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剛去看過皇兒了,正想來和皇上商議給皇兒辦滿月酒的事情,另外,皇上的生辰也快到了,臣妾想好好辦辦呢。」
冥暄蒼面色稍緩,「好吧,你看著辦吧,最近朕政務繁忙,如沒有他事,你先退下。」
千菲雪抬眸看著他,滿眼的深情,「蒼,你好久沒有去看我了,我來看看你不行嗎?」
冥暄蒼沒有抬頭,低沉地說,「朕說過了,最近政務繁忙。」
千菲雪一怔,他對自己越來越冷淡,已經快大半年都沒有踏入後宮,不但自己沒有寵幸,誰都一樣,他還會常常招繽昭儀和賢妃商討商務,可自己,一個皇後,卻連見他的機會都沒有。
今天好不容易找了兩個借口過來,沒有兩句話,他連自己都懶得看兩眼。
她的心真的好痛,定定地看著他,無奈,轉身離去。
燕兒在一旁安慰著,「不如皇後娘娘出去散散心如何?」
千菲雪情緒低落,幽幽地說,「散什麼心啊,皇上一直不理我,我這個皇後還當得有意思嗎?」
「皇後娘娘可別這樣想,哪朝皇後不是這樣,皇上三宮六院的,只要您能穩做皇後位置,在皇上心里,您就是唯一。」
千菲雪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燕兒忽然腦子閃過念頭,「听聞太始廟來了位高僧,據說特別靈驗,不如娘娘去求個願望,也可為皇上求個生辰的禮物。」
千菲雪聞言一喜,「真的嗎?」
燕兒點頭,「那奴婢去安排如何?」
千菲雪應允。
太始廟是皇家寺廟,常日里來往的都是達官貴人。
千菲雪的鳳鸞到步,主持和一般眾僧已經侯在大殿門口,皇後的儀仗奢華浩蕩,遠遠圍觀的人都議論紛紛。
千菲雪進香完畢,又主持帶著她到後庭禪院,穿過長廊時,忽然有種感覺,讓她心頭一怔。
順著感覺望去,一個俊逸的青年立在禪院的中央,正欣賞著滿園盛開的白色杜鵑花,他風度翩翩,梨花白的長袍,看風吹過微微泛起的衣折,就知道面料名貴。
最炫目的是他身後跟著一對長得一模一樣容貌絕艷出塵的侍女,其中一人手上抱著一尊晶瑩剔透的玉雕佛像,一個人手里捧著一只玉壺。
千菲雪有些詫異這樣的人,知道皇後鑾駕到,居然也不好奇望過來一眼。
「此人何人?」她低聲問主持。
主持答道,「此人是第一次來到佛寺,他侍女手上那尊玉佛乃雪域高原的寒冰所制,說是要獻給寺內,因娘娘進香,因此讓他在禪院房中稍後,沒想到自己出來賞花了。」
「雪域高原寒冰?听聞非常昂貴稀有,居然能雕出半個人高的佛像,想必這個人很有錢。本宮怎麼從來沒有听說過 雄有這號人物?」
「回稟娘娘,據說他是新到 雄的,設立了最大的貿易商行,連宮里的駿馬都是他家獨家售賣的。」
「哦?那麼厲害的來頭。」千菲雪柳眉微擰。
身邊的燕兒忽然說,「奴婢瞧那個玉佛真是好,看那玉質,我們站在那麼遠都覺得玲瓏剔透,近觀還不知怎麼好呢,如果雕尊皇上喜歡的觀音相,給皇上作為壽禮,稀有名貴,還有娘娘的獨具匠心,那不是很好嗎?」
千菲雪微沉思,點了點頭,「恩,不錯的點子,主持,你去引薦下,讓他到後庭來見本宮。」
白冰豎著耳朵,听完他們的話,和姐姐白銀對視一眼。
安曉曉微偏頭,瞄了一眼一身明黃鳳袍的千菲雪,勾唇淡笑,問道,「怎麼樣,你們听到什麼?」
白冰忍不住笑著說,「全在小主計算內。」
「恩,我的相貌如何?」
「放心,我姐姐的易容術那是天下第一。」白冰驕傲地說道。
禪院後庭內,專門有一處獨立院落,供皇家族人進香後休息。
安曉曉帶著白冰、白銀緩緩踏入院落,就見千菲雪坐在院中,身後兩名宮女打著宮扇,一副傲慢華貴的派頭。
安曉曉微微冷笑,只是微微彎了腰,作為禮儀,並沒有下跪。
燕兒臉色一變,厲聲喝道,「見到皇後娘娘你竟然不下跪!」
「我們為何下跪?是 雄皇後邀請我們過來的,又不是我們自己要過來。」白冰立刻搶白。
千菲雪柳眉緊蹙,總是有種逼人的感覺,讓她不安。
她冷冷地看著面前的男子,俊雅高貴,但看兩個絕色侍女就知道非等閑之輩。
燕兒被她搶白,氣得臉色發青,語氣更硬,「不管你是誰,見到皇後天顏,就是你們的福氣,竟然如此放肆!」
白冰哼了一聲,「我們還從來不知道不放肆是什麼樣子。」
白銀拉了拉她的衣袖,冷冷地說,「我們是外來的人,自然不需尊從貴國皇後的禮儀,何況我們小主身份之尊,並不在皇後之下,如若不是皇後相見我家小主,我家小主斷然不會輕易和人相見,如果貴國皇後都不懂國邦禮儀的話,那我們就沒有必要在這里廢話!」
安曉曉勾唇微笑,沒有說話,轉身就要走。
「大膽!來人啊,把目無皇後的人給我拿下!」燕兒厲聲命令。
皇後侍衛立刻將他們三個團團圍住。
安曉曉緩緩轉身,挑眉凝視著一言未發的千菲雪。
白冰手里捧著玉雕佛像,不好動手,白銀手里的玉壺,稍稍一動,射出水柱,橫掃圍著他們的侍衛膝蓋,噗通噗通,瞬間,一圈侍衛全都跪在了地上。
白銀手稍動,侍衛手里的兵器乒乓全都落在地上,沒有看清究竟發生什麼,侍衛都驚愕得面色發白。
「哈哈哈,也不需要行如此大禮。」白冰難得大笑起來,白了一眼燕兒。
燕兒氣得不行,可是再也不敢輕舉妄動。
「奴婢不懂事,沖撞了公子,請公子不要和奴婢一般見識。既然是本宮請的客人,自當是要以禮相待的。公子請這邊坐,這寺廟的茶是最好的。」千菲雪終于發話了。
安曉曉淡笑,沒有說話,走上前,坐在她的對面,接過她遞過來的茶杯,聞了聞,搖了搖頭,把茶杯里的茶倒到地上,「皇後娘娘想必是沒有飲過真正的好茶。」
白銀從口袋里掏出一只溫玉茶杯,就著手里的玉壺倒了一杯色澤清透的茶端給她,安曉曉舉著在鼻下一聞,眯上眼楮恩了一聲,再看著了千菲雪臉色變得暗沉的臉,淡笑道,「白銀,給皇後也倒上一杯,獨飲多不禮貌啊。」
白銀上前,燕兒想阻止,白銀一個眼神,炫麗的光芒嚇得她不敢動彈,千菲雪越來越覺得他們詭異,但是,近看那尊佛像,真是好極了,為了得到這樣的佛像,討得冥暄蒼的歡心,她忍了。
倒出來的茶真是芳香濃郁,色澤純正,千菲雪心里暗驚,這個人太厲害了。
安曉曉自己先喝了,再看著千菲雪喝了,便說,「不知皇後娘娘讓本公子來是何意?」
「哦,是本宮唐突了,本宮見到姑娘手里的玉佛甚好,想買一尊,不知公子是否肯割愛?」千菲雪放下姿態,柔柔地說道。
「當然,白某首先是商人,商人嘛就是為了個利字,想必娘娘眼尖,知道此物的稀罕,這尊佛像至少值千金。」
千菲雪一驚,冷府今日已大不如前,加上自己要常常打點各方,花銷不小,可是,如果能讓冥暄蒼高興,父親重新獲得相位,一切也就沒有問題了。
她咬了咬牙,「可以。」
「白某猜想皇後娘娘是想送給皇上的吧?」安曉曉看著千菲雪的表情。
她略微臉紅,「是的,皇上壽辰,本宮想讓皇上驚喜。」
「哦,听聞 雄皇上素愛觀音?這樣,5日後,白某差侍女送上著雪域高原的高僧開光的同樣玉質千手觀音。」
「真的?5日可以了嗎?」千菲雪大喜,沒想到看上去刁鑽的白公子,那麼爽快的答應了,而且是另雕一座冥暄蒼喜歡的千手觀音。
「當然,君無戲言,白某見皇後如此善心,想贈一份厚禮給皇後,作為初次見面禮物,此物定會博得皇上的歡心。」
千菲雪一掃臉上的陰霾,面露喜色,「是什麼?」
「是香型水稻。」安曉曉淡淡地說。
千菲雪詫異地望著她,不知道她葫蘆里賣得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