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語覺得周身發熱,但卻冷得不知所措,朦朦朧朧地睜開眼楮,仍然是剛來這里時的那間地牢,不同的是,里面連枯草都沒有一根了,她瑟縮著蜷在牆角,想要暖和一些,嘴唇干裂,想要說話,卻感覺嗓子似火燒火燎般地痛,輕咳一下,一股腥甜刺激著味蕾。
努力抬起手臂,觸及額頭,白思語終于確定,自己是發燒了。
牢房的柵欄邊放著一碗水和一個發黑的饅頭,白思語挪動了一下,想站起來朝柵欄邊走去,卻感覺到另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輕輕拉開單薄的衣衫,胸口一個青得發紫的腳印赫然在目。
她禁不住冷笑,卻扯得唇角生疼,龍梓寒那個變態狠心的男人,竟然連一個喜歡他的女人都容忍不得。
大伯說,四塊靈石,四個男人,都是帝王之命,難道,這樣一個小氣的男人,真的會是她要找的人?真的會有帝王之命?
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白思語終于走到柵欄邊,靠著柵欄緩緩滑到地上坐下,端起水,喝了一口,又吐了出來,那水散發著一種惡心的怪味。
放下碗,又拿起發黑的饅頭,啃了一口,硬得差點兒磕掉牙齒。
白思語逼迫自己強忍著不適,將饅頭就著水吃掉,她必須保證體力,她一定不能倒下去!
剛剛吞完最後一口饅頭,她便感到胃里一陣翻騰,吐得連苦膽都要出來了,無力地靠在柵欄上,白思語再一次沉沉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白思語感覺一陣溫暖,有液體順著喉嚨緩緩流進身體,沒有惡臭,沒有不適,她努力地想要多喝一些,許久之後,卻又感覺到一陣發苦,帶著中草藥的清香。
身體舒適了一些,白思語又一次睡過去,不過比起前面安穩了許多,嘴角漸漸爬起一絲微笑,昏睡中的她並不知道,地牢里多出了兩個俊美非凡的男子,正以她為話題的展開聊天。
「這樣的地方,你也能笑著睡著,你究竟是怎樣一個女子?」龍紹威輕撫著白思語的發梢,喃喃說道。一邊月兌下自己的長袍,輕輕蓋在白思語身上,起身出了地牢。
「她又如何惹你生氣了?你要這樣對她?」龍紹威的俊臉不動聲色,問出的話卻有些質問。
「這是我的家務事,恐怕四哥是管得有些過了吧?」龍梓寒的臉上泛著隱隱的寒氣,狹眸凌厲地逼視著龍紹威。
龍紹威一汪冰澤地眸淡淡地迎接著龍梓寒的寒眸,輕勾了唇角道︰「沒錯,她是你的王妃,」所以,你應該照顧她,而不是傷害。當然,後面的話,龍紹威只是由心里講出。
「看來四哥沒有忘記,她是父皇賜的王妃。」龍梓寒冷笑,聲音低沉地說道︰「但,她並不是我的王妃。」
「她是宰相的愛女。」龍紹威嘆了口氣,沉聲道︰「現在,你還不至于要得罪了宰相吧?」
「既然她已經嫁到王府了,她過得如何都是她的造化,只要在王府,她不是就該感到很慶幸麼?」龍梓寒嘲諷地說道。