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只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嘛!」她,掰著手,低喃著,眼里是無辜的脆弱。//最快的小說搜索網//
「你為什麼突然想起來求平安符?莫非早就知道我會有出遠門,甚至有危險的一天?」魔魅的雙眼里隱現著警惕的光芒,聲音也逐漸變得森冷。
「人們不常說,商場如戰場,你經營那麼大的商業,難免有些不勞而獲的人有歪念,奴婢也只是替你的安全著想一下。」柔女敕的紅唇委屈地噘起,「奴婢听說白馬寺的簽很靈才去的。」翦瞳里漸漸蓄起了霧花,看起來好像很傷心。
盈滿的淚水在眼眶中撐不住,撲朔一下,墜落下來。
接著,如斷線的珠子,一顆,兩顆,三顆,顆顆如瑪瑙般大小。
那滾熱的淚熨燙了他的心。
霸道而深情的吻輕輕印了上去,像一輩子的烙印,永遠也無法抹殺。
火熱的唇帶著某種饑渴,吞噬了下去。
本還故作柔弱的女子在一**的**中,也忘記了演戲,迷迷糊糊中,就在暖旭的床榻上沉淪沉淪……
深夜。
一身勁裝束身的男子靜靜地坐在床榻旁,墨發如濤,垂落在肩角,如同上古靈玉般的黑瞳默然地望著沉睡在酣眠中人兒。
素冷的月光穿透窗帷直瀉下來,涔涔光感映照他的身上,那刀刻般的鬢角隨著淡淡的呼吸而忽隱忽現。
「衣兒!」他柔情似海地喚出聲,粗繭的指月復一遍遍描摹著月牙般微顰的黛眉和姣美的容顏。///最快的小說搜索網//
他舍不得她,一想到會有幾個月見不到她,他的心口就劇烈地疼痛。
「衣兒,等我回來!」
他站起了身,深沉的黑眸里,像一把利劍隔斷了往日的一切,收斂了平素里所有的情緒。
走到桌前,他停頓了,伸手拿起了桌上那紅色的荷包,月色冷淡如霜,照射在那張剛毅而欣長的身姿上,他側過臉,眼中閃過復雜的惆悵,將那袋荷包放入腰帶間,拿起桌上的包袱,決然地離開了。
門在輕輕關閉的一剎那,床上的人兒迅速地睜開了眼楮。
媚眼如絲,藏著詭秘的冷笑。
她沒有告訴他,那荷包里的平安符只是障眼法,里面真正的東西,是香魂草,一種奪人嗅覺的藥粉。早在縫合荷包時,她就把香魂草磨碎混入其中。
有了這個荷包,就算凌雷的武功再高,也不會察覺到有人下毒。
被人下毒!這是最快也最方便讓凌雷受傷的辦法。
她沒有太多心思去玩了,要盡快結束這一切。
「凌雷,為了你,我可是花了不少血本,你別讓我失望哦!」精慧的眸子漸漸掩上,遮去了其中露出的鋒芒。
今晚,好戲才剛剛開始。///最快的小說搜索網//
冷羅衣慵懶地打著哈欠,將柔細的果軀又埋進了錦被中,繼續睡眠。
屋外。
「莊主。」幾十個黑衣便裝的手下已等候多時。
「一切準備好嗎?」
「準備完畢!」
「出發!」
「是!」
暗夜中,幾十個黑衣人從山莊中一個不起眼的石牆後穿越而過,那是通往郊外最近的密道。
兩日後。黃昏時節。
如玉般欣長的指月復有條不紊地撥弄著金邊瑪瑙算盤,清脆的瑪瑙撞擊聲使靜穆的書房更增添一種詭怪的聲音。
‘撲騰’一聲巨響,幾本黃紙藍殼的賬本被扔到書桌一角,震飛了右上角擺置的鷹狀硯台,鷹頭斷裂,墨跡點點。
淺漠的眼眸微抬,看一眼斷成兩截的硯台,眉角微皺,沒有說話,又埋首于手頭的活。
「霜,你就不能幫忙理一理賬!」凌雲懶散地伸伸懶腰,不滿道。
「正忙!」淡淡說出兩個字,這一次連眉毛也沒抬。
俊美無暇的面龐抬起,看一眼書桌上仍落著厚厚一沓子賬本,有種眼冒金花的錯覺!天知道他這兩日可沒閑著,從旭日初升到夜幕降臨,他忙著核對百家賬簿,清點萬家賬單。管理各個商鋪的最新物價和進貨資料,還要抽空看看他的賭坊生意。
「那些草藥你不會明天再弄。」凌雲翻翻白眼,山莊可是交給他們兩人的,可是這兩天,明明就是他一個人在忙。
「根芯正女敕,適泡藥酒,一旦過了明日,藥效會大減。」凌霜不緊不慢地解釋著,整個過程中頭也未抬,一心一意地提煉著草藥的精華部分。
「管理賭坊都沒有看賬本累!」閑暇之余,凌雲不免抱怨幾句,又掂量著一本賬目繼續查看,隨口感嘆道,「看來山莊的莊主可不是那麼好當的。」
「你一兩個月才去各大賭坊露一次臉,那也叫管理?」凌霜淡淡輕嗤,用銀針剔出草根的經脈放入藥瓶中浸泡。
「錯!是一兩個月去天方露一次臉,京城其他賭坊生意量太小,不值得我去看。」
「日進萬兩銀子也算少?」
「和大哥的生意比起來可是天壤之別。」
「大哥?」凌霜突然停住了手中的活,漫語,「按路程計算,今晚應該到達幽州了吧!」
「在莫卡灣受襲的軍隊今晚應該也抵達幽州了,但密探來報,一直查獲不到焱的蹤跡。」
「焱知道我們的搜查方法,所以想躲開我們的跟蹤很容易,看來他不是很想讓我們保護。」
「焱又不是軟腳蝦,普通的殺手對他根本沒有危害。」凌雲寬慰道。
「倒不是擔心焱……」凌霜那好看的眉眼淡淡下斂,無意間又一次瞥見那斷裂的硯台,心口沒來由被重擊一下,總覺得有事情發生。
恰時,外面響起了叩門聲。
「進來。」
「二公子、三公子,飯準備好了。」一名小廝前來稟告。
「知道了,派人把這地下碎裂的硯台清理一下。」凌雲翻看著賬本,淡淡命令道。
「是。」
「等一下!」凌霜突然插話,叫住了欲離開的小廝,「秋水苑的沈雪衣這兩天都在干什麼?」
「應該在秋水苑吧!三公子,這個,奴才不是很清楚!」
「下去吧!」
凌雲嘴角泛起一抹邪魅的微笑,挑眉,「霜,她可已經是大哥的女人了,你該不會……」
凌霜並沒有惱羞成怒,反而挑釁道,「怎樣?」
「你猜︰大哥在你和她之間會選誰?」凌雲薄唇微揚,露出邪惡的笑意。
「我只知道在你和她之間,大哥會背棄你。」溫潤如玉的男子淡淡而語,卻又刻意加重了‘你’字。
「你放心,我早就派人監視她的一舉一動了。」凌雲依舊和煦如風的笑著,只有仔細看時,才會發覺那含笑的雙瞳里藏著銳利的精光。
凌霜默許地點點頭,不再說話,而將目光又移向碎裂一地的硯台--那斷壁殘垣的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