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曉曉和冥暄蒼很默契地‘唰’同時扭頭,兩道同樣鄙夷、同樣冷冽的目光直射那張美麗卻很愚笨的臉。
「住口!」兩人異口同聲地說一兩個字。
柳凝荷楞了一下,還沒想到下一句台詞。
「她見本王都沒行禮。」
「我見太子都沒行禮。」
兩人又是異口同聲的同樣口氣說了句。
柳凝荷和安馨蕊皆都一愣,他們兩太默契了。
安曉曉和冥暄蒼對望一眼,都看出了兩人眼中想笑的電光。
「你們都退下!」冥暄蒼忍住笑,冷冷地說道。
柳凝荷和安馨蕊同樣憤恨的甩身而去,憐香含淚帶笑,帶著其他下人都退了出去,留下一對對望的人。
冥暄蒼看著不肯低頭的安曉曉,不由嘆了口氣,走上前,輕輕抓起她的手,掀起衣袖,仔細查看她的手臂,見淤血已經退去不少,低聲說,「都讓你不要太逞能了,我不在,如此冒動,要是我不及時趕回,小命丟了,看你怎麼辦?」
安曉曉鼻尖劃過酸楚,眼眶晶瑩不爭氣地打轉,強逼不讓眼淚滑落,硬冷地說,「我屬貓的,九條命。」
冥暄蒼抬眼望著她,空靈的翦眸似乎有些失意沒落,讓他心底楸緊,不由伸手向她更加削尖的小臉撫模。
安曉曉一怔,條件反射地避開他的手掌,冥暄蒼的手停在半空,「你生氣嗎?是因為太子妃之位,還是因為本王新娶女人?」
安曉曉掙月兌他的手,低下頭,有些疲憊地坐在軟榻上,「我們是同盟而已,你娶十個都與我無關,我原本就不稀罕什麼太子妃,只要太子不要忘了和我的盟約就好。」
冥暄蒼瞳眸頓暗,從懷里掏出兩枚令牌,擺在她面前,「免死金牌是我對你的承諾,太子令牌是讓你自由出入皇宮的。這樣可以了嗎?」
安曉曉目光一閃,說不清是該高興還是惆悵,反正,他是願意放自己走就是了。
「謝謝。」語氣里有些不易察覺的落寞。
冥暄蒼盯著她半響,忽然嘆了口氣,「本王是想問你一件事。關于你的母親,安家三夫人的問題。」
安曉曉翦眸劃過一抹復雜,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我的玉佩是你拿走的?」
冥暄蒼茫然地望著她,搖了搖頭,「什麼玉佩?那個玉佩和你娘有關?會不會是劫持你的人拿了?那你母親是哪國人,你知道嗎?」
他一連串的問題,讓安曉曉心底也冉起疑慮,略微沉思,搖了搖頭,「記憶中,我娘從來沒對我說過,不過她的瞳孔顏色和我們不同,怎麼?我娘有什麼問題嗎?」
冥暄蒼盯著她,清澈的眼底,沒有一絲雜質,她沒撒謊嗎?
安曉曉見他認真的樣子,心里也生疑惑。
他不知道自己的玉佩,難道他真的不是桀驁?
冥暄蒼今天就來問她娘的事情,她體內尚未清晰的異能、和她說的玉佩秘密,都聯系著娘的身世,這也是她近期來一直想知道的。
「你查到什麼嗎?還是有什麼事和我娘有關?」安曉曉站了起來,「我們是同盟,你應該告訴我,否則,發生什麼事,我也幫不了你。」
冥暄蒼略微沉思,「皇上托我幫他查,皇上的病和一個叫秀妃的人有關,十六年前,北閶國公主和親到 雄皇朝,她開朗活波的異族個性,深深吸引了皇上,很快封為秀妃,皇上甚至想廢掉皇後,立她為後,可是,好景不長,秀妃懷孕,卻被皇後查出孕期不對,被制不貞之罪,同時皇上忽然中毒,當時,只有秀妃在場,所有的調查證詞都指證秀妃,後來傳聞,秀妃畏罪潛逃,不慎跌落山崖下激流,再無蹤跡。」
安曉曉一愣,「這個秀妃還真可憐,事實真相呢?」
「不知道。不過,我已查出,秀妃和親前與一個會玄幻術的人交往甚密。」冥暄蒼若有所思地望著她。
安曉曉還是不解,「這些和我娘有什麼關系?」
「西域一帶的人眼楮是湛藍色的,傳說你娘也是,這是一;你會玄幻術,這是二;安將軍怎麼會無端端地娶一個無名的異族女子為妾?這是三,所以,我不得不懷疑。」
安曉曉訝然失笑,「我會的不是你們現在的玄幻術,我這叫魔術……」忽然,她卡住,玄幻術?異能?難道……真是玄幻術?
「難道我娘……」
冥暄蒼忽然想到什麼,拉著安曉曉的手就走。
當安曉曉站在皇上面前時,他迷迷糊糊的眼楮忽然一亮,原本渾濁的瞳仁也散發出驚訝的目光,「你……你是……不,不是,她更美……」
「皇叔,你是說她長得像秀妃對嗎?」冥暄蒼蹲下去,輕聲問道。
安曉曉驚呆了,堂堂皇上怎麼就淪落到這個樣子,她也跟著蹲下,輕聲說,「皇上,我娘的眼楮是湛藍色的,秀妃也是嗎?」
皇上嘴巴不住張合,卻發不出聲音,冥暄蒼附耳去听,神情頓時嚴肅起來,「皇上說秀妃有一枚月牙玉佩。」
安曉曉驚訝地望著皇上,皇上拼盡全力,忽然冒出一句,「皇後……安……三夫人……」話音還沒說完,已經暈
厥。
安曉曉與冥暄蒼飛快對望,兩人同時出聲︰「皇上懷疑秀妃就是我(你)娘?」
「胡公公,快傳太醫,本王來,一定要保密。」他神色威嚴,拉著安曉曉從後門疾步離去。
冥暄蒼已經很清楚,安曉曉的娘很有可能就是失蹤的秀妃,安將軍敢娶秀妃,自然是得了皇後的同意,那安曉曉究竟是皇上的女兒,還是安將軍的女兒,估計,只有安將軍才知道了。
或許還有其他答案,她母親可能只是西域一帶的女子呢?
冥暄蒼對這個可能的結果有些震驚,如果是安曉曉是先皇的女兒,她就算是自己的堂兄妹。
他不由緊蹙劍眉,有些煩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