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淚也止不住了,瞬然滑落,太後渾身顫抖,眼眶晶瑩打著轉,死死盯住面前的少女。
安曉曉跪了下去,「我就是那個小孩,安家庶出的小姐,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信物。」她掏出那枚玉雕鳳簪。
太後再也控制不住,撫模著玉簪,哭著說,「孩子……你受苦了。」把她拉起來。
安曉曉情不自禁地撲到她懷里,哭了起來,所有的委屈和劫難,在這刻化為淚雨,統統放肆出來。
耶律轅立在門外,听到這一切,也是激動萬分,「你真是蘭陵的女兒?」
「是,她是,這支玉簪是陵兒最喜歡的。」太後含笑帶淚,把玉簪遞過去。
耶律轅激動地接過玉簪,睹目思人,「太好了,母後找了那麼多年,蘭陵雖然沒有找到,居然找到她的女兒,太好了,太好了,來人啊,立刻傳旨,封曉曉為朝陽公主。」
「皇上,慢著。」安曉曉忙說道。
太後和皇上都詫異地望著她。
「對不起,太祖母,皇上,曉曉這次跟著太子回來,一來是為了確認自己的身份,而來是替娘帶回自己最心愛的信物,也是圓了她的心願,可是,曉曉還身負重任,娘能毅然和親,定是為了北閶的安危,曉曉要去替娘完成沒有完成的任務,所以,請皇上不要公開我的身份。」
安曉曉含淚再次跪下,「曉曉見到你們就好,已經心滿意足了。」
「不行!」太後和皇上同時出聲。
皇上一把拉起跪在地上安曉曉,「我們已經失去蘭陵了,不能再失去你,你看太祖母為了你娘早就白了頭,你娘是我最疼愛的小妹妹,說什麼我們都不會讓你再回去受苦的。」
「太祖母,皇上……」安曉曉剛想說話,就被門外的聲音打斷。
「什麼!她是我表姐?」門外傳來斐然尖叫聲,人就已經沖了進來,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瞪著屋里的人。
耶律凌雲含笑望著他們,太祖母和父皇的心願,終于了了。
安曉曉站了起來,點頭笑道,「我是該稱太子為表哥,稱公主為表妹。」
斐然興奮地沖了過來,一把抱住她就跳,「怪不得,本公主一看你就感覺親得很,原來你也是公主啊?太好了,那樣在這後宮中我們就不寂寞了,有人和我玩了。」
眾人都笑了。
安曉曉笑得又開心,又有些苦澀,她多想就留在這里了,能感受得到他們是非常疼愛她娘的。
可是,心里不由抽痛,他怎麼了?出了什麼事,一路來這是自己最揪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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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門已經停止了一切暗殺行動,傾巢而出,到處搜尋安曉曉的下落。
冥暄蒼越來越憔悴,白天,他必須裝睡,晚上,他焦慮地在內殿踱步,焦急地等著暗門的消息。
青曼看著他的樣子,心痛卻無法,知道勸也沒有用。
「青曼,立刻吩咐正振傳旨, 雄、北閶甚至西域、晉南,全部張貼懸賞告示,只要找到安曉曉,賞銀萬兩。」
「可是,皇上您正昏迷,如何下旨。」
冥暄蒼一愣,真是急糊涂了,「用暗門的名義,她見到也會明白我們在找她,她回去找暗門的聯絡點的,她有暗門門主的信物,或許,她被人控制了,或許,她受傷了,或許她……摔倒頭,失憶了……」
「皇上,皇上,您別太著急了。」青曼頭一次見皇上如此不鎮定,急得胡思亂想。
「不急?她都整整失蹤了快十天了,她不會出事的!沒有看到尸體,一定就不會出事!你快去找正振!」他幾乎吼了起來。
青曼慌忙點頭,「胡公公服侍好皇上,我去去就回。」
胡公公忙應了。
冥暄蒼已經三天沒進食,臉色慘白,目光依舊犀利冷冽,他不相信安曉曉會死。
「拿朕的夜行衣來。」他不能呆在這里等著消息,否則會瘋掉。
胡公公嚇了一跳,「皇上,您不能出去啊,萬一這里情況被人發覺,走漏了風聲,那就全完了啊。」
冥暄蒼陰鷲的目光狠狠掃了過來,低吼,「快去!!」
胡公公被他的樣子嚇住,不敢再說話。
冥暄蒼匆匆寫下一封信遞給胡公公,低聲吩咐道,「朕會先去找安將軍,你去找皇後,要吩咐她做的事,都在這封信上了。」倏然目光射出殺戮的毒辣,「如若皇後不能照辦,殺!」
胡公公接過信,咬了咬牙,點頭,「奴才明白。」攔不住,只好奮力護住。
他跟了先帝十幾年,風風雨雨也都看見,經歷過了,先皇囑咐他一定要拼盡全力保護冥暄蒼,還有那個不能讓人知道的秘密。
安馨蕊看著皇上留給自己的信,是又喜又慌,喜的是,皇上居然信任她,把那麼重要的秘密告訴她,慌的是這件事可是和皇後對著干啊。
胡公公在一邊催促,她咬牙下了狠心。
忽然傳出皇上在疫區染上傳染病,太後立刻隔離皇上寢宮,自己和柳凝荷也不敢再去。
一連幾日,傳出皇後衣不解帶服侍皇上,卻不見皇上有起色,一時間,朝
廷混亂,朝臣們惶惶不可終日,逐啟澤乘機重新修整,找人替補被暗殺的職位。
安大將軍力挺皇上,盡全力穩住朝廷,暗中注意逐啟澤的新人,宮內布置層層嚴哨。
賭坊後面的小樓上,來來去去的人頭涌涌,全都是拿著安曉曉的畫像前來爆料的。
殤寐帶著銀色面具,听著一個又一個人的線報,深邃瞳仁越陷越深,凝聚著濃濃的恨意,狠狠一拍桌子,陰森的聲音穿透大廳,「你們膽子不小!竟敢胡言亂語!」
一聲慘叫,謊報消息的人一根手指瞬然被人切斷,嚇得排著隊的人,哄然散去,膽小的都滾下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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