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花園里點起了眾多燈籠,腳步身繁雜,搜索起來。
安天瑜有些發急,原本是想來試探一下安曉曉,因為,她一直害怕安曉曉是先皇的親生女兒,如果是這樣,宮里就會多一個人和她抗衡,關鍵的是,她究竟知道多少?還有誰知道。
沒想到,她居然逃跑了。
「快點!嚴查宮門,任何人不得出去!」她的聲音極盡瘋狂,安曉曉,這個丫頭,就是一個辣手的,就恨自己為何不早除掉她。
「在那里!」一聲尖叫,安天瑜也看見順著一棵樹正往外爬的安曉曉。
玉指猛指,「快!不能讓她跑了!」她扭頭對萬公公說,「快準備!今晚動手!這丫頭不能再留了。」
萬公公陰狠地點了點頭,「皇後娘娘放心,已經安排好了。」
安曉曉被幾個彪形大漢壓得動彈不得,毫無畏懼地勾唇冷笑,「皇後娘娘終于忍不住動手了?」
安天瑜哼了一聲,唇瓣掠過狠辣,「哀家早就警告過你,在這後宮之中很危險、很危險,不知道誰就 嚓,沒了蹤影。」
「皇後如若是想讓我死很容易,而且,正中很多人的下懷。」安曉曉被綁著,傲然立在她面前,一臉的不屑。
「這就不需要你擔心了,哀家入宮快十八年了,什麼場面沒見過!?那些人都是螻蟻,哀家一根手指頭都能捏死!」安天瑜冷冷地說,「動手!」
安曉曉大駭,她下狠心了,這次自己可能會難逃毒手了,剛想呼救,嘴里被塞入一團面布,怒目盯著安天瑜。
人很快被一個大麻袋裝了進去,腦袋被重重一擊,失去了知覺。
幾個人把麻袋塞進早已準備好的馬車,一直駛到皇城腳下的護城河邊,把麻袋抬了下來,往滾滾深水中一拋,慌忙迅速離開。
他們剛走,岸邊就沖過來兩個人。
「怎麼辦?水那麼急。」青曼急得抓著小允子的手臂,恨不得被丟下去的是自己。
小豆子沒理她,拔腿就往前沖,撲通一聲躍入河中,可是,水流太急,天又黑,四月的河水依舊冰涼刺骨。小豆子急得沖著岸上的青曼低叫,「快去通知玄幻館還有能幫上忙的人!快!」
青曼也顧不上小豆子了,拔開手里的信號火花,天空出現一道藍光,自己運用輕功飛速往城內沖去。
她太後悔了,低估了皇後的狠毒,自己帶著小豆子就來了,她邊跑邊哭,不要死,不能死,一定不能死!
暗門剛剛做完一樁大案,桀驁踏出染滿鮮血的院門,耳邊听到一聲呼嘯。
「主子,快看!」鷹梟听見天空上的呼嘯聲,看到 開的藍色煙花,大驚。
桀驁抬頭眼眸瞬暗,這是最緊急的呼喚信號,因為太過顯眼,不到萬不得已,不是重大事件是不準發送的。
「應該是青曼,這枚信號只有她有,其他的都在我手上,難道是……」
桀驁薄唇抿成一把利刀,人已如箭上玄飛射出去,沖著信號發出的地方飛撲而去,鷹梟帶著幾個人緊緊跟隨。
冰冷的河水包圍著麻布袋,倏然沉到深深的河底,激流翻滾,沖往下游。
安曉曉很快地被激醒,難受的窒息,讓她不禁恐慌,努力強迫自己清醒過來,憋著氣,集中精力,使出全身的力氣,猛踹麻布袋,很快,就被掙出一個窟窿,奮力伸出腦袋,扭動著腰肢,令自己的身子漸漸浮出水面。
岸上有幾個人走著,忽然听見水里撲騰撲騰地響,互相嘀咕了幾句,便跑向河邊。
安曉曉已經被凍得全身開始發抖,很難再支撐下去,發現有人過來,拼了命地弄出水聲。
岸上的人嘀嘀咕咕地說了一通她听不清的話。
一個人就噗通跳了下來,接著又有一個人跳了下來。
安曉曉全身一松,失去了全部力氣,軟軟地向水里沉去。
桀驁一行人到達岸邊,只見到小豆子渾身顫抖,抱著身子,蹲在河邊痛哭著。
青曼一把拽住他的衣領,哭喊著,「你!怎麼沒有把婕妤救上來啊!!」
小豆子渾身沒了力氣,身子一軟,索性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怎麼回事?」桀驁焦急地問道。
「婕妤她……她被皇後塞在麻布袋里,丟到河里了,天啊,水那麼冷,婕妤……婕妤娘娘。啊啊……娘娘……」青曼跪在河邊,便說,便哭喊著。
鷹梟不等桀驁說話,已經吩咐一部分人下水搜尋,一部分人沿岸搜尋,另一些人返回調動人手。
「安曉曉!你這個傻女人!」桀驁狠狠地吐出一句,沿著河邊邊走,便焦急地掃著河面。
天快放亮,鷹梟焦急地望著桀驁,見他依舊沒有放棄的樣子,不得已說道,「主子,天快亮了。」
桀驁充滿血絲的墨瞳絕望地望著滾滾河水,他們一個晚上整整走了快十里地,已經出了都城好遠好遠了,再往下,河床變得寬了,河面上,河岸上,什麼都沒有發現。
他緊握拳頭,嘶啞地說,「傳令調派護城軍,繼續搜索,暗門撤回!」
他回頭看見也是疲憊不堪,雙眼通
紅的青曼,「你回宮去吧,免得皇後生疑,讓她們穩住,不能亂了陣腳!就當什麼都不知道。」
青曼悲痛地望著河水,「婕妤怎麼辦啊?」
「一定會找到的!」桀驁悲傷的眼神盯著河水,遠處傳來陣陣雞鳴,一行人迅速撤離。
安天瑜和柳凝荷一夜未眠,直到天亮,沒有听見任何風聲,方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