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曼……估計是出事了,她說出去找人救娘娘,一直沒回,婢女是趙采女家帶丫鬟,跟著采女十年了。」
桑偉辰見她沉穩,心稍寬,「青曼我想辦法查查,這里我會每天過來把脈,你要仔細了。」
辰明殿內,桑偉辰為皇上把脈,仔細看著他的神色,身體已無大礙,他見千菲雪轉身去取茶杯,悄然說道,「皇上還記得如何墜崖的嗎?」
冥暄蒼沉思片刻,搖了搖頭,「淑妃已經告訴朕了。」
「皇上不想去祭拜一下王爺和王妃嗎?」
冥暄蒼微怔,良久,「對,我應該去祭拜下父王和母後。」
桑偉辰微微一笑,「皇上也可以去王府看看,說不定能想起什麼。」
冥暄蒼森陰墨瞳瞟了他一眼,「愛卿似乎很希望朕想起什麼。」
桑偉辰淡笑,「那是自然,醫好皇上是微臣的本分。」
「你們在聊什麼呢?」千菲雪溫柔地遞過暖茶。
冥暄蒼寵溺地攬著她的腰肢,「周愛卿希望朕想起什麼呢。」
千菲雪美眸掠過陰霾,面上不露,柔柔地笑著,「臣妾也想呢,不過,皇上一想以前的事就頭痛,桑太醫還是為皇上想想。」
桑偉辰不露聲色,「是,只是怕皇上上朝被人發現失憶,豈不會引起動蕩。」
冥暄蒼笑了,握住千菲雪的手,「不怕,有朕的愛妃在身邊。」千菲雪羞澀地嬌喃一句,「皇上,這樣說就是怪臣妾枉議朝政咯。」
桑偉辰頓時明朗了,請辭立刻離開。
千菲雪盯著他的身影沒入暗夜,紅唇勾起一抹冷笑。
冥暄蒼深邃墨瞳閃過一抹光芒,瞬間收斂。
宮人點上宮燈,端上夜間茶點,千菲雪換上褻衣裙,端著點心款款走到他面前,柔聲說,「皇上,吃塊點心。」
冥暄蒼看著手中的奏折,張開口含住點心,邪笑著咬了咬她如玉手指,千菲雪嬌笑著抽回,滿臉羞紅。
她等著冥暄蒼下一步行動,卻見他繼續看著手中的奏折,咬了咬牙,勾住他的脖子,索性坐到他的腿上,把奏折一丟,「皇上,該休息了。」
冥暄蒼半眯瞳眸伸手撫弄著她胸前的衣帶,「愛妃不想等到冊封之日嗎?這樣方顯隆重。」
千菲雪心頭一熱,貼在他胸前,柔聲說,「臣妾愛皇上愛了那麼多年了,還在乎這些虛日子嗎?」
冥暄蒼擁著她的臂膀,輕輕撫模著她的背脊,柔聲說,「朕想給你最好的,朕在乎。」
千菲雪一怔,盯著他的墨瞳,看不出有什麼異樣,倏然吻上他的薄唇,使出渾身解數或柔或熱烈,主動地貼上身子,眼淚瞬然滑落。
冥暄蒼溫柔地回吻著她,口中溢進咸淚,扳開她的身子,心痛地拂去她的淚花,「你怎麼了?」
千菲雪再也忍不住,哭了起來,「我害怕,害怕再失去蒼哥哥的愛,等這天,雪兒等得太久了。」
冥暄蒼淡笑,撫模著她的臉,柔聲說,「傻丫頭。」
千菲雪托住他的臉,逼著他面對自己,「蒼哥哥……」
冥暄蒼握著她的柔夷,拉開一些距離,柔聲說道,「千宰相送來的安家的關系名單,你看會否有遺漏的?」
千菲雪眼眸頓暗,站了起來,遞過暖茶,柔聲道,「應該是,從祖帝開始到先帝,安家的勢力已然步步減弱,竇太後病逝後,更是如此,安家的根基錯綜復雜,不過經過爹這些年的層層擠壓,應該就剩下安將軍一脈了。」
冥暄蒼劍眉微蹙,「恩,那拔出安家,應該就不會有勢力能和朕抗衡了吧。」
千菲雪笑道,「是的,千家一直效忠皇室,從姐姐開始,千家後妃就一直扶持著皇帝。」
「朕有一事不明,當初為何你父親要把你嫁給逐啟澤?而不是把你送進皇宮?你的美貌在千太妃之上,當皇後的機會也更大啊。」冥暄蒼清風雲淡地茗了口茶,笑著看著她。
千菲雪眼底閃過一抹慌亂,逐鎮定下來,「姐姐已然成了皇妃了,沒有理由再把另一個女兒嫁入皇宮,那時……蒼哥哥重病,父親……他可能是想為女兒尋頭可靠的。」
「哦?按照愛妃的說法,逐啟澤是先皇最寵的妃子所出,如果他能當皇上,那你自然就是皇後了?哈哈哈,不錯,不錯,千宰相果然老辣。兩邊都不會漏,不管是先皇還是逐啟澤,你們姐倆都有機會當皇後。」冥暄蒼朗聲笑了起來。
千菲雪忽覺得渾身冰寒,他的笑透著刺骨的冷。
她小心翼翼地看著他,輕聲說道,「皇上是不是想起什麼?」
冥暄蒼面上看不出什麼情緒,搖了搖頭,「朕也希望能想起來,依稀之前的政局有些印象了,只記得朕一連病了幾年,估計也是病久了。」他溫柔地拉著千菲雪的手,帶著寵溺,「看你,手都冰涼了,不要想太多,很多都是命數。」
千菲雪身子不由一顫,現在的冥暄蒼讓她忽然有種害怕的感覺。
他沒等千菲雪說話,又坐到案台前,提起筆略微沉思,抬頭看著千菲雪,「你說要如何對安家一刀殺絕呢?」
千菲
雪渾身溢出冷汗,很快便醒悟過來,轉了喜色,「有一個辦法。」
冥暄蒼看著她美艷的眼底溢出殺意,他的笑意更深了,「愛妃說。」
「我在王府時听逐啟澤說過,安曉曉的身世有奧妙,哼!這次安曉曉拔除柳家不是也用著這個借口嗎?安將軍竟然膽大妄為偷娶先皇皇妃,這就是欺君死罪!」
「哦,居然如此大膽!」冥暄蒼劍眉齊挑。
「何況安將軍如此狂妄,不惜皇上對他的輕饒,居然敢在朝堂之上頂撞皇上,假稱抱病,難道這不是欺君嗎?安家就是仗著又出了個皇後和貴妃而已,外戚當權一直是 雄的軟肋。」千菲雪字字冷刻,冥暄蒼的臉色漸漸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