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只是他凌雲怎麼也不會想到,曾對他大義凜然說教的嬌妻,並不是真的想讓他精忠報國名留青史,而只是為了她自己那點小小的目的--陪陪干爹,逛逛賭坊!
于是乎,沐小桃在凌雲前腳剛走,後蹄立馬跟著出莊。///最快的小說搜索網//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言情小說閱讀網
自然,在出莊前浪費了一些口舌和一群愚忠的下人們大講道理,講到後來,沐小桃終于認識到一個真理,拳頭才是硬道理!
迫于無奈,她只好放下書香媛女的形象,然後,一手拿著鋼刀,一手拿著磚頭,惡狠狠地瞪著眾人。
大家當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光交流數秒之後,自動讓出一條寬闊大道。
紅杉鐵門乖乖開啟。
沐小桃任貼身丫鬟攙扶著,昂著頭,挺著胸,像個得勝的母雞,雄赳赳氣昂昂地走過眾人的視線。
隨後,馬車在小道上顛簸。
小桃一臉慈愛的表情,輕撫著小肚子,輕聲細語道,「孩子呀,是娘不好,剛才不該拿你當人質,你放心,那磚頭娘握得緊緊的,不會真砸到你,娘只是嚇那些壞家伙,我們現在就去看外公,好不好啊?」
秀指挑開馬車的車窗幃布,看一眼外面的景色,又道,「咱們去看外公,總要送點禮去,對吧!」
隨即,指間夾一碎銀,迅如疾風,快如閃電,朝車窗外擲去。
只听,撲騰一聲,重物掉下!
「車夫,停車!」
馬車迎時而停。/最快的小說搜索網/
「去把路邊剛剛打落在地的鴿子拾上來!」小桃對身旁的丫鬟說道。
「是。」
果然,一只雪白的鴿子被拎了進來。
沐小桃接過鴿子,從其中找到了紙條,上面寫道,‘少夫人擅自出莊,勸解無效。’
哼,嘴角一撇,「速度倒挺快!」
紙條被撕得粉碎,扔出了窗外。
「走,去沐王府!」
遠遠的,馬車內偶爾傳出女子的聲音,隱隱約約听不清,只听到說什麼,今晚吃鹵鴿肉……
短短幾天,山莊里重要角色都已經分崩離析了,是她該大展手腳,好好整頓的時候了。
一個柔媚無骨的女子安睡在芙蓉椅上,半眯著媚眼,看著掛在牆角神色七分的凌雷畫像,巧言笑兮,「雷,我可是要撒網了!」
子夜。
一盞紅如玫瑰的燈籠在漆黑的深院中停停走走。
月兒被烏雲遮去了腦袋,仿佛天地間一片混沌。
那火紅的影子,像地獄里不堪受辱的冤魂,晃悠悠地沿著僻靜小道,前行,前行。
燈籠在一座高架的水井旁停了下來,水井深不見底,粼粼水波在燈籠的照映下紅妝半掩。/最快的小說搜索網/
這是獨棠山莊的水井之一,地勢頗高,所有下游的水井之泉皆是從這里流過去的。(請使用Http://訪問本站)|換言之,這里是山莊里的水源源頭。言情小說閱讀網
持著燈籠的鬼影,詭秘一笑,拿出一個小瓷瓶,小拇指輕挑,開啟了瓶口,順勢將其中的墨綠色液體全數倒入水井之中。
黑暗中,只有燈籠的火紅光芒,看不見罪惡的始源。
高傲的水眸中閃過一絲冷漠,手勁一發,將瓷瓶捏得粉碎,點點粉沫像數日前飛揚的雪花,輕飄飄間,墜入了水井深處。
燈籠猛然間被騰空甩起,蠟燭斜倒一旁,片刻,糊制的燈籠迅速燃燒,在天際上空幻化成火鳥的模樣,張牙舞爪。只是下一秒,紙張被燒成粉末時又迅速熄滅,四周沒有了光,天空一下子又全暗下來。
清晨的來臨,宣示著新的一天。
主人雖不在,奴僕們依舊每日的晨掃、浣洗,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沒有什麼改變。
曦晨,吃飯、勞作;正午,吃飯、勞作、午休;下午,勞作、喝水、再勞作……就這樣,一直持續到夜幕。
狀況終究還是發生了。
開始,只是幾個小廝頭腦發昏,渾渾噩噩;
再接著,又有十幾個下人上吐下瀉,月復痛不止。
再再接著,一小半的奴僕都疼痛難忍,嚎叫連天。
最後,幾乎整個獨棠山莊都進入了地獄之城,每個角落里都能听到痛苦的申吟聲。
大家都沒有料到,這只是一個噩夢的開始……
這一夜,恐怕是他們一生中最痛苦的一個夜晚。
全身沒有一處不是再浮腫膨脹,精神意識也仿佛被控制般,大腦中總是呈現他們人生中最痛苦最難抉擇的畫面,一次次的回放,一次次的痛苦。
有骨肉分離的,有摯愛慘死的,有親人陰陽相隔的……幾乎每一個下人都躺在地上,瘦削的指尖狠狠揉進頭皮中,試圖用疼痛來忘卻過去的痛苦。
大夫也請了,病情也看了,知道是中毒,卻沒有人會解。當眾人齊齊想到三公子時,才恍然想起他早已不在山莊中。
然後,大家接著痛苦。
夜晚,靜,靜到讓人發怵,靜得讓人只能一遍遍去回憶過去。
張管家眉角的皺眉又多了幾道,頭發被硬生生逼白了幾根。二公子才剛走,山莊立馬出了亂子,他這個山莊總管家的身份恐怕也混不了多久了。
「讓我死,讓我死吧--」遠遠的,空寂的山莊中偶爾傳來痛苦的吼叫聲。
張管家哀嘆一聲,拄著柺棍晃悠悠地走出了亭子。
一夜剛過,凌家各家商鋪就陸續派人來報告禍事。
譬如,剛引進的粟米在進京半途中被一匹山賊哄搶一空;譬如,各家酒窖中的酒槽被人惡意灌入了水,也就是說百年老酒一朝喪;據說有一批陳年老酒是要即將送入宮廷作為宴席酒釀,如今卻……譬如布莊的新款布料被全部絞碎;譬如新烤制的瓷器被砸得粉碎;譬如各大銀號的買家紛紛要回錢票,原因是有人暗放消息,說凌家各大錢莊其實只是一副空殼,莊家想私吞他們的餉銀。一上午就有幾百號人來贖回銀子,照這樣的形勢,錢莊運轉失靈,遲早會真變成空殼。
太多的麻煩,在同一時間內齊齊找上門來。
各大商鋪的掌櫃、老板一個個愁眉苦臉地擠進山莊求援,卻看到一個個病入膏肓的下人,臉色瞬間嚇得泛白,以為得了瘟疫,連滾帶爬地離開了山莊。
老管家中毒很淺,身上的痛楚少了許多,但太多的俗事讓他頭痛欲裂。
二公子走之前,曾諄諄告誡他要維持好山莊的次序,他曾經用老命擔保不會發生任何意外的,看來人算不如天算,天要亡他啊!
獨棠山莊這一次恐怕有一場大劫,從莊主連夜離莊他這把老骨頭就嗅到了不尋常的氣息。
從莊主到三公子再到二公子走之前的猶豫和躊躇,就該猜到他們當時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只是,為什麼?發出去的求救信至今沒有回復?
梟閣內,暖意融融。
白玉般美麗絕倫的容顏在金色的銅鏡內一覽無余,一名白衣蒙面女子手持眉筆在細細描摹著銅鏡前女子的柳眉。
「宮主,錦囊中吩咐要辦的事已經辦妥。」兩名白衣女子靜候在旁,上報著消息。
「攔截多少信鴿?」聲如蜜,媚如歌,但細听還是有種淡淡的威嚴。
「不多,只有十二只。」
蔥白如玉的手懶懶揚起,身旁一名侍女立即將一沓信紙遞上。
一張張翻閱著,詭秘的嘴角泛起一汪冷蔑的笑意,「做得好,沒有露掉一只吧!」
「沒有!」HT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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