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利鋒芒的赤剎劍在柔軟的玉背前半寸處,停了下來。\\\超速首發\\www.neiyu.com
面色一片嚴冰,冷冷地看著眼前這對異常曖昧的男女姿勢,眉宇間不自主地迸射出令人悚懼的寒意。
不知為什麼。
他不喜歡任何人踫這個女人,即使是他的親弟弟也不行。
他有些恍惚,記憶停留在她跳舞時,對他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隨即轉身。正是那一剎那的溫柔,讓他的心頭猛然一蕩,像冰封的雪地遇到一縷明媚的陽光。
不過,那份恍然只是一剎那。
隨後,陰霾的神色又重新出現在凌雷帥氣的臉上。
凌雲望向他大哥,無奈地搖搖頭。
他們本來是想故意試探這名女子是否真是個弱不禁風的姑娘,想過她笨拙地逃開,想過她靈巧地飛起,卻唯獨沒料到會是這樣大跌眼界的結果。
試探顯然是失敗的。
手中的赤剎劍重新放入劍鞘中,凌雷微側身,不想再看到那對舉止曖昧的男女。
「姑娘,你可以起來了。」凌雲尷尬地呼喚著,手指卻依舊不敢去踫她的身體。
白衣肩角,青絲粉黛的女子漸漸抬起頭,淚水汪汪,「公子,我怕。」
「沒事了。」此情此景,一個軟弱可泣的女子柔情似海的望著你,還能說什麼呢。唯有柔聲安慰了。
緩緩轉身,精致如仙的娟容上掛著滾動的淚珠,晶晶透亮。長長的睫毛無辜地眨呀眨,啞然地望著眼前眉目森然的黑衣男子。
眼眸輕顫,又一滴淚珠滾動在仿若凝脂的俏顏上,似在無聲地指控某人的惡行。
「小美人,別哭。www.neiyu.com」台下有人已經經不住柔哄起來。
「來哥哥這,哥哥保護你。」
凌雷回眸,犀利冷酷的眼神朝底下掃射一圈,立即沒有人敢吭聲。
她怯懦地咬著紅唇,小手不安地糾結著絲裙,顫巍巍地開口,「你干嘛要拿劍指著我,你不喜歡我跳舞可以直說……」伴著微微的低泣,倩茜的柳肩也隨著哭泣,一收一縮。
她眨著無辜的眼楮,柔柔地望著他。
像一只嬌小的兔兒指責著大灰狼要吃她的惡行。
「我跳得不好看嗎?」她怯怯地問。
凌雷沒有回答,只是冷冽地看著這個小女人。
「回答啊!」又一滴晶瑩的淚花無聲的墜落,卻仿佛砸在他的心頭,好疼。
他依舊無語,冷冷佇立著。
台下有人都看不過去了,「小美人問話呢,也不回答,太囂張了吧。」
「就是,說啊,到底好不好看。」
隨即說話者,迎來凌雷狠狠地瞪眼。
「你不說就是默認,既然我跳得好看,為什麼要拿劍指向我?」縴細的腰身也因哭泣而微微顫抖。
凌雷輕哼一聲,眼里流淌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復雜神色,邁開步伐準備離去。
「你要道歉!」一聲炸雷般的話語,引起了台下人的竊竊私語。
讓一向狠戾無情,從不憐惜女人的凌莊主向一個藝妓道歉?
凌雷猛然回頭,銳利的眼光一眯,迸綻出危險的光芒,陰冷地說,「你也配?」
下一瞬間,本來停止的淚水像決堤一般,一段段,一段段朝下滑落。
晶瑩的淚水滴濺到石台上散落的花瓣上,仿佛晨曦的露珠,圓潤清澈。
該死的!她又哭了。
縴細的女敕手,不斷揉搓著衣角,精美華麗的羅裙衣角,漸漸變得褶皺。清麗柔弱的嬌容上露出讓所有男人想摟在懷里疼惜的恐懼。
她此刻如此的縴細,如女敕芽般一拽就斷;如水珠般一踫就碎。
「差點傷了人也不道歉。」
「就是,你以為這地方是你家練武館。」
「只會欺負女人。」
有些看不慣的男人又一次挺身捍衛自己心愛的美人。
他的美人在哭。哦不,是他們的美人在哭。
所有男人都敵視著惹他們美人而哭的罪魁禍首。
「大哥,好漢不吃眼前虧。」凌雲輕聲提醒,他也不想把事情鬧大。
迎來的只是凌雷暴戾的怒瞪。
「你真的不道歉嗎?」她,怯怯地問著,抬起水眸無辜地望著他。
這個女人!
黑瞳中迸出嗜人的焰火。
又一串淚水滴落。
鐵硬的拳頭松了又握,握了又松。
「那算了。」她失望地眨眨眼,可憐兮兮。
冷峻的神色充滿了肅殺的氣味。
這算什麼?他會需要一個藝妓來需求原諒。
哼,「對不起。」他語氣極快,一閃即逝。
但是她還是听見了。而且在場的所有人都听見了。
凌雲挑眉,有些驚愕地看了一眼滿臉陰沉的凌雷,又看了一眼仍泣哭的女子。這是哪門子道理?大哥居然會道歉?居然會對一個藝妓道歉?居然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對一個淚眼婆娑的女子道歉?
原來大哥吃軟不吃硬。凌雲暗自感嘆。想他和大哥相處二十余年,今天才知道大哥的弱點,而且是在一個柔弱無骨的女子提點下知道。
臉色極其陰沉的凌雷不發一語,走下石台。清風起,卷起他如墨濤的黑色披風,黑發舞起,捶打著冷然的俊容。
「這位公子?你的朋友是不是這兩位啊?」見打斗落幕,老鴇上前詢問厲焱所指的朋友。
厲焱此刻正閑坐一旁,倒著小酒,吃著小菜,欣賞著剛才一幕柔弱嬌女輕叱冷酷莊主的戲碼。很精彩!嘴角不自覺勾起一抹淡淡的諷笑。「對啊,就是他們,他們肯定有錢。」
「那是,那是,京城里其他人沒錢,這兩位也鐵定有錢。」老鴇賠笑著朝凌雷走去,示意給錢。
「哼,我還不會無聊到拿五萬倆黃金去換一支舞。」凌雷冷笑道。
「可是你這位朋友他說的。」老鴇依舊賠笑著。
「那你找他要。」冷冽的黑瞳看向正對他嬉笑的厲焱,更加不悅。
「這…」老鴇轉動著圓溜溜的眼珠,又瞄上了凌雲。
「我也不會拿五萬兩黃金去換的。」凌雲立即表態。
「可是,兩位凌公子,你的這位朋友願意出,就當你們借他的。」老鴇給大家一個台階。
在場的男子都沒有說話,他們非常想看五萬兩黃金能不能花落夢香樓。
哼,「你看他能不能還起。」凌雷冷哼一聲,繼而潑涼水道,「更何況,你覺得你那個姑娘能值那個價嗎?」惡意的詆毀,犀利的冷言在周圍傳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