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馨蕊大急,不顧一切地往前跪了兩步,「皇上,不是這樣的,不是您所看到這樣的。」
千菲雪含羞靠著他的胸膛,「皇上,我受點委屈不要緊,只要皇上不把我趕出宮外,能陪著您就好。」嚶嚶的哭了起來。
冥暄蒼勾唇冷笑,「朕當然相信眼前看到的,朕心愛的女人豈容人欺辱?來人啊。」
胡公公慌忙奔了過來,冥暄蒼冷冷地說道,「傳朕旨意,廢除皇後,降為嬪,李采女打入冷宮,封千菲雪為淑妃。」
眾人全都驚呆了,胡公公臉色復雜,看了一眼氣得說不出話只顧流淚的安馨蕊,再看一眼惡狠狠盯著他的千菲雪,只得答道,「奴才遵旨。」
「皇上,安曉曉和皇後是一伙的……」孫千熙急著說。
千菲雪瞟了她一眼,制止住她的話。
冥暄蒼听到安曉曉三個字,心里忽然有種奇特的感覺,燃起一絲隱痛,沉思片刻說,「墜崖的事情還沒查明,听聞貴妃有孕並因此小產,等她醒了再說。」他溫柔地看著千菲雪,心痛地拂過被打紅的地方,「對不起,早該給你位份的。」
千菲雪眼淚嘩然滑落,是,等這天等了很久了,柔聲說,「蒼哥哥,沒關系,我終于等來了不是嗎?」
「恩,我心愛的女人,朕自不會負的,三日後舉行正式的冊封典禮,不會讓你受委屈。」
安馨蕊還想說話,趙驪悄然扯了扯她的衣袖,她強忍著,默默流淚。
「還不快滾!」冥暄蒼冷冷地喝道。
千菲雪見他們退去,擔心地說道,「安大將軍那里怎麼辦?皇後之位是安家費盡心思得來的,他可是把握著一半的兵權。」
「不是還有貴妃的位置留著嗎?安馨蕊御前失儀,被廢皇後,他也無話可說。放心。」
冥暄蒼笑道。
「胡公公,傳驃騎將軍和千宰相覲見。」冥暄蒼要馬上弄清楚目前的局勢,按照千菲雪所說,這兩位是他最倚重的大臣,他想听听他們是怎麼說的。
對身邊的一切,他都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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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大將軍在朝堂上第一次被皇上當眾斥責,讓他老臉一時放不下來,憤然稱病,不再上朝。
安馨蕊被禁足,無法將消息傳出去,青曼無奈,只好趁夜飛出宮牆,沒想到卻被暗埋的人抓獲,悄然打入大牢。
趙驪知道事情嚴重了,每日守在安曉曉床前,與素和一起緊緊守護著她,只有她醒了,才可能解開這個局,救出青曼。
「素和,之前的長宮女南琴是你的同鄉對嗎?」趙驪問素和,素和點了點頭,紅著眼楮說,「如果南琴姑姑在的話,事情不會那麼糟,內務府有她的人,可是,現在奴婢一點法子也沒有。」
她微沉思,拉著素和的手說,「貴妃待你們不錯,你可願意舍了性命救她?」
素和立刻跪下,哭著說,「當然,但凡奴婢想出法子,拼了命也要救娘娘。」
「那好。」她拉起素和,「有沒有人能冒死出宮給南琴送信?我也出不去,要是能給我家送信,定能保護安全找到南琴,只要能出宮。」
素和想了想,「對了,我妹妹,素心,她的命是貴妃救下的,貴妃有皇上的令牌,而且素心現在是安嬪宮里的粗使丫鬟,可以讓素心悄悄出去,沒人會注意。」
趙驪大喜,「那好,讓她馬上動身,只要我和家里聯系上,一切都好辦。」
「宮里還有沒有人值得貴妃信任的?’
素和想了想,「桑太醫,他好像是貴妃娘家的舊識,而且桑太醫對娘娘……」
「好了,其他的不說了,記住,這里的人不要信,尤其是娘娘的藥。我去找桑太醫。」趙驪拍了拍她的手,「對了,蓮荷是我娘家的丫鬟,她留在這里協助你。」蓮荷點頭稱是。
趙驪帶著其他宮女回自己寢殿,吩咐人喚桑太醫給她把脈。
桑偉辰剛鋪好白絹,請趙驪的手腕,趙驪沒有說話,只是對身邊的宮女使了眼色,宮女很醒目地帶著人離開。
趙驪忽然向桑偉辰跪了下去,嚇得他慌忙跪在地上,「趙采女這是何故?臣受不起。」
趙驪含著眼淚說,「桑太醫,貴妃娘娘危險,還需桑太醫傾心相救。」
桑偉辰心中一震,「她怎麼了?我前幾日不是請過脈,開了藥嗎?」
趙驪搖了搖頭,「宮內嘩變,桑太醫不知道嗎?貴妃娘娘身邊換了兩個太醫,我害怕。」
桑偉辰濃眉緊蹙,扶起趙驪,「趙采女起來說話,臣也覺得有些不對,只是千太妃命臣獨自醫治皇上,一時無暇分身,臣也奇怪著,怎麼皇上身邊的人全換了,皇上醒了也不想著見貴妃,也不提,臣今天還問為貴妃請脈的太醫,按理人應該醒了。」他心里涌上不安,「不行,我得去看看。」
趙驪拉住他,「桑太醫,秀和公主忽然封了淑妃,您應該知道可能發生了什麼?」桑偉辰盯著她的水瞳,頓然明白她的意思,點了點頭,「放心,我會小心。」
夜深,桑偉辰為皇上請完脈,悄然進入德陽殿。
素和見到他,幾乎要哭起來,
蓮荷老練吩咐她去殿外守著。
桑偉辰看了安曉曉的膚色,臉色凝暗下來,「去把貴妃的藥渣拿來。」
「貴妃的藥都是太醫煎好送來的。」蓮荷低聲說道。
「什麼?我不是吩咐過你們,要自己煎藥嗎?」桑偉辰氣憤地低吼,見蓮荷的神色難過,忍了下來,換了柔聲,「算了,這也不是你們能左右的。」
仔細把過脈,沉思一會,「這樣,我會吩咐我身邊的人每日給你們送藥過來,你們一定要親自熬,不可讓任何人插手,太醫院送的藥偷偷倒了便是。」蓮荷點頭。
桑偉辰看一眼蓮荷,「你之前不是貴妃殿里的。青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