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紅艷似火。/最快的小說搜索網/
血腥的氣味,模糊的肉軀。
金澤的珠釵狠命地刺穿每個男子的肉軀,一下、兩下、三下……
直至血肉模糊,直至氣力泄勁……
「不--不--」血腥的畫面讓李茜芬再次受驚戰兢,雙手痛苦地抱著腦袋不斷地後退,用踉蹌的步子亟欲倉皇而逃。
青柳色衣袍的男子奇快地攢動腳步,擋住了李茜芬的逃離,輕柔而語,「如果郡主不能給在下一個滿意的答復,恐怕今晚你就要露宿這里了。」輕然而惋惜的語調中卻飽含著濃濃的威脅。
也就是,你不說是吧,那就別走了!
「我不想死--我什麼也不知道--」李茜芬惶然想起那個詭秘女子在胡同中對她的警告,決定將事情推得一干二淨。
「這里雖不是深山古林,但夜間狼的出沒很頻繁的。」修長的身影沒有挪開的跡象,淡漠的暗眸卻漫然地欣賞著夕落下的雪景。
微紅的色澤將白凝的雪地也印上一層紅色的嫁衣。
狼?那粉疊脂涂的美臉上又絢上了一層病態的白,額間細汗涔涔。//最快的小說搜索網//
「說不定還會有爬的……」繼續淡漠地恐嚇著。
「蛇--蛇--不--不--有蛇--」本有些平喘下來的李茜芬心中又好像被狠狠撞了一下般,發瘋似地撞開凌霜的身子,朝馬車處奔去。
「茜芬?」在馬車旁等候的沐子心看見李茜芬心急火燎地奔回,擔憂道。
李茜芬沒有顧及子心的問話,一個箭步踏入馬車中,大吼,「走,走,立即走--」
「可是--」沐子心遠望向叢林,卻沒有再看見凌霜的影子,無奈,上了馬車。
馬鞭揚起,‘駕--’滾動的輪子再一次行駛在小道上,朝著夕落的盡頭奔去。
叢林中的身影似一尊雕像,遠望著狼狽逃竄的女子,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薄唇輕啟,吐字,「蛇!」
頃刻間,一陣疾風掠過,晃影閃動,雪落繽紛,修長的身姿已消失不見,雪地下只遺留下一包草紙。
風刮過,刮開了包裹的草紙,紙包內,並不是什麼新研制的草藥,而是小道旁松樹的葉蔓,偶爾一兩針尖般的葉蔓上還零星著數點雪花,可見葉蔓是新摘的。
獨棠山莊。//最快的小說搜索網//
白玉石階,琉璃瓦檐。
華麗的紋樣檀香桌前,一身黑衣如墨的貂絨大袍的男子閉目而憩,高大的身影凹陷在紫檀太師椅上,看似愜意十足。
門被一股勁風推開了。
凌雷沒有睜眼,聲如古箏,「如何?」
「蛇!」簡潔而明了的一個字,似乎概括了所有的話語。是凌霜。
屋內燻香暗涌,黑衣加身的男子緩緩睜開了眼楮,那眼楮酷如寒夜,湛亮的黑眸中透著捕獵者精銳的芒光,輕語,「果然!」
「大哥這招美男計果然高明!」涼涼的語調中頗有一絲諷刺氣味。
可不是,既讓沈雪衣幫他解除了一個聯姻麻煩,又使她暴露了一個致命破綻,最最愜意的是獨享了美人之身。那個女人,可不是每個男人都有福享受的了。
立即,一道殺人的寒光迸射而出。
凌霜不以為意,僅牽動嘴角順勢坐在了黃木方凳上,捋了捋壓皺的外袍,又端起桌上剛泡下的香茗,整以暇視地啜了一口。
「如今只能說明她是冷月宮的人,這一點,我從來都深信不疑,至于冷羅衣派遣她潛入山莊有什麼目的?她在冷月宮的地位如何?她與冷羅衣到底什麼關系?其實,我們對她的資料掌握還是幾乎為零。」凌雷微微闡述著看法,顯然並不滿意如今的結果。
「這個女人城府很深,絕不是一個小角色,大哥,你還安心把她放在身邊嗎?」
「她如果只是一只貓而不是獅子,我就沒興趣花心思養她了!」
「不過,看樣子冷月宮也是個臥虎藏龍之輩,想要剿滅,恐怕需要一些時日。」凌霜沉思片刻,凝重道。
「前方戰事如何?」
「據線子匯報,幽州恐怕撐不過五天了,但援軍一直未到。」
「焱呢?」
凌霜搖搖頭,「聯絡不到他,失蹤了!」
「失蹤?」黑眸閃過一道疑惑。
輝日漸漸掩躍出濃雲後,雪後的晴天,空氣格外清新。
小園中,身著綠蘿雅絨衣的女子悠然地坐在紫藤秋千上,一蕩一回間,嬌俏嫵媚。
含服藥,必然苟合。
恐怕她李茜芬當初在找男人想要玷污冷羅衣時,卻沒有料到她精心挑選的壯丁卻被自己享用了。
堂堂國舅之女和低等下人發生苟且之事,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
所以當藥藥效一過,李茜芬為防丑事敗露,一定會親自滅口,以保安全。
天朝律法,殺人者,償命。
單單這一條,就足以讓李茜芬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更何況涉及自己貞潔被毀之說。
冷羅衣當然沒有告訴李茜芬,她身上根本沒有任何藥丸,那顆藥是特意為她準備的。
「想害我?」艷麗的紅唇嘲諷性地輕啟,白皙皓腕緊挽著紫藤,微微用力,秋千再次上擺,雪膚青絲,在翠蘭色的天空下劃過一個優美的弧度。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一向是她冷羅衣做人最基本的法則。
現在回想,當初李茜芬並未喝下她親手調配的紫草白粥,要不然,她這一次恐怕就懷不了孕了。
她忘了告訴李茜芬了,那藥丸吃後,一經交配,必然懷孕的。
「我可真好奇她會懷哪個男人的孩子?」冷羅衣仰頭淺笑,頰上梨渦淺淺,迎接著空中飛落的雪花。
但事情的內幕似乎遠遠沒有結束,而是另一個新陰謀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