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怎樣!」
打開門,易簡軒向來少有的脾氣被她挑起,煩躁的看見蹲在自家門口可憐的嬌小身影。從他一路回家到進門,眼前的女人都一直跟在他後面,他不知道她到底想干嘛,他管她是去哪里,但是請不要打擾到他平穩的生活!
「我…」她卻怯怯地抬起頭。似乎感覺到自己不被眼前的男人喜歡。
「半夜三更的不回家,你蹲一大男人門口做什麼?」易簡軒煩躁抓了抓頭發,冷冷的看著她。他可不認為自己半夜踫到了所謂的艷遇!
「我…我沒有家可回…」她可憐的大眼水水的看著他。
听到她的話,他微微一愣,然後看見她身上的衣服早已經因為之前的兩個流氓而被扯的凌亂不堪。
「進來!」
「可以嗎?」不確定的看著她。
「里吧嗦,不進來我關門了!」狠狠瞪她一眼作勢要關門的樣子。
得到認同,她馬上開心的進門——
這間房子不大,一室一廳,不過五十平,整個房子一眼就能完全都看到,房間里比較簡陋,除了一台已經有點老的電視機和冰箱,似乎就沒有什麼多余值錢的東西了。但是房間被打掃的很干淨整潔,一點也不像一個大男人的房間。
「先去洗個澡換身衣服。」易簡軒沒有多看她一眼,只是從櫃子里翻出一件還算比較新的衣服直接丟給她。
衣服呈拋物線直接落在她的頭上,扯下拋在自己頭上的白色T恤和七分休閑褲。她愣愣的看了兩眼。
在房間里整理床鋪的男人突然說——
「我這里沒有女人的衣服。」
「謝謝。」這是她今天的第二聲謝謝了。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才認識而已,明明他的語氣總是不夠溫柔,甚至冷冷的,但是她就是感覺可以信賴他。
洗完澡,冷若琴窘迫的穿著他的衣服走出來。
T恤可以夠她當裙穿了,配上褲子,看上去就像一個不听話的小孩,偷了爸爸的衣服褲子來穿。
似乎有點滑稽。
「好像很奇怪的樣子。」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一身打扮低低的說。
易簡軒坐在老式沙發上卻沒有說話,對他來說,她這樣子看上去很乖巧,很可愛。一雙大眼無措的盯著他,手不自覺的拉扯著自己褲子的兩端,讓人很想憐惜…**!他在想什麼!
「咳…你今天就睡房間吧。」輕咳一聲,然後拉過沙發上的薄被,準備入睡。
「要不我睡沙發,你睡大床吧。」她看了看躺在沙發動也不動的他。
「多管閑事。去睡你的覺!」說完他就感覺自己在打自己的嘴巴,明明,多管閑事的就是他!沒事學別人做什麼好人,救了她,還要負責收養他,他又不是開慈善機構的!真該死!
「呃…對了,我叫冷…我叫冷琴,請多指教!」柔柔的聲音又傳來。
見他沒有吭聲,她又禮貌的說——
「是鋼琴的琴,你呢?
「易簡軒…」模糊的發出聲音,此時他已經睡意朦朧,沒有多余的時間照看她。
易簡軒…似要牢牢記住他的名字般,她抬眸看看牆上的時鐘,已經凌晨三點了,他一定是累壞了…不敢再做打擾,乖乖的走進房間睡進擁有他獨特氣息的被窩里。
這還是她第一次在男人家里過夜,也是第一次睡在男人的被窩里。感覺今天發生的一切好奇特,如果…今天她沒有鼓足勇氣決定十九年來第一次反叛的離家出走,或許她一輩子也不會踫到這個男人…
她認定他了…
※※※※※※※
清晨,暖暖的陽光從窗戶透射進來。
易簡軒一醒來卻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是從廚房傳來的!
「你在做什麼?」
看見原本整潔的廚房,現在卻是一片狼藉。還有眼前的女人,滿臉弄的跟黑炭似的。
「你醒了啊?我本來想給你弄早餐,可是…」冷琴心虛的看了看四處被自己弄的髒兮兮的廚房,還有平底鍋上已經燒焦的荷包蛋。
「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收留?」易簡軒明知道她是一片好心,卻還是忍不住涼涼的屑她。
「我…對不起…」冷琴縮了縮肩低聲道。
「真是麻煩的女人!你先去洗個臉,髒死了。」
「哦。」
簡單的收拾了下廚房,然後從冰箱拿出兩個雞蛋,利落的在平底鍋上翻煎…
沒一會兒,兩份簡單的早餐出來了,荷包蛋,外加一個火腿,還有一杯牛女乃。
看見端上桌的早餐,冷琴驚嘆一個男人也可以像女人一樣那麼會弄早餐,突然少有的胃口被挑起。
她覺得好幸福噢,從小就一直期待著有一天能有那麼一個男肯為她下廚做早餐,現在卻實現,而且還是如此俊逸的男人。最主要是,這個男人是她心目中那個理想完美的人…
「吃了笑癲瘋啊?」一邊吃早餐,一邊涼涼的看著眼前莫名其妙發笑的女人。
「呃…沒有啊,就覺得,好幸福…」冷琴傻傻的看著他甜甜一笑。
易簡軒愣了下,然後起身面無表情的用紙巾擦了擦嘴,走到門口玄關處才低低的說了句——
「下次再說這種莫名其妙的話,你就離開這里!」
看著離去的背影,冷若琴咬了咬唇,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從來就沒有被拒絕的她,第一次被一個自己好不容易有點感覺的男人給冷冷的拒絕…那感覺…好難受…
等到易簡軒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以後,看見躺在沙發上睡著的人兒,他的心不由得一熱,那種感覺就像,妻子因為等待下班回來的丈夫而累到熟睡一樣溫馨…可惜,他們什麼也不是!
易簡軒輕輕上前將她攔腰抱起,然後送進房間里的大床上,幫她蓋好被子以後,將白天在地攤上買來的衣服放在她的床頭,才回到衛生間去洗澡。
他也不懂為什麼他會讓她留下來,他連自己的生活起居都忙的照顧不來,現在去還要照看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或許,只是因為她說…她沒有家…這會讓他想起小時候在孤兒院的長大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