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草般縴指持起頸部的銀針一拔,嘴中的池水吐出了一些。\\\超速首發\\www.neiyu.com人中穴位的銀針一拔,又吐出了一些水液。
「咳咳……」劇烈的嗆咳聲從微弱的口中傳出。
「茜芬--」沐子心立即蹲,輕扶起剛剛撿回一條命的茜芬,藍水色的繡帕馨心地為李茜芬拭擦嘴角流淌的液跡。
「三公子,她還好吧!」眉梢微蹙,擔憂詢問。
「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但是冰水入心,內髒有些受寒,這些天我會定時給她開些溫補的藥膳,給于調理,不出七日就會康復。」凌霜淡淡解釋著,面無表情,緩緩將銀針用純色紗布反復細擦數遍,才重新放入錦帶中。
「謝謝。」听說沒有太大的事,沐子心松了口氣,感激不盡。
「我只是盡自己本分,不用道謝。」淡淡揭唇,輕語。
「茜芬,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掉進池塘中了?」沐子心邊擦拭額間的淤泥,邊關切地詢問。
李茜芬目光有些恍惚,當瞥到冷羅衣靜佇一旁,亭亭玉立,零星的水珠沾染在細碎的發梢間,更增添一種別樣的嫵媚,心中的妒忌越發難忍。
顫抖的指尖不偏不頗地指向一直無語的冷羅衣,「是…是…是她,就是她推我下去的…她還說替我收尸。」發白的唇角不停地抽動,敘說著罪惡的始者。
眾人的目光隨著李茜芬的手勢,紛紛看向旁側的冷羅衣。
冷羅衣悄悄垂下了眼瞼,細女敕的玉手撫著身上披著的外圍貂皮黑絨袍,不語。
這種卑謙的姿態,似乎已應證李茜芬所言不虛。
凌雷望向低垂著腦袋的女子,墨發凌亂,眉剃如劍,眼里劃過一道犀利的戾氣。
雪,靜靜地下。
純色的銀花飄灑在縴細的身影下,黑色的貂皮絨袍承接了繁花落雪。
「送茜芬郡主回去休息。」耳畔,傳來微沉低啞的命令聲。
「是。」幾個丫鬟攙扶著有些‘羸弱’的李茜芬。
寒風瑟瑟,雪花在風中肆虐的飛舞。
如玉如煙的女子像被遺棄在某個不知名的角落,任風霜吹殘,忍人憐憫。
「對--不--起。」半響,在這片落落雪花飛揚的午後,女子終于開口道歉,聲音中摻揉著深深的懊悔。
「一句對不起就想了事嗎?」李茜芬掙開丫鬟們的攙扶,借勢把過錯全部推給冷羅衣。
本想把在橋邊觀賞雪景的冷羅衣推入池內,卻沒想到冷羅衣在關鍵時刻突然移開步伐,導致她奔跑沖擊力太大,自己反跌進池中。
‘正好旁邊沒有人看見,就索性來個惡人先告狀,最好將那個討厭的女人趕出山莊。’李茜芬在心底暗暗盤算。
突然,撫著黑色貂皮絨袍的玉手輕輕一扯,任溫暖的黑袍滑落衣肩,打落腳踝。
凌雷微微一怔,深邃地望著她。
剛從刺骨的冰河中游出,**的衣服緊貼著玲瓏的玉體,縴柔的曲線在月光般的雪色下暴露無疑。
寒風冷冽,削弱的身軀更顯單薄。
她,蒼白的唇角像裂開的百合一樣,靈透而醇美。
輕啟顫唇,低語,「莊主,奴婢知道錯了。奴婢在橋邊欣賞雪景,听到身後有人朝這邊飛速跑來,以為是莊內的小廝有急事,就側身讓開路,卻沒想到茜芬郡主突然沖進池塘中,而且郡主跌下去的位置正巧是奴婢賞景的位置。」
此話一出,眾人立即明白了來龍去脈。
全部都以鄙棄的眼神看向李茜芬。
雖然冷羅衣一直采用卑謙的口氣,明眼人已猜到誰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她撒謊!我根本沒有想要推她下水,我只是去她身邊看風景,是她趁我不備推我下去的。」李茜芬連忙狡辯。
「郡主,奴婢有說你想推奴婢下水嗎?」冷羅衣眼里泛過一絲譏誚,姣美的唇角溢出淡淡的抿笑。
「你--」啞然,有點不打自招的嫌疑。
真卑鄙!這個女人,是故意誘導她說的。
「但是,我落水了,她卻一直在旁邊看,根本就是想看我活活被淹死。」話鋒一轉,又提出另一個矛盾。
冷羅衣偏頭想想,一臉迷茫的模樣,「當時有人落水,我嚇傻了,所以忘了急救。」
「你說謊,你根本就是想害死我!」李茜芬怒不可遏,她可清楚記得眼前這個女子曾經狐媚的一剎那表情。
狐狸精!裝純情的表情比她還厲害。
「茜芬郡主,請注意措辭。眼前想害你的凶手可是我獨棠山莊里的人。」凌雷突然出口,止住了李茜芬的暴怒,幽暗的黑瞳里,迸出蒸騰的火焰。
打狗還要看主人。
李茜芬立即識趣地閉口。
「來人,送兩位郡主回廂房休息。」冷硬的嗓音一出,幾個丫鬟立即帶領沐子心和李茜芬離開。
凌霜不知何時已悄悄離去,雪地上只留下一排清冷的腳印。
「小桃,我們也回去。」凌雲攬住沐小桃的腰際,溫柔輕語。
「可是…」沐小桃看看仍靜佇一旁的女子,有些擔憂。
「大哥會處理的,走吧。」溫潤的瞳仁中盛滿了數不盡的柔情,像初潮的春江水,釋放無限的暖意。
「可是…」
凌雲沒有再給小桃辯駁的機會,半拖著臃腫的身子朝院落走去。
萬物徒然靜了下來。
仿佛只能听到雪落地的聲音。
輕柔的。
一片片紛落。
「莊…主,奴婢…也告退了…」冷羅衣偷偷咽下口水,吞吞吐吐道。
沒有聲音。
靈動的睫毛微微上揚,當觸及到一雙深沉的黑眸,心口亂了節拍,砰砰跳個不停。
為什麼?他看起來這麼可口呢?
軒昂高大的身軀佇立在寒風中,像一座巍峨挺拔的高山,傲視風雪。斜剃的劍眉弩張,少許的雪沫沾點在其上,星眸微寒,無形中透著一股桀驁不遜的霸氣。
「呃…莊主…」
眼眸輕抬,卻發覺他正一步步朝她逼近。
像是獵豹般的恣意野性和王者才有的高貴霸氣。
不自覺的。
冷羅衣一步步朝後退。
一前一後。
步步緊逼。
像準備餐食獵物的野獸,而且冷血暴虐的那種。
「莊…主…」後背已貼緊橋梁的石階,沒有了退路。
霸道的指月復執起粉女敕的下顎,俊逸的臉龐逼近了幾寸,揭唇,「她想害你?」
「啊?誰?」這個女人,在他眼前似乎總是反應慢半拍。
如刀般的眼眸漫不經心地輕瞥一眼故作迷茫的女子,性感的唇邊勾勃一抹詭秘的笑容。
突然,健臂一伸,一手攬住削薄的細肩,另一手順勢摟住縴細的腰間,打橫抱起,朝花箋小徑走去。
「莊主,我自己能走。」有人小聲地抱怨。
冷不防听到一聲衣料被撕裂的聲音。
冷羅衣身子一僵。
如果她的預感不錯的話,那聲音應該是從她衣服上發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