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妖女毒馴暴虐郎君 第二百八十七章 籌備中(1)

作者 ︰ 莞兒雨鷺

忽而的力道使冷羅衣旋轉而開,素雅的衣裙百褶出一道弧線,優雅中透著些許的嫵媚,她落地止步,妖嬈而笑,「難道…九爺不打算把她送給敵人,準備獨享了?」

深眸中的怒意越來越強烈。

「還是您沒有魅力!」她佯裝恍然,「到現在還沒俘獲她的芳心,沒能讓她死心塌地愛著你,為你辦事!」

厲焱大怒,「你在嘲笑本王駕馭不了一個女人?」

「可她是沐王爺的獨生女,京城第一才女,可不是一般的女子?」

「那又如何?本王讓她躺著,她決不敢站著!」男人的高傲被冷羅衣三言兩語挑了起來。

「啪——」一道清脆的瓷器落地聲。

厲焱猛地回頭,看到的卻是一個清麗絕佳女子的淚顏,她美麗的容顏淡如雪,甚至比雪還要蒼白,她的下唇因遏制著哭聲而咬出了血,淚眼中有著驚慌,更有著死灰一般的絕望。

「心,心兒?」他的身軀狠狠一震。

沐子心踉蹌地退後兩步,雙眼迷離地有些恍惚,她努力笑著,淺淺的,澀澀的,言語有些斷斷續續,「茶,茶掉,掉了,我,我去再端……」說完,就慌張地跑走了。

「心兒——」厲焱站起身,急忙去追。

冷羅衣慵懶地坐回椅子上,嘲弄道,「你認為,還能把她追回來嗎?」

厲焱眼睜睜看著那抹瘦弱的身影倉促般地逃離這里,心倏地揪緊,眼里紅成一片。

「你還在這里干什麼!」厲焱重重地坐回椅子上,所有的隱忍和強勢在一瞬間都消失殆盡。

「繼續我們的賭約噢!」她恬美地看著他,笑顏如花。

婚姻大事,又豈能容第三者插足呢!

「你——」厲焱胸口堵著一團難以郁結的怒氣,攪得他幾乎昏厥。

「九爺、宮主,奴婢看剛才的茶水被那位姑娘打碎了,就擅自又沏了兩杯送來。」小雪禮貌性地端來兩杯熱茶。

冷羅衣笑著,不請自便地端起茶水。

厲焱捂著發悶的胸口,抬眼看著剛剛進來的小雪,突然明白過來,「是你,是你們。」他轉頭狠狠瞪視著冷羅衣,「你故意支開你的婢女,就是為了把心兒引來。」

絕美的女子晃動著茶水里的沉渣,幽幽噙一口熱茶,笑著,「這本來就是事實,她早晚都會知道,你又何必生氣呢?我只不過提前幫了你一把而已。」

「冷、羅、衣——」厲焱怒極,面容因憤怒而變得扭曲。

黛眉上挑,並沒有在意眼前人殺氣騰騰的恨意,反而懶懶道,「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呢?九爺!」

陡然,一條金絲長鞭抽空而起,帶著無法遏制的殺氣騰空飛來。

冷羅衣翻身撤開,輕易避開殺招,縴指緊緊夾住金鞭一角,柔笑著,「殺了我,你的心兒姑娘就會回來嗎?」

「你到底想怎樣?」這樣的妖女,果然害人不淺。

「現在的你,除了和我合作,還有別的選擇嗎?」那日,在逃婚途中,他就是這樣威脅過她。她冷羅衣向來有仇必報,只是早晚的問題。

金鞭的另一頭松弛下來。

玉指挑開了金鞭,自顧坐下,繼續喝著余下的茶水,「下月初八,就是公布太子人選的大典,一旦太子身份定型,就沒有回轉的余地,你能否登上九五之尊,這是最後的機會。」

厲焱冷笑,「如今我無權無兵,拿什麼和我七哥斗。」

「所以,你更要娶我!」

厲焱怔住。

瑩白的手指撫弄著青花瓷杯,幽幽道,「你的心兒都已經走了,還有什麼顧慮?」

「娶你?有什麼價值?」

「你需要一場收買人心的盛典。」她開出籌碼。

厲焱那幾近透明的瞳色里漸漸轉濃。

冷羅衣放下茶杯,正色道,「這是你唯一能扭轉乾坤的機會。」

「凌雷呢?你讓他怎麼辦?」

「那是他的事。」

「你竟然拿一輩子的幸福做賭注?」

「我冷羅衣都曾用性命當做賭注,更何況是幸福?」

厲焱望一眼外面的天,感嘆著,「這樣值嗎?」

「值不值,你心里難道不清楚嗎?」她笑著反問。

「你有什麼要求?」

鳳眸想了想,「把婚禮辦得越大越好,在此期間,新娘是誰必須保密,喜帖最好全城都發,除了獨山山莊。」

「你不想他知道?」

「想,但他必須是最後一個知道。」

「婚期哪一天?」

「下月初五。」

厲焱十分不解,「為什麼停這麼久?」

「我要給他留出應付其他事的時間。」

「其他事?」厲焱越發疑狐,「什麼事?」

紅唇微翹,笑得有點神秘,「一些會讓他忙到焦頭爛額的事。」

幾日後。獨棠山莊。

西南角的荷塘之上,飄過一團暖暖的微風,吹得岸邊的楊柳左右搖曳。

凌雷,一身寬松的綢袍,安靜地躺在搖椅上翻看著近日山莊的支出。

「莊主!」一名灰衣男子跪地請示。

「說!」

「七皇子府邸最近頻繁有朝廷官員出入,似乎在送賀禮。」

「都是些什麼人?」他翻看著賬目,沒有抬頭。

「吏、戶、禮、兵、刑、工,六部都有。」

「李霸和沐宏也去了?」

「這…倒沒沒有。」

凌雷冷笑一聲,「果然是老狐狸。」

「屬下還得到消息,七皇子剛剛征收了這一季度的稅收。」

「哪里的?」語氣依舊清淡。

灰衣男子頓了一下,才說,「是凌家所有店面。」

翻頁的動作微微一滯。

灰衣男子看著主子的臉色,聲音又縮小了許多,「稅收提高了五成。」

‘啪——’手中的賬目重重摔在地上。

俊臉瞬間冷凝。

如今,貨缺糧少,價位一直居高不掉,百姓早已入不敷出,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居然還在征稅!凌家店鋪再任由這個居心叵測之人胡來,遲早會出大事。

「宮里情況如何?」

「這些天,皇上夜夜去梅妃那里,大概也是這個原因,百官都猜到太子之位即將是七皇子的囊中之物。」

凌雷緩緩抬起頭,一雙黑眸緊縮著荷塘上清幽的畫面。

「你先退下。」

「屬下告退。」

凌雷的指尖有節奏地敲打著搖椅,黑眸中凝結著讓人琢磨不透的深沉。

「大哥,情況如何?」柳樹下,走來一個白色身影。

凌雷閉上眼,略顯疲憊,「障礙有點多。」

凌雲撩起長袍,坐在一旁的岩石上,頗有感慨,「剛听廚房的下人說,京城的糧食又漲價了。」

「稅收提高,漲價是必然的。」這在他意料之中。

凌雲正色道,「在這樣下去,京城的商業遲早會面臨崩潰。」

「這正是我所擔憂的。」

「焱最近不知搞什麼,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我們在這干著急,還不知他在哪風流快活。」凌雲哂笑著,頗感無奈。

凌雷坐起上身,語氣十分凝重,「今晚給焱發緊急信號,讓他務必來莊一趟。」

今夜,亥時一刻。

清風閣。

凌霜正躬身給半躺在竹塌上的男子上藥。刺鼻的草藥和成糊狀,敷貼在紫中泛白的男性腿腕處。

「雲,你一個發喪般的信號把我引來,就為了來聞這怪味。」厲焱一身夜服,右手捂著鼻子,極度不滿。

凌雲晃動著折扇,敲了敲焱的胸膛,取笑著,「你那溫柔香里的香氣是不是把你鼻子養刁了?」

「什麼溫柔香?」小桃好奇地插話。

「男人說話,有女人什麼事!」

小桃撇撇嘴,暗地里給雲一腳。

厲焱扯動一下唇角,坐于一旁,笑得有些牽強,「什麼溫柔鄉,我倒希望能早點客死異鄉。」

凌雲笑得越發放肆,「怎麼?難消美人恩了?」

「一言難盡,總之誤上賊船了!」厲焱兀自感嘆,有苦難倒。

話中的古怪,讓眾人都不明所以。

「什麼意思啊?誰是賊?上什麼船?」沐小桃好奇著。

「好了,開始說正事。」凌雷打斷了閑談。

他從竹塌上坐起,受傷的腿半垂著,剛毅的臉上寫滿了嚴肅,「趁事情還沒有定局,大家抓緊解決各自手頭上的事。」

凌雲開口道,「糧餉和兵器那邊,我明日就會催辦。」

「朝中大臣拉攏過來的很少。」厲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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