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羅衣痴迷地看著,那英挺的俊容和略顯凌亂的黑發,配上剛毅的五官和菲薄的紅唇,竟是這般迷人。/最快的小說搜索網/
她莞爾一笑,單手撐著右頰側向他,食指輕劃過他高聳的額頭,然後順著高挺的鼻梁點上他略顯寡情的薄唇。
「不,別,別殺他……」睡夢中的凌雷突然喃喃自語起來。
「雷?」冷羅衣猛然一驚,縮回了手指。
「別,別……」額角的冷汗一點點滲出。
「雷--」冷羅衣著衣坐起了身,搖晃著凌雷。
劇烈的刺激感驚醒了雷,他豁然睜開了雙眼,眼里血絲遍布,但冷羅衣還是注意到他眼中一閃而逝的痛苦和仇恨。
「做噩夢了?」她一臉憂色,順手拿起床角上一塊秀帕,很自然地替他擦去額角的冷汗。
凌雷卻一把隔開了她的動作,冷漠道,「不用。」
「你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他們不是剛剛才那個嗎?怎麼翻臉這麼快。冷羅衣暗暗發悶。
「這兩個月在山莊里,下人沒有虧待你吧!」凌雷撇開了臉,轉移話題道。
「嗯。」輕輕應允了一聲,「你的腿?」美目將視線停留在那只右腿上。/最快的小說搜索網/她記得上次的消息中還透露他的腿還不能擅自移動。
「已經康復了,不過你的消息還蠻靈通。」凌雷淡漠地說著,語氣中不乏諷刺。在他的印象中,除了雲和霜,他根本沒有向山莊中其他人透露他受傷的消息。看來這個女人還蠻‘關心’他的傷勢。
「我是從張管家那里得知的。」杏眸輕眨。
「是嗎?」劍眉微挑,看不出有什麼張揚的表情。
「是啊。」非常弩定地點點頭。
凌雷哂笑一聲,徑自穿起被褪去的衣服,她還一如幾個月前,虛偽而善變,看來山莊中的一切都不曾改變。
「衣姑娘,準備好了。」門外響起一名丫鬟的聲音。
正穿著皮靴的凌雷疑狐地側過頭,看向正整理衣衫的冷羅衣,納悶道,「什麼準備好了?」
燦若朝霞的臉上浮現一抹神秘的笑容,「一會你就知道了。」
拉開黑木扇門時,屋外已是繁星閃爍。
紅燈籠五步一處、十步一行地高掛著,給深幽的黑夜增添了一絲美麗的光環。山莊內處處歡聲笑語,景色怡人。
「這邊走。//最快的小說搜索網//」冷羅衣從後面趕上凌雷,縴手很自然地拉起溫厚的大手,牽著他,穿過一個個紅艷的燈籠,繞過一條條錯亂的長廊。
寒風輕輕刮起,吹亂了女子細綿的長發。
那手指間傳達的溫度,沿著手臂一點點滲透到凌雷的心窩中。他沒有掙月兌她的牽絆,反而亦步亦趨地跟著前面那個瘦弱而縴柔的女子身後,深邃的目光沒有看向四周的繁華夜景,而是盯著她的背影,看著她帶領他,穿越一個個精心布置的院落。
在這一條條寧靜的小道上,兩個人,手牽著手,沉默地走著。
沒有對話,只有彼此的呼吸聲。
‘為什麼,你是別有心機地接近我?如果不是你的主人,你還會費盡心機地對我嗎?’凌雷在心底暗暗沉思。
如果可以,他多麼希望這條小道沒有盡頭,就這樣走下去,走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
她牽著他的手,引著他攀登上山莊里最高的望月亭。兩人肩並肩地站在假山的最高點,放眼望向山莊中的一覽平地。
假山的不遠處就是山莊的湖畔正中,清涼的湖水五光十色,在火紅燈籠的映襯下,更加繽紛多彩。
「你帶我來這里干嗎?」壯碩偉岸的身軀微微移動幾步,不動聲色地替身旁的女子遮去一些寒風。
「雷!」杏眸里閃過一絲狡黠,「假如你從這里摔下去,另一條腿會不會斷?」她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如果你真想知道,我不介意讓你先嘗試。」凌雷淡然一笑,從容應答。
「讓我摔下去?」冷羅衣噘著嘴喃喃道,「你舍得嗎?」
「你可以試試。」
答案顯然易見了,「雷,你真不懂憐香惜玉。」
凌雷冷淡地勾起了唇,側過臉來,伸手輕輕勾起她額前的一縷長發送至耳後,動作輕柔而緩慢,薄唇輕啟,性感的嗓音輕輕說著,「你是需要憐香惜玉的女人嗎?」
冷羅衣無礙地拿開了他的手,挑眉而笑,「當然--不是。」
深蘊的目光看了假山下的夜景一眼,淡淡道,「回去吧。」
冷羅衣卻更快一步拉住了他的手腕,露出一抹別有深意地笑意,「看好了。」
指尖一撮,打出清脆的響指。
「啾--啪--啾--啪--」東方出現了幾個五彩多樣的亮點,像夾著尾巴的流星匆匆飛過,在經過最高點時,砰然爆炸,分散成數不盡的火花。
那煙火,漫天幸福地炸開,伴著泠泠的彩光繽紛而落。
湖水里倒影著燦爛的煙火,天空中彌漫著火光十色,那煙花,一個接一個,一陣連一陣,啾啾而起,啪啪而落,像雪,金色的雪,像絮,金色的絮。
一時間,水中、空中,處處灼亮。
「美嗎?這是最佳的觀賞點。」冷羅衣彎著唇,幸福地笑著。
凌雷安靜地看著,隨後將目光移向一直看向煙花的女子,「這是你安排的?」
「是啊,特意為你準備的。」她笑著轉過頭看向他,「嘗試了好幾次才發覺這里觀賞是最美的,湖光十色,倒影紛呈,不是嗎?」說著,她又將目光移向天空中爆發的煙火。
他漆黑的眸子如同這團漆黑的夜,炯炯有神的凝望著她,「確實很美。」
「那當然了,我試驗過很多次。」冷羅衣再次笑著轉頭,卻發覺雷正看著自己。
「怎麼了?我的臉很髒嗎?」可能她剛才穿越樹叢時沾上了泥土吧。
她抬起手背準備擦去臉上某處的‘灰塵’,但凌雷更快一步地挾住了她的手腕,「我在說你,很美。」
冷羅衣撲哧一聲,笑出了聲,「莊主,你什麼時候說話變得那麼肉麻啦?」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他拉著她的手,慢慢在他的嘴邊摩挲,像獵豹在熟悉自己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