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最快的小說搜索網/
漸漸升起的新月在樹梢上懸起了眉痕,朦朧的光華將出降的暮色劃破。
「莊主。」門外響起了溫順的嗓音,甜美的膩人。
「進來。」門內低沉的聲音回應了一聲。
冷羅衣輕輕推開了房門,看見燭燈下,那抹冷魅的身影正忙手于書桌上一沓賬本中,刀刻般精雕的姿容透著冷酷的霸氣,那張分外俊朗的面孔在燭火的映呈下越發的迷惑人心。
「莊主,這麼晚了還在忙!」軟緞繡鞋走進房間,回身,輕輕將房門掩上。
再次轉身,卻發覺凌雷已停下了手中的毛筆,深邃的幽眸筆直地望來,帶著許多看不懂的謎,那黑瞳,像暗夜中綻放的幽曇,奪人心魄。
「莊主,你不休息嗎?」澄澈的眼兒隨即轉換了視線,偷偷咽下了口水。天吶,她的雷越來越可口了,光看著,就想吃。
「那是什麼?」敏銳的眸光在那張精致的臉蛋上停留一會,又犀利地注意到她手上的一個暗灰色包裹。
「是你臨行的包袱,奴婢已經整理好了。」
「臨行?」銳利的眼楮里倏然迸出一抹警戒,「你怎麼知道我要出遠門?」
「啥?」冷羅衣微微一愣,這里面似乎有點紕漏。
想想張管家說話的神情,冷羅衣突然明白過來,原來凌雷並沒有讓她來收拾什麼出行的包袱,一切都是張管家杜撰的。至于原因,大概是想幫她,好給凌雷一個好印象,至于是好丫鬟的印象還是賢妻的印象就不得而知了。//最快的小說搜索網//
「哦,我听張管家說您要出遠門經商,有段時間在外顛簸就自作主張地幫你整理一些外出的衣裳和碎銀。」這乖巧而細心的動作,倒有幾分賢妻的模樣。
只是濃黑的眉頭並沒有舒展,凌厲的目光中仍藏著幾分猜忌。
冷羅衣心中藏著一把火,被這種猜疑的目光盯著,讓她渾身不自在,賭氣道,「既然莊主不喜歡,奴婢拿回去就是了。」說完,轉身準備離去。
「拿來!」低沉而富含磁性的嗓音淡淡說著。
欲去的步伐頓住了,卻沒有回頭。
她幻听嗎?剛才明明是一臉排斥和警戒的表情,如今卻又要?
「拿過來!」看眼前的女人沒有反應,凌雷只能又重復一遍。
也只有這個女人能無視他的警告和威嚴,一而再再而三地漠視他的命令。
有時候她比任何一個煙花巷中的女子都要體貼馴服,有時候她又固執地讓他都束手無策。
扇葉般長長的睫毛顫動著,思索片刻後,走近凌雷身邊。
「給你……啊——」突然感覺腰間一緊,還沒反應過來,她已一下子跌入了一個結實而性感的臂彎里,等找到一個舒適的窩腳點,冷羅衣才抬起無辜地眸子,望著他。
被圈在懷里的感覺真好,比暖爐還要舒適。冷羅衣不禁在心底發出一聲滿足的感嘆。
「打開。/最快的小說搜索網/」
「什麼?」鼻翼間一直縈繞著凌雷那男性的霸道氣息,嚴重阻撓了她的思考。
黝黑的眼眸微瞥一眼包袱,並沒有說話。
「哦!」總算明白了原因,「奴婢這就打開。」
白皙的指尖輕挑起綰結的地方,卻因為身旁有這個頭號一級在旁,捏布的手已開始微微打顫。
他的氣息,溫熱的,醇香的,一次次拂過冷羅衣的雪頸,癢癢的,麻麻的。
「很難打開嗎?」他略帶輕挑的詢問,癢癢的氣息又一次撲上敏感的肌膚上。
冷羅衣穩穩心緒,不去理會身後男人致命的誘惑,繼續解著綰結。只是,身後的男人突然從背後握住了她胸前柔軟的豐盈,溫熱的唇瓣緩緩移向雪頸處,摩挲著,親昵著。
冷羅衣緊緊咬著皓齒,努力不發出驚叫的聲音。
但敏感的觸覺卻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舌是如何在細膩的皮膚上爬行輾轉。
顫抖的手一次次和綰結交錯,明明很容易打開的一個結,如今卻怎麼也扯不開了。
這個色魔,色魔,住手,哦不,住嘴。
明明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親昵了,可是冷羅衣還是無法去招架凌雷那百試百成的誘惑。
「怎麼還沒打開?」吸吮的唇瓣中發出低低邪魅的聲音。
還不是你惹的禍!冷羅衣沒好氣地想著。
「需要我幫忙嗎?」他那冷酷的嘴角居然泛起了一抹奸詐的笑容。
「不需要!」氣惱地拒絕了,天知道他到底想幫什麼忙!
扯動第一個布條,他的手已開始不安好心地揉捏著。
扯動第二個布條,他的唇已開始攻略她的鎖骨肌膚。
扯動第三個布條,他的手已悄悄拉開上衣的絲帶。
……
再這樣下去,她會瘋掉的。
真不知道她到底是在解包袱,還是在解自己的衣服。
那種危險的電流讓她全身的每個毛孔都忍不住豎了起來。
一刻鐘了,簡單的一個結還是沒有打開。
最終,冷羅衣放棄了包袱,而將雙手緊緊護衛住了衣服,再讓他這麼肆無忌憚地褪下去,包袱沒打開,她倒會先被打開。
突然多出雙手的阻隔,讓凌雷沒有及時飽覽美景,多少有些不悅。
厚實的手粗暴地扯斷包袱的綰結,只是一瞬間,包袱內的衣物全部暴漏出來︰褐色羽縐面鶴麾,銀色短襖,黑皮長靴,金藤色腰帶……
一連幾套做工精致的麾皮外衣,華麗而不失威嚴。從頭頂到皮靴,樣樣俱全。
「都是你親自挑選的?」他斜瞥著眼,挑起劍眉。
「嗯。」冷羅衣紅著臉應承著。
「包括這個?」炯炯雙眼,突然異常的灼亮,凝結著琉璃般絢爛的煙花。
「 ——」如火山爆發般,燒灼了嬌美的臉蛋。
他的,他的手中,竟,竟挑起一件短短的四角內褲,黑色的。
嗯,其實呢,雷穿起來會很性感的。穿著這方面,她還是很有搭配的天賦。
「這又是什麼?」濃眉微皺,執起一個心形的紅色荷包,猛瞅。
「呃……」靈動的腦子快速地搜尋著答案,嫣紅的雙頰更加美艷似火。那是她親手做的荷包,整整花了她三個月的時間,為了力求盡善盡美,她拆了做、做了拆,好不容易才完工。這算是她出身以來,第一次給人做荷包,他會喜歡嗎?「是…是保命符。」
在嚴酷的審視下,冷羅衣勉強找到一個合適的詞語充數。
「保命符?」他的眉宇間閃過一絲冷然。
指尖微扣,抽出了荷包中一個三角形的卡片,是一副白馬寺中求得的平安福。
「你怎麼會有這?」不動聲色地詢問著,臉色斂起,消去了剛才微露的柔情。
「我去白馬寺求的。」眼眸上抬,水靈靈的。
「什麼時候去的?」他怎麼不知道。
「就是前天出莊啊!」又一計無辜的表情。
「你那天出莊就為了去白馬寺求符?」
「對啊,要不你以為我能干什麼?」歪著腦袋,不解地問著。
「你那天為什麼不說實話?」銳利的鷹眼犀利地審視著這張善變的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