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眾人低著頭,紅著臉,不知所措的模樣。\\\超速首發\\
冷羅衣輕笑一聲,心中流過一絲不明的暖意。
這是在冷月宮中從沒有的感受,冷月宮中,她永遠是個高高在上的女皇,侍女們像眾星捧月般尊敬她,懼怕她。
她從小就比別人高貴,比別人有特權。
她打碎東西,總有下人受罰;她調皮搗亂,總有下人背黑鍋。
她們怕她,從小就怕她。
她唯一的貼身侍女小雪,在一次陪她玩耍時,被娘親踫到,霹靂般狠毒的鞭子就落在弱小的背上,一遍遍抽打。
打在小雪身上,也打在眾婢女身上。
從那以後,她便是孤身一人。
一個人玩,一個人笑,一個人哭。
娘說,不要愛人,也不要信人。
愛,會讓你痛苦不堪;信任,會讓你一生等待。
她不信娘的話,她信任了凌雷。
結果,娘對了。
男人,總是在騙。
他,騙了她,在五歲那年,娘說不要信任何人說的話,她,不信。
兩年後,她七歲,他說,我叫凌雷。
他,藍衫飛揚,駕馬齊飛。叢然間闖進她的心里,又倏然間消失在她的眼界中。
她信了他,一等就是十年。
十年後,她亭亭玉立,傾國傾城。可是她不會去信任了,不會信任任何人。
是他教會她的。
娘的話還是沒有他給于的實踐教學更能讓她明白︰欺騙。Www.NIEYU.cOM
欺騙!從往事中回首的冷羅衣眼底閃過一絲恨,一絲無法磨滅的恨。
意識到有些失態的冷羅衣連忙收起眼底復雜的感情,卻發覺那些小廝還在磨嘰磨嘰地不肯離開。
「我要干活了。」輕柔地說著,提醒眾人該離開了吧!
眾人一致地點點頭,還是沒有移開半寸步伐。
「你們可不可以讓開點。」
眾人又一致地點點頭,卻還是沒有移開半寸。
「莊主說,今天要來視察我工作的質量。」冷羅衣也懶得理他們痴迷的目光,持起細剪開始從旁側的花睫修剪。
莊主?眾人一驚,縮縮腦袋。
「雪衣姑娘,你忙吧,我還有事要做。」一個識趣的小廝立馬逃竄。
「雪衣姑娘,我也有事做。」又一個逃跑了。
「我先走了。」
「再見!」
一個個本來賴著不走的小廝當听到凌雷要過來,全都夾著尾巴般地逃竄了。
冷羅衣淡淡諷刺一笑,美目望向散去的人流,暗忖,他的人緣還真不是一般的差。
玉砌石階旁,枯草紛揚。
一個灰衣男子協同一個畏畏縮縮的中年男子靜候在書房前。
不久,一個丫鬟端著金澤圓盆,一個丫鬟端著瓷盤,盤中放著一盞徐煙裊裊的清茶和一條雪白的臉巾,另一個丫鬟走在最前面推開了黑木覃門,讓另外兩個丫鬟進入。
眼眸慢瞥一眼等候在一旁的兩個男子,有些詫異。
一個是獨棠山莊辦事歷練的江湖探子,另一個是文源錢莊的會計,他曾在獨棠山莊當過幾年差,由于他精準的計算能力,被莊主提拔到凌家商鋪的一處比較龐大的錢莊當會計。听說他去後,文源錢莊的運轉速率提升了許多,是個很干練得商業助手。
凌雷昨夜並沒有回他的院落玄鳩閣休息,而是在書房休憩,他常年養成了一個習慣︰不整理完該天的俗事是不會休息的。
雪白的溫巾浸泡在熱水中,粗健的手掌擰干溫巾,緩緩擦上如雕像般英氣的俊臉,溫燻得熱潮停歇在酸脹的眼窩處,半響,才將溫巾丟棄在金澤圓盆中。
一個翻然的轉身,倚靠在竹塌上,碩長的指月復端起放置在矮桌上的清茶,遞上嘴邊,菲薄的唇角淡起,蘊含了一口茶,又吐在地上。第二次才含茶入口,茶香裊裊,流雲一般的墨發經昨日的清洗顯得格外舒順,滑落在狐皮絨毛上,眼若繁星,凝望著一直呆看著自己的丫鬟,嘲弄道,「我臉上很髒嗎?值得你這麼目不轉楮。」
「沒,沒有。」那名丫鬟頓時慌亂不已。
獨棠山莊的丫鬟愛慕自己的主人已經是不言而喻的事情。
大公子,英俊不凡,深沉內斂。
二公子,風流倜儻,談笑風生。
三公子,青衫翩翩,一代醫仙。
曾經丫鬟們還為爭取做妾的地位而勾心斗角。
但是,當發覺事實真相時,所有愛慕的丫鬟都對主人退避三舍。
他們的主人根本就是惡魔,甚至有人懷疑他們身上流的血都是冷的。
凌雷處事狠戾無情,在商業上把其他商人搞得家破人亡都不會流露一絲的同情;
凌雲性格詭譎多變,根本沒有人能猜透他心中想得是什麼。下人們曾看到他在嬉笑的瞬間結束一個人的生命,眉頭都沒皺一下,典型的殺人不眨眼。
凌霜,應該是兄弟三人中最和藹可親的一個了吧。可是曾經有個丫鬟看到凌霜為求醫術準確的結果,竟然去挖下一個尸體的心髒。據說,當時那血淋淋的心髒還在凌霜那如蘭草般的指尖一撲一撲地跳動。
有人說,獨棠山莊其實是地獄中的第十九層,里面的詭譎和森然不足為外人道也;
有人說,獨棠山莊其實是惡魔的巢穴,里面究竟埋藏了多少累累白骨,也只有炸碎整個山莊才知曉。
總之,獨棠山莊是個迷,而且凌家的人更是個迷。
凌雷從不去踫山莊中的女人,所以丫鬟們也逐漸放棄了那種不切實際的追求,安然過著平凡的生活。
江湖血雨腥風再大,獨棠山莊依舊風平浪靜。
而且在獨棠山莊的待遇不錯,比京城的各大府第中的地位都要高。只要你安然做手中的活,不聞不問,除非犯了不可彌補的錯誤外,其他的事情都是優待的。
但獨棠山莊一向難進易出,要進獨棠山莊做事,除了靠關系外,探子會在三天內,查到你上至十八代的祖宗背景,是個非常可怕地秘密原地。
這個丫鬟是花費了好多心血才進入獨棠山莊的,她明白莊主冷酷的個性,雖欽慕卻不敢越雷池一步。
「哦,莊主,有兩個男子在門外等候多時了。」那名丫鬟也算機靈,立即轉移話題來掩飾剛才的失態。
只怪莊主太俊帥,又太冷傲。
只可遠觀不可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