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許,不過我想看看能不能讓皇上想起什麼,如果千菲雪順利封妃,那一切都成了定局,千家的勢力也就越發強大了。」
安曉曉哀求著,「你們幫我回去好不好?」桑偉辰還想說,被逐啟澤打斷,「我們送你回去,我們陪著不會出什麼大事。」
朝陽殿是大型典慶施禮的地方,今日布置得極為隆重。
樂聲繞嬈,歌舞翩翩,一片喜慶歡樂的景象。
千菲雪一襲明黃飛鳳滿地牡丹的金線鳳袍端坐在高台上,幸福地看著下面朝臣們恭謹的朝賀,滿頭珠翠顫動,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她此刻莫名的興奮,側頭看著俊逸非凡的冥暄蒼,他揚著淡淡的微笑,墨瞳深邃看不出情緒。
今天是她盼望良久的日子,總算是如願以償。
儀司高聲的唱著,千菲雪在宮女的攙扶下款款跪在高階之下,等著冥暄蒼親自為她戴上貴妃的翠冠,冥暄蒼手中捧著翠冠緩緩走下台階。
墨瞳含著笑,看著台階下羞澀嫵媚的女子,捧著手中的翠冠,點點落下,目光透過顫動的珠翠,游離的目光停在立在殿門口的白衣女子。
遠遠的翠閣紅牆做背景,映在淡淡的霞光下,迎著出塵的身影如同披上一層璀璨光芒。
看不清她的容顏,卻能感覺到一束讓他驛動的光芒直射進來,投射到他心底。
他停下手中的動作,看著那個身影帶著萬縷陽光,輕輕走過來。
千菲雪發覺他的動作,迅速回頭,不禁啊了一聲。
安曉曉走進他們,露出淡笑,亮眸帶著微微湛藍,不避不讓,直接迎著冥暄蒼的越來越暗沉的目光。
「今天是皇上的義妹秀和公主封妃的日子,按照宮規,後宮沒有皇後,自然應該由我這個貴妃為淑妃戴上翠冠,皇上,您說是嗎?」她略微蒼白的臉上,嫣然一笑,接過冥暄蒼手中的翠冠,幫千菲雪扣上,柔聲說道,「願淑妃賢良淑德,能好好的服侍皇上。」
千菲雪緊張地望著她的動作,儀式過後,原本應該是自己的位置便只能是安曉曉的了,她只好硬著頭皮坐在了高階下的位置。
安曉曉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直呆在冥暄蒼的身邊,好像她從來沒有昏迷過,他們之間從來都是恩愛著。
看著台下的歌舞,冥暄蒼側目看著平靜透著傲氣的女子,水眸含著微微的晶瑩,透出的堅強,甚至讓人心痛的感覺。
「貴妃醒了,也不好好休息下,趕回來對身子不好。」他終于忍不住說了一句。
安曉曉心頭停下半秒,笑微微凝結,很快揚起一抹動人的笑容,側目望著他,他的目光深邃冰寒,看不出情愫。
「那天,蒼和我掛在懸崖中間,蒼曾經說過,我要抱緊就要報輩子。」
冥暄蒼冰眸裂開一道不易察覺的幽光,冷冷地說,「貴妃應該稱朕為皇上。」
他的話如萬根細刺狠狠地扎入心肺,彎起的薄唇溢出苦澀,「是,臣妾知罪,皇上請贖罪。」
「這還不算大罪,包庇柳凝荷,對她心存憐惜,還要朕啟用冥炎,害了朕的父王和母妃。」他勾唇冷笑,湊近一些,在她耳邊輕語,「安將軍偷娶皇妃,欺君罔上,罪該萬死,這些,才是大罪,不知貴妃有何感想?」
安曉曉收起笑意,扭頭毫不避讓地盯著他,「皇上想如何?」
冥暄蒼坐直了身子,「朕想听听貴妃想如何。」
千菲雪忽然站了起來,「皇上隆恩,菲雪方得福澤服侍皇上,今兒雙喜,貴妃蘇醒,不如臣妾一舞為皇上和貴妃祝興如何?」
「哈哈哈,當然求之不得。」冥暄蒼一掃臉上的陰霾,帶著寵溺揚聲笑道。
樂聲響起,千菲雪徐徐舞動著廣袖,片片飛紗朦朧,一曲九曲下凡,在她完美的舞姿里表演的淋灕盡致。
引來了一片掌聲。
安曉曉沒有鼓掌也沒有說話,臉色煞白,幽深的水瞳冰涼空靈,她站起來,身輕如塵,不由晃了晃,斐然慌忙飛奔上來,一把扶住,輕聲說,「我們走。」
安曉曉點了點頭,扶著她的手,艱難地邁著步子,強撐了許久,這會才感覺渾身幾乎虛弱。
「扶好我,我不想倒。」她揚著笑意,咬著牙輕聲說。
斐然心痛得差點沒忍住,眼眶的晶瑩打轉,死命咬住唇才忍住,點了點頭,向逐啟澤使了個眼色,他也快步走上來,和斐然一起,把她從後門帶出了一片喧鬧的朝陽殿。
外面的暖陽灑在身上,她一陣暈眩,人軟軟地倒下,逐啟澤一把抱住,低聲說,「走,我們回德陽殿。」
斐然急得跺腳,一把拉住,「不行,不能讓她在宮里,得帶回去。」
「你不懂她的心思嗎?她醒了還能呆在宮外?沒時間了,她都暈過去了,你去叫桑太醫,到德陽殿!」
冥暄蒼擁著千菲雪走向德陽殿,低聲說,「看,德陽殿,是後宮最豪華的宮殿,朕賜予愛妃,愛妃可滿意?」
千菲雪含羞點了點頭,四下環顧著,殿內已經全新裝點,換掉了所有的器皿,已經完全新殿一般。
千菲雪美眸漫上水
霧,偎依著冥暄蒼的寬闊的懷里,柔聲說,「臣妾什麼都不在乎,只在乎皇上的心。」
冥暄蒼握住她略微冰涼的手,含笑,把她打橫抱起,緩緩向床榻走去,千菲雪滿臉羞紅,緊緊地貼著他的胸膛,滿意的笑著。
冥暄蒼溫柔地點點解開她的衣衫,手中捏著一枚小小的白色藥丸,悄然捏碎,附身吻上她的玉頸,身下的人兒忍不住發出柔柔的申吟。
大手瞬間剝去僅存的薄薄外衫,撫模上玲瓏的高聳,捏著藥丸的手剛想揮在千菲雪的頭上,門外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冥暄蒼倏然握緊手掌,白色粉末緊捏手心,低吼,「什麼事。」
「啟稟皇上,皇上大喜,孫美人有孕了。」胡公公在門口扯著尖尖的嗓門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