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我會去朝中那些股肱之臣的家中給他們看病,到時我會給他們提點意見。~~超速首發~~WWW.nIEyU.COM」凌霜淡淡輕語,說完後就離開了屋中。
凌霜,醫術精湛,器宇不凡。
傳言,他只用一枚銀針,就醫治好了天生聾啞的人;
傳言,他曾救活一位死去多時的壯丁,起死回生之術,令人驚嘆。
京城好多大官商富,為求其屈身醫治舊疾頑窠,不惜攜帶重金前往獨棠山莊,往往都是卅羽而歸。
獨棠山莊三公子,凌霜,淡泊名利,雲游四海,一向視萬物如浮萍。
如今卻願意棲身前往各大銅臭瓖金的官宦府宅。
只為能助九皇子綿薄之力。
深厚友情,不需言表。
「到底什麼事?」邁步在冰寒的雪地中,听著腳踩雪花吱扭吱扭的聲響,厲焱打破沉默。
「什麼?」凌雲邪魅一笑,故作不解。
「你小子別裝渾,把我支出來到底想干什麼?」
雪扇倏然打開,精致如冰雕的俊美男子突然騰空躍起,手腕傾斜,雪扇飛出,凌厲如飛刀,毫不留情地襲上英姿颯爽的貴氣公子。
玄色披風微微傾斜,躲過雪扇的襲擊。
白衣卷起,掌中含氣撲向厲焱,白色雪扇如倒推的暴風,又一次朝厲焱衣角襲來。
厲焱眼眸一暗,飛起轉身,叢然抽出腰際中的金絲涵鞭,一抬手,金鞭飛揚,如長龍,揚立空中劈向飛卷而來的雪扇。WWW.nIEyU.COM
待無數的光影漸漸重合,雪扇已被打落,像折斷翅膀的白鶴,跌落下來。凌雲椽動欣長的身姿,翩然飛起,接住將要墜落的雪扇。
縴白的玉指夾起一團雪塊,含著三分的內力朝厲焱投去。
啪啦一聲,金鞭揚起,僅僅一揮手,雪塊四濺,紛紛飄落,如同冬日里天際盤落得雪絲,殘留下美麗的弧線。
「焱,看來你在宮中沒偷懶啊,武功居然沒下跌。」凌雲不滿地頻頻咋舌。
「你小子!」厲焱收起金鞭,一拳打在凌雲那堅實的胸膛上。
兩人相視大笑。
「焱,想報仇嗎?」瀟灑不羈的兩人坐在屋檐上看著天空垂掛的鐮刀,雲突然問道。
「報仇?誰?」
「就是你現在最恨的一個人。」
「你知道我現在在恨誰?」
凌雲那雙桃花眼滿含著笑意,輕搖著折扇,扇起陣陣冷風,輕揚起一縷墨發,如鞭。
半響,他卸去了臉上的笑意,看著遠方的濃黑暗夜,詭秘地說,「他的女兒現在在獨棠山莊。」
厲焱微微挑眉,「怎麼?夫妻吵架了?不要小桃了?」
「小桃?」凌雲冷哼一聲,「你敢動她一根寒毛,就試試看。」
「那你說誰?」
「沐宏那老狐狸能有幾個女兒!」
「你是說……」
「話點到為止!走,我們好久沒見了,喝酒去。」凌雲打斷了厲焱的猜想,從屋檐上飛身而下。
厲焱淡淡一笑,也追隨著躍下屋檐。
暗夜。
渺渺的薄霧在空中緩緩蓄起,一層暗過一層。
山莊外面的竹林中,停佇著一抹娉婷的背影。月光如水,淋灕而落,飄灑在如同晨霧中翩然而飛的精美女子。
月光下希白的指尖從腰曼處持出一盞碧綠通透的玉簫。
紅潤的唇輕輕含住蕭口,輕盈地吹起。簫聲幽怨纏綿,曲藝萬千,如流水飛瀉,如高山滑坡,絕耳動听。
片刻,清風拂過。
枝晃影動,片片雪沫在竹林間殘落。
「宮主。」一個白紗女子出現在月光流瀉而下的竹林中。
「我上次交代你辦的事,查得如何?」聲冷,如冰。
「已經…已經查出來了。」聲音中有片刻的遲疑。
「拿來。」茜手伸出,等待證據。
小雪遲疑片刻,最終還是將查到的關于奸細內幕的資料送到冷羅月手中。
精麗的沈眸本來若無其事地看著手中的資料。
但掃視到內奸的名字時,突然,愣住了。
「為什麼?」她,問。目光如刀,卻漸漸蓄滿了淚水,直直地盯著小雪。
「我…我…不知道。」小雪試圖辯解著,最終垂下了腦袋。
如玉泉般的夜月從竹林中紗濾而過,普照在面蒙紫紗的女子面前,純然天成的美目中蓄滿著憤恨的淚水。
「宮主--」小雪擔憂著輕喚。
細女敕的手勁不斷地蜷緊,將那張寫著內奸資料的紙張逐漸捏碎,捏碎。
輕輕笑了一聲。
帶著冰雪淚花的嫵媚一笑,傾國而傾城。
「宮主--」小雪張嘴喚了一聲,又沒有在說話。
她知道,這個打擊對宮主來說太大了。
畢竟她曾經是宮主在最孤獨無依時,最疼愛她的人。
一次的欺騙,宮主可以忍受。
一次又一次的欺騙,宮主根本沒有辦法去原諒什麼。
更何況,是她信任的人呢。
「你為什麼給我一張白紙?」突然冷羅衣冷言。
「宮主?」
「為什麼紙上沒有一個字?」句句逼問,聲音中卻帶著顫抖和哭音。
「是屬下的失誤,至今沒有查到內奸。我想冷月宮大概沒有內奸。」小雪接話道。
既然宮主不願意面對現實,那麼就配合著宮主演戲吧。
「記住,冷月宮沒有內奸。你回去後,把這個消息告訴冷月宮的每個人,記住,每個人。」聲如清輝,冷入心口。
小雪輕聲答應了。
她不明白宮主這麼做到底為什麼?
究竟是想放松那個內奸的警惕還是想給那個內奸重新做人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