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榭流水旁。\\\超速首發\\
白若凝脂的脂顏上淡淡籠罩了一層汗跡,柳眉下那雙清麗的眸子柔和地笑笑。
今日的活已經做完了。
馨白的縴手從腰際間捏著塊水藍色的手帕,輕柔地擦拭臉頰上沾染的液珠。
一點點,一片片,動作縴柔而清塵。
遠處亭閣旁,湛黑的眸子,如野狼一般盯著她,隨著她指尖在細女敕的臉頰上拂動,眼底的深意一點點加深。
該死的。
凌雷臉色在下一瞬間蒙上一片冷酷的冰寒,令人望而生畏。
只是遠遠的看著她,只是看著她富含**般的擦汗,他居然有種想要得到她的饑渴。
那種如狼似虎的饑渴,是他無法去控制的。
果然是天生的尤物。
女人!
--手中緊攥的白玉棋子,被無情地捏碎了。
冷硬的手勁微微松懈,手心中殘留的細沙隨著風的流過,飄逝在空中。
他不會去在意一個女人!
她們不配!
她們;
不配,不配,不配……
「你不敢揭開面紗,是怕--會愛上我嗎?」
「你在求我嗎?」
「你一定不敢殺我!」
「凌--大--莊--主,憑你嗎?」
往事一幕幕,在凌雷的腦海中不斷的浮現。
冷月宮的恥辱,像被火狠狠燎過的印跡,他終身都不會忘記的。Www.NIEYU.cOM
‘冷--羅--衣,就算掘地三尺,我也要把你挖出來。’猙獰的嘴角越翹越彎,甚至彎成了鐮刀的鋒芒,彎成了飛刀的弧度。
高大挺拔的身影站起,凝望遠處芒日輻照的莊院。
那顆高聳入天的松樹仍在,撐開著它碩大翠綠的羽翼,直頂青天。
有人在笑,陰冷的笑。
有人被高高懸掛在高聳的松枝間。
無情的鎖鏈披打著血肉模糊的身軀。
有人在哭,痛苦的哭。
鐵鏈襲上翠松的枝條,一掙勁,枝斷人落。
如墜入地獄陰火般森寒。
斷,斷,斷。
枝斷人亡。
松枝下是鋒利的亂石,每一個稜角都直挺上緣。
無數個鋒芒的稜角刺穿血肉模糊的身軀。
嗜血的獵狗撕咬著殘破不堪的肉軀。
有人在笑,詭異而陰冷,像冥界里永生不死的惡魔。
凌雷嘴角揚起一抹淒涼落寞而無比悲愴的笑,沒有人明白那抹笑容中揉摻了多少灰暗無光的記憶。
冷羅衣拍落身上沾染的細碎花瓣和點點泥斑,朝丫鬟的院落走去。
細碎的倩步沿著圓滾而花式的鵝軟石在小道上緩緩徐行,精銳的美目輕易瞥見不遠處鬼鬼祟祟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
「雪衣姑娘,花瓣裁剪好了嗎?」一個小廝趁主人不在,偷偷跑來私會夢中情人。
「嗯。」冷羅衣禮貌性的一笑,水亮的眸子雖看著眼前的小廝,但余光卻留意著那抹跟蹤的身影。
「雪衣姑娘,你能幫我做個荷包嗎?」突然,從另一個小道鑽出一個端茶的小廝。
「你瞎湊什麼熱鬧,是我先和雪衣姑娘說話的。」那名剛來的小廝不滿自己的‘所有物’被他人覬覦。
「雪衣姑娘又不是你的,憑什麼我就不能和她說話了。」那名端茶的小廝也不滿了。
「你還不給莊主端茶去,小心莊主罵死你。」為了趕走情敵,不得不狐假虎威一把。
凌雷?是嗎?冷羅衣听到這,勾唇一笑。
「這位小哥,是幫莊主送茶水嗎?」恬美的聲音帶著微微的嬌怯,差點迷醉了那名端茶的小廝。
「是啊,是啊,那小子很忙的,雪衣姑娘不要理他了,我們去那邊說話吧。」先來的那名小廝連忙拉攏關系,順便把端茶的小廝打入無法競爭的蝶谷。
「你不是也要趕著去運送今晚的賬目嗎?」端茶的小廝也不甘示弱地揭對方老低。
「這樣啊,我本來希望你們幫我忙的,看來只有我自己做了。」水女敕的紅唇緊緊抿起,女敕如春蔥的指尖不安地揉捏著水綠色的絲裙。
「不,不,不,我們一點都不忙,雪衣姑娘要我們做什麼都行,就是上刀山下油鍋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兩個小廝齊齊起誓,那虔誠的模樣,可以和戰場上視死如歸的戰士有的一拼。
「嗯……」柳榭的眉梢微皺,頗有些為難,半響,才羞澀地說出口,「我的一只繡花針在那片花叢中弄丟了。」
「繡花針?」兩個小廝的眼楮登時翻成了夜明珠。
「是啊。」嬌弱的身軀微微抽動,好像要哭出來般脆弱,怯怯道,「那是我娘留給我的唯一遺物。」
哦?原來如此。
兩人恍然。
「兩位大哥?」水女敕的眼眸已蓄滿一層又一層水霧。
看得讓人心疼。
「雪衣姑娘,別哭。」好想安慰她,脆弱的像個受盡欺負的小動物,好可憐。但仿佛怕這樣做會褻瀆她的聖潔,那名小廝又僵硬地把手壓了下來。
「你們能幫我找到那根繡花針嗎?」晶瑩的淚花,沿著雪女敕的粉頰撲騰撲騰流下。
看了讓人心酸。
「能,雪衣姑娘,我就是不吃不喝也要幫你找到,呃,繡花針。」一個小廝立即表現男子漢作風,拍胸頓足。
「對,那根繡花針對你意義重大,我不會讓你失望的。」那名端茶水的小廝也立下豪言,「但是……」又看看手中褐漆瓷盤中的茶水,有片刻的遲疑。
「你不給莊主送茶水,會受懲罰的。」那名小廝在旁惡意提醒,他可不希望有人和他一起找繡花針,他要獨奪首功。
「這……」莊主的威嚴是他不能抵抗的,但美人的請求又讓他舍不得拒絕。
「要不,我幫你端茶給莊主。」恰時,輕柔的聲音逸出,輕易幫小廝解除了顧慮。
「行,那雪衣姑娘就麻煩你了。」那名小廝立即覺得是個不錯的辦法,既把茶水送到,又不妨礙找繡花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