也就放下了心,陪著一起笑了。

可是寶釵听了這玩笑話,卻也無法笑出來。她看到了寶玉眼中的那抹深情,她知道寶玉的深情是為誰,自己只怕是得不到這份深情了。但寶釵卻不想表現出來自己心中的嫉妒,所以也只在旁邊陪著笑容。這時的屋里竟能現出幾分平和之色。

迎春三姐妹也看到這一幕,也發現黛玉和寶玉之間與往常不同,迎春平素就不愛惹事,雖有些擔心黛玉,也只打算等散了後再去問問黛玉,探春一心想討好王夫人,也知王夫人對黛玉的態度,平日里也總不和黛玉親近,只一味地討好寶釵,看到這一些,竟不當回事。@

而惜春畢竟年紀幼小,雖看出一些,可是畢竟從小冷情,更不會去管這些。眼中也沒有任何溫度。黛玉也看到姐妹的態度,可是卻也沒有十分在意。

見黛玉和寶玉還有寶釵如此和諧,賈母心中的疑問也略略的放下來了,可是王夫人卻看不慣這點,雖然元春並未將黛玉賜給寶玉,得不到黛玉其他東西,可是王夫人見黛玉對寶玉毫無其他意思時,又有些討厭黛玉了,認為黛玉是有眼不識金瓖玉。

便有些不快地說道︰「如今寶玉也算是成親了,日後還要考取功名,再不能象以前那樣總往大姑娘院子里跑了。讓底下的婆子說三道四,日後傳了出去,對你前程不利,知道嗎?寶玉?」

這話一說出口,黛玉心中一緊,看向王夫人。而寶玉也是一臉的不贊同。說道︰「太太如此說,豈不壞了妹妹清譽?寶玉以前或有不懂事,日後再不會了。」

而寶玉的話一說,寶釵側目看向寶玉,寶玉不覺有他,只是想著不能讓黛玉受了委屈才是。而寶釵看著寶玉還是不自覺地維護著黛玉,那心中的嫉妒沖上頭來,正準備上前說些什麼,可是鶯兒在她的身旁看到寶釵臉色不對後,連忙踫了踫寶釵。寶釵回過神來,看了鶯兒一眼,方才領悟過來。

輕輕地點點頭,鶯兒見狀方才有些放心了。鳳姐在一旁看到寶釵和鶯兒的動作,暗地里悄悄地看了黛玉一眼,有些不放心。打算等散了後找個機會去給黛玉提個醒,讓黛玉也提防些寶釵才是,想到這里,鳳姐打了個岔,將話題轉向了別處。@

而王夫人縱然是心中不快,可是看著寶玉剛醒,也就強忍著不再說什麼。只是略有不滿的看了看黛玉。探春看到王夫人對黛玉的不滿,心中也越發不喜歡黛玉了。

而賈母畢竟是擔心寶玉剛醒,所以也只又吩咐了一些事情,就帶著王夫人還有鳳姐和黛玉姐妹幾個走了。寶釵帶著鶯兒將賈母她們送出院門,賈母便不讓她再送了,讓她安心照顧寶玉,這幾日就不用去請安了,寶釵答應後看著賈母遠去後,才扶著鶯兒一起回去了。

回到了賈母正房,王夫人稍微安頓了鴛鴦一下,就說有事先走了。等王夫人走後,鳳姐也因還有事要處理,也就向賈母告了罪退下了。等王夫人和鳳姐都走了後。賈母拉著黛玉坐在自己身旁。將她抱在自己懷里。輕聲問道︰「玉兒,,剛才有你二舅母在,所以我才不好問你的。為何這幾日總不過來呢?」

黛玉听了這話,心下有些懷疑,難道自己病的事外祖母真不知道嗎?但是黛玉已有了絳珠本體,所以她並不表露出來。而是輕輕地說道︰「還請外祖母見諒,玉兒這幾日著了涼,一直吃著藥,所以不曾過來。」賈母听了黛玉這話,暗地里打諒了黛玉的神色。卻見到黛玉一如往常一般。賈母也不好再說別的,只現出一絲怒氣地問道︰「為何沒有人告訴我?」

說完這話,賈母讓琥珀去請鳳姐過來。黛玉見賈母如此態度,又有些疑惑。但黛玉也不說出來,只是鳳姐素來對自己很好,如果這樣到讓鳳姐擔了許多的不是,黛玉有些不忍,便說道︰「老祖宗愛惜玉兒,只是當時玉兒病的時候正值二哥哥大婚之時,玉兒不忍讓老祖宗太過操心,所以沒讓紫鵑就請大夫,只是用些藥調理著。所以鳳姐姐也不曾知道。」

賈母听了黛玉這話,更有些生氣了,沖著紫鵑說道︰「素來看你是個知冷知熱的孩子,所以才讓你跟著玉兒,為何玉兒病了,你不往上稟報,萬一有什麼事,是你能擔的起的嗎?」

紫鵑沒有听過賈母的重話,更何況在黛玉醒時,紫鵑已然說過這個事情了,可是如今也只能她自己擔著了。便趕緊走到賈母面前跪了下來。而這時,鳳姐也趕了過來,听到這些話。

鳳姐知道賈母要讓自己擔這不是,可是又能有什麼辦法呢?當初也是自己默認了的。想到這里,鳳姐走了進來,賈母看鳳姐進了來便問道︰「以前一直看你對你這些妹妹很好,也就放心地將這個家交給你,想來她們不會受委屈,可是玉兒病了好些天,為何也不見你去瞧瞧?」鳳姐听了這話知道賈母是做給黛玉看的。

便陪著笑說道︰「老祖宗,是我的不對,當時也只忙了寶兄弟的婚事,竟忘了林妹妹了。真真該打。」賈母听了這話嘆著氣說道︰「你們也別說我太偏著玉兒,只是因為玉兒自小身體不好,讓人心疼,日後記得也就是了,只是紫鵑不及時來說,也算是錯了,不罰不行。」說完,還阻止了黛玉想說的話。

鳳姐看了看賈母的臉色,然後想了想這才說道︰「論理是該重罰紫鵑,只是紫鵑素來對林妹妹很上心,林妹妹也只怕是離不開紫鵑的照顧,不如只割了她一個月的月錢,以示懲戒,不如老祖宗意下如何?」

黛玉听鳳姐這麼說,也知紫鵑這懲罰是逃不了的,但黛玉也對賈母更有些寒心了。賈母听鳳姐這麼一說,略想了想,自己也只不過為了抹平此事,這樣也就夠了,便點點頭說道︰「紫鵑在玉兒身邊照顧,我也能放心些,也就這樣吧,紫鵑,日後不可擅自作主,明白了嗎?」

紫鵑忙磕頭說知道了,然後又沖著鳳姐磕了頭,方才起來站在黛玉後面。黛玉听到賈母說的話後,臉不禁一白。明白這話是賈母對自己說的。說是懲罰紫鵑又何嘗不是對自己的警告呢?

而迎春看到賈母如此虛偽,心里陣陣發涼。可是再想到自己生長在這個家里,不知什麼時候也要象大姐姐一樣,為了家族的繁榮被賣到別家去,自己一時也有些傷感了。

探春看到了迎春心緒的變化。可是她自己尚且自顧不暇地應付著王夫人,還要看著趙姨娘不要給自己闖禍。如今,寶釵既做了寶二女乃女乃。王夫人的心願已了。只怕也會想著自己的婚事,自己更要巴結著王夫人和寶釵點兒。讓王夫人能為自己挑個好一些的夫婿才是。想到這里,探春覺得自己的臉都有些燙了。

而惜春卻對這些無動于衷,她何嘗不知道最後自己的命運。可是她又能怎樣呢?到不如現在和妙玉談談佛法,讓自己早日領會佛法的精深。也好月兌離這污濁的塵世。想到這里,惜春有些不耐地坐在這里了,可是沒有賈母的發話,自己如何能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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