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含笑帶冷的聲音在室內回蕩,「太子妃,這不能怪我,只是奉了皇後的命來調查此事的。」
安曉曉冷笑,「是嗎?皇後讓小叔子調查皇嫂的不潔?真是太可笑了。」
冥炎臉色一暗,很快恢復,「一紙密參太子包庇太子妃,犯了欺君之罪,我倒是奇怪,太子怎就容得了一個不潔的太子妃?」
「你是想挑撥加栽贓?呵呵,隨便,不要廢話那麼多,想怎樣,說完,滾蛋!」安曉曉一坐在鋪著干淨的床上。
「萬公公,請先退下,容我好好勸慰太子妃。」冥炎並不生氣,淡笑。
萬德海有些疑慮的看了他一眼,依言帶人退下。
冥炎走進,剛想用手指挑起安曉曉,就見她猛然張嘴一咬,嚇得他慌忙縮回。
他搖了搖頭。「好厲害的太子妃,好,我也不廢話,我只消告訴你結果,太子妃你是當不了了,你是誰,你自己很清楚,皇後是容不得你的,不過,我很好奇冥暄蒼的態度,他是要江山還是要美人?」
「太子妃?我原本對著位置毫無興趣,只是,我好奇的是皇後容不得我和太原侯有何關系?為何是你出面?」曉曉也不拐彎,直接問道。
「這個嘛,其實我也不甚明了,你何曾記得,我替二弟提親時的對象是安馨蕊,她是安家嫡出長女,怎麼著,她坐高位總比你來的穩妥些。」冥炎笑著邁步就往外走。
忽又停住,「你要恨,就恨皇後娘娘,在這里,你還需要吃點苦頭,才能知道後宮的險惡!」
冥炎的笑意揚在臉上,安家,你們自己窩里斗吧!我就等著看好戲。
鐵門呯地關上,整間房變得黑洞洞,安曉曉頓時感覺周圍冷颼颼的,不由摟緊肩膀。
剛才也是強迫自己堅強著,第一次面對這樣的暗牢,不害怕才怪。
冥炎走出牢門,萬德海忙趕上幾步,「侯爺可如數轉告皇後娘娘的意思?」
冥炎勾唇陰笑,「當然,皇後的旨意我怎會違背?」
萬德海點了點頭,自言自語,「那就好,只不過是嚇唬一下而已,別讓她和太子恨了皇後就好。」
安天瑜悠閑地喝著茶,听著萬德海的匯報,「恩,就等太子回來,娶了安馨蕊就放她出來,說起來,她倒是對付逐啟澤和冥炎絕好的釘子,似乎兩個男人對她都別有用心呢。」
萬德海點頭,「是,大選那日,看著侯爺似乎和她關系不錯,如果他們兄弟抱團了,我們也不好辦。」
「呵。」安天瑜笑道,「那只是表面,那個冥炎自小就對自己的出生不滿,母妃得寵,又是長子,還屈居庶出,他難道就沒有野心?哼,本宮就借用這個野心一用,正好鉗制太子可能膨脹的心。」
「娘娘真是神機妙算。」萬德海點頭稱是。
「哎,最要緊的是柳凝荷和安馨蕊快快懷孕,最好是馨蕊先懷上,一切就都穩當了。」她放下茶杯,嘆了口氣。
萬德海沉吟了半響,方道,「那個,太子妃之事,不需要敬事房查查嗎?」
安天瑜白了他一眼,「怎麼查?你沒看出凝荷那個笨丫頭一臉的沮喪啊?她肯定沒得手,就算說是被人拐了,人有沒有被做,她又不是處子之身,要怎麼拿證據?何況,她還有用。」
萬德海慌忙點頭,「娘娘真是聖明。」
暗牢沒有窗戶,唯獨一個天窗,透出一點月光,安曉曉抱著薄得只剩被單的被子都會渾身發抖,忽然牢門打開,進來兩個嬤嬤,帶著一群和宮女裝束不一樣的女子,個個神色嚴肅,一臉的猙獰。
她立刻就想到還珠格格里的容嬤嬤,臉色瞬間蒼白,目光盯著她們手里端著的盤子。
為首的嬤嬤面色黝黑,冷冷地說,「奴婢是宮刑司的,專門懲罰違反宮規的後宮之人,奴婢得罪了,這里所有處罰都是按照宮規執行,太子妃,受不了也不要怪奴婢們了。」
曉曉一股怒氣燃氣,還沒審訊就行刑嗎?她可不是任人宰割的!
她倏然站了起來,一雙貓眸半眯,衣袖跌出一把金色刀柄,暗自握在手心。
為首的嬤嬤正往前走,她飛身一轉,金刀橫在嬤嬤脖子上,厲聲喝道︰「你們奉誰的命令?」脖子一股冰涼穿透全身,嚇得嬤嬤翻著白眼,身子一軟,倒在地上。
安曉曉微蹙眉,也太不經嚇了,她半眯貓眸,向另一位嬤嬤走去,「快說!」她有直覺,這是陰謀,不是自己不潔那麼簡單,她必須搶時間。
另一個執事嬤嬤已經嚇得臉色蒼白,慌忙跪下說,「太子妃饒命,是侯爺的命令,饒了奴婢吧。」
「侯爺?侯爺也有權利處置太子妃!你們是腦進水了嗎?滾!」安曉曉大喝。
一群嚇得哆嗦的女人拖著昏迷的嬤嬤狼狽而逃。
暗牢再次陷入黑暗中。
安曉曉擁著雙臂,依靠在床上,眯著眼楮,冥炎?他為何會讓人來施刑?不和常理,而且這群人一嚇就跑了,估計和皇後無關。
但是,抓她的是皇後,不可能完全無關。
這段時間,已經感覺到自己會是皇後的威脅,冥暄蒼的實力也漸漸顯露,
冥暄蒼最大的幫手暗門更是皇後最大的威脅,所以,自己就變成了一枚棋子,不管下在哪里,似乎都能牽動一盤棋。
天窗灌入一道冷風,帶著黑色蝶形面具的鷹梟飛身跳下。
「你……」她剛想驚叫。
「奉主人之命,帶你走!」鷹梟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就要攬住她的腰。
安曉曉推開他,搖了搖頭,「我不能走!走了就等于冥暄蒼失去了幫手,失去了反擊的理由,謝謝你們門主,我自己會小心的。」
鷹梟見她堅持,無奈嘆口氣,「主人很快趕回來,太子妃小心。」
安曉曉合眸想休息,猛然耳朵听到一聲輕微的聲音,剛睜開眼楮,月光下,一個修長的黑影立在她的眼前,還沒等她叫出聲來,脖子就被重重砍了一掌,失去知覺,重重地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